妖管局的人來得很快,是兩個不認識的人。
不過洛城妖管局的人對綰綰和黃西空倒是很熟悉,他們係統內的人,對這個神奇的小朋友早就好奇的不得了。
那兩人看著癱軟在地,傷得極重的匡世江,立刻就掏出了特製的手銬,將人銬上安排送去就醫。
黃西空已經恢複成平時的模樣,隻是臉色異常蒼白,他站在車門前,看著麵色灰敗,宛若過街老鼠般的匡世江,與車內的妖管局職工問道:“他很狡猾,手段也層出不窮,送去就醫可能會找機會逃跑。”
妖管局通緝這人多年都沒找到,可見這人是很能躲的。
車內的人笑著說道:“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們沒打算把他送去醫院,我們局裡有專門的醫生,他會在我們的嚴密監管下就醫,沒有機會踏出妖管局一步。”
“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去。”正好車裡還有空位。
綰綰踮著腳尖,扒著車門問:“那我呢?我坐哪兒?”
虎瑞添拎著她的後頸,將人扛在肩上:“沒看見坐不下嗎?咱們自己回去。”
“來的路上,我們已經幫你們叫了專車,不過他們速度沒我們快,估計很快就到了。”
虎瑞添扛著肉墩墩的綰綰,抬頭朝著遠處的路口望去,兩束車燈很亮,照亮了爛尾樓群前方的馬路。
坐在駕駛位上的人接通了電話,隻聽那端傳來的聲音有些遲疑:“你下的單位置怎麼在這個鬼地方啊?你們人在哪兒?彆是……”
“你往前開一點,就下一個路口,我們馬上到。”
虎瑞添接過電話,語氣輕快地說道。
說完,他把手機遞還回去,朝對方微微頷首,扛著綰綰閃身出現在數十米外,然後閒庭信步的從黑暗中走到路口。
綰綰趴在他肩上,抬頭朝著後麵搖了搖手,笑眯眯地喊道:“黃叔叔,我們先回去啦!你忙完也早點回去哦~”
小孩子甜美柔軟的嗓音響徹整個鬼氣森森的荒地,驅散了幾人心頭的恐懼。
虎瑞添將綰綰塞進後排,自己也坐了進去,抬頭問前麵的司機:“剛剛下單的人付錢,還是我們自己付啊?”
司機看著一個年輕人帶著個小孩兒,悄悄鬆了口氣:“下單的人付過了。”
“這大晚上的,你怎麼帶著這麼小的孩子來這種地方啊?很危險的。”
“接到單子的時候,我心裡一直在犯嘀咕,還想著是不是撞鬼了……”司機此刻總算能調侃似的說出剛才接單時的狐疑,“我拖了幾分鐘,然後還給我打了個電話,我反複確定後才往這邊開……”
虎瑞添與一旁的綰綰對視過後,笑著與司機說道:“我和我妹,還有個朋友,發現了個通緝犯,但這個壞人精得很,我們就一直蹲在附近很隱蔽的地方,打電話報了警,剛剛就是警方的人過來把人給抓住了。”
“我和我妹趕著回家,所以又請朋友幫忙叫了車。”
司機一聽頓時一臉欽佩道:“真的啊?你們膽子可真大!那這提供消息幫忙抓住壞人,是不是有獎金啊?”
虎瑞添摸出手機,找出了匡世江的通緝令。
這一看,頓時把他給樂笑了。
“我去,二十萬哎!”
發了發了!
虎瑞添扭頭看著綰綰:“這獎金咱們倒是領了,對半分?”
綰綰豎起三根手指頭:“還有黃叔叔哦,他也出了很多力,還受傷了。”
虎瑞添在心底一算,還是很開心地點頭道:“行吧,有我的份兒就行!這筆錢夠我出去玩一段時間了。”
……
兩人回到醫院時,夏之淮正窩在病床上打遊戲。
綰綰推門而入,就聽到遊戲外放的音效,頓時小跑到床邊,爬上床探頭看他的手機屏幕。
夏之淮隻瞥了她一眼,確認她沒事兒,繼續手裡的操作,還關掉了語音頻道,與綰綰說道:“黃西空呢?找到了嗎?”
綰綰點頭:“黃叔叔去妖管局了,受了點傷。”
夏之淮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就被對局的人打爆了。
他看著灰掉的屏幕,氣得把手機扔在被子上,拿過一旁的杯子遞給綰綰:“被誰打傷的?”
“一個壞道士。”
虎瑞添翹腳坐在沙發上,掰著手裡的橙子,慢悠悠地補充道:“不算道士吧?完全就是個混子,仗著手裡的陰瓶四處作惡,沒有那東西,他的戰鬥力……幾乎為零。”
“哦對了,那邪修叫匡世江,是個通緝犯呢!懸賞金有二十萬,你記得跟妖管局說說,儘快發給我,我改天出去玩要用。”
他一個外來戶,還真沒什麼掙錢的渠道,全靠夏之淮接濟。
“匡世江?”夏之淮聞言坐直身體,顰蹙著眉峰,“他不是和那隻帝王鬼有關?”
虎瑞添點頭:“嗯,這你都清楚?”
夏之淮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傻子。”
“你們放任黃西空跟著匡世江,不怕他半路把人劫走,打聽出那帝王鬼的下落,單槍匹馬地殺去找死對頭?”
虎瑞添輕嗤道:“你是不是太小瞧他了?!那厲鬼雖然恨不得將敵人千刀萬剮,但絕對是有分寸的,不會這麼魯莽。”
綰綰點頭附和道:“是哦,黃叔叔很聰明的,不會蛋蛋擊石。”
夏之淮聽著她的用詞,眉頭一跳,立刻糾正道:“那叫以卵擊石!蛋什麼蛋!”
虎瑞添哈哈大笑道:“我還以為所有成語都會用呢,平時說話一套一套的,人小鬼大。蛋蛋擊石!回去你們班老夫子又要罰你抄書了。”
綰綰虎著臉道:“不準告狀,我今天記住了,以後不會用錯。”
幾人閒聊之際,黃西空從外麵穿牆而入,整隻鬼虛弱的窩在沙發角落,無精打采地合著眼,一動不動。
夏之淮噤聲看著他的手,手指沒了三根。
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指著他的手問:“你這手指還能恢複嗎?”
黃西空低頭看了一眼,疲憊道:“可以恢複,不過現在暫時沒精力管。”
夏之淮從床墊下摸出不少聚陰符,讓綰綰拿給黃西空:“我無聊的時候畫的,你先湊合著用吧,不夠找綰綰。”
黃西空接過聚陰符,看著符紙上的朱砂,輕輕吸了口氣:“多謝。”
這遝符紙的厚度,足以證明夏之淮這段時間有多努力,聚陰符的效果也從一開始的聊勝於無,到現在與綰綰畫的不相上下。
夏之淮第二天就出院了,他這個醫學奇跡留下的一係列問題,最終還是交給妖管局來善後。
而莫家的案子,在匡世江被抓後,也算是柳暗花明,直接進入了尾聲。
作為莫家案主謀之一的錢嬌,第二天早上就被警方帶走調查。
而莫則許則是當天中午在醫院的病房醒了過來。
被抓的錢嬌,從進去之後就保持沉默,表現得無比平靜漠然,不管警方說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警方從匡世江嘴裡得到不少錢嬌的消息。
錢嬌是他年輕時候認識的,當時錢嬌還沒有給莫崢嶸做情人,而是跟著背景很深的前夫。匡世江當時沒能力,平時都扮作假道士招搖撞騙,最後犯在了錢嬌前夫手中,被打斷了腿。
錢嬌給了他一條生路,也給他一筆錢,讓他離開了當時的京海市。
匡世江雖然不是個好人,但一直記著錢嬌的恩情,所以後來他在業內小有名氣後,錢嬌就試著聯係他,並確認他的能力後,請他出手幫忙。
本來錢嬌和他沒想製造莫家的血案,隻想慢慢地影響莫家老宅那些人,讓他們接連在病痛或意外中死去,若是莫家沒有高人指點,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很高,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惹出意外的是烏晚寧。
烏晚寧和莫有群早些年便廝混在一起,後來又為了不讓莫則宸年紀輕輕就繼承莫家,導致莫有群徹底失去奪得繼承權。
他們合計之後,安排烏晚寧介入莫則宸的婚姻,最後逼得莫則宸前妻楊晶晶抑鬱,誘導她在家中自殺而亡。
這個計劃一直都很完美。
莫則宸因為婚內出軌,發妻自殺,還在發妻死亡不久另娶新歡……這一係列的操作,導致本來屬意他儘早接手家族企業的莫崢嶸,改變了決定,一直拖到死都沒有結果。
但烏晚寧在勾引莫則宸時,也依舊與莫有群保持關係,最後懷了莫有群的孩子。
誰都沒想到,莫則宸為什麼會突然去做親子鑒定,發現了一直當眼珠子疼的小兒子並不是自己的血脈,而枕邊的愛人也根本不是他以為的那樣,將這麼大一頂綠帽子扣在他頭上,甚至還敢腆著臉為這個來曆不明的孩子各種獅子大開口。
所以莫則宸悄無聲息地改了遺囑,也變更了名下所有財產的歸屬。
隻是烏晚寧對莫則宸太過了解,發現他的異常後,就開始調查。
結果發現莫則宸已經發現真相。
麵臨被離婚,且任何財產都拿不到的結果,烏晚寧自然不甘心,並且被怒氣衝昏了頭。
她和莫有群私下走得近,孩子又是他的血脈,所以對錢嬌身邊有個能人異士的事情再清楚不過,對這對母子的野心和計劃也是了如指掌。
錢嬌找匡世江弄得那個影響莫家人氣運和身體健康的容器,她一直都知道放在哪裡,也知道那玩意兒邪門,所以就出錢買通家裡的傭人,讓對方故意將那容器打破。
而她早就找借口,帶著孩子離開了。
隻是烏晚寧也沒想到,那容器裡的東西那麼恐怖,竟然害死了莫家那麼多條人命。
她被嚇得不敢回去,也不敢去打聽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匡世江起初將龍魚放在容器中,主要是因為這東西很凶,就算不放出容器,通身的凶煞之氣也足以影響莫家那些短命鬼。
但他千算萬算都沒算到,烏晚寧這蠢人會壞事。
在發現莫家容器破碎後,他當晚就趕去了莫家老宅,但為時已晚。
深海龍魚根本不可控製,從容器中逃出來後,將莫家所有的活人當做獵物掠食,那場麵太過殘忍駭人,所以匡世江隻匆匆將龍魚收入映月瓶內,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由此,震驚整個洛城的莫家血案,終於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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