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對上秦昱直勾勾探尋的目光,心頭微觸。
秦昱展開手臂,繞過沙發靠背輕攬住沈鳶肩頭:“今晚你是我的女伴,你受委屈我難辭其咎,怎麼做才能讓你高興?”
沈鳶揚眉,淡淡反問:“晏北辰出軌的視頻被曝光出來,難道不是秦總做的?”
秦昱探身,從麵前茶桌上隨手撚起一塊栗子糕栗子糕喂到沈鳶唇邊:“是我。”
他倒是回答得坦蕩。
沈鳶很不理解。
晏北辰好歹是秦昱的表弟,豪門之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這麼做,對自己又有什麼好處?
“秦總為什麼要這麼做?”
“幫你離婚。”秦昱輕抬起沈鳶下巴,將栗子糕喂到她嘴裡,幽沉的眸關注著她麵上的每絲反應,“難道不好麼?”
沈鳶心頭一滯。
秦昱仍舊看著她,視線灼熱,毫不避諱。
沈鳶忽然有種,玩脫了的感覺。
如果說之前的一夜之歡,是一場錯誤的衝動。
可後來秦昱對她的所作所為,倒像是步步為營的接近。
她身上,又有什麼是他能圖的?
栗子糕絲絲甜膩的味道鑽入口腔,沈鳶舔了舔唇角,語氣有些淩亂:“秦總三番五次替我解圍,究竟是什麼意思?”
秦昱似笑非笑盯著她:“你說得對,我確實是個玩不起的人,除了那一夜,我還想要更多。”
他當真了。
他就是想把沈鳶,占為己有。
沈鳶呼吸更加淩亂,麵上仍舊強撐著保持鎮定:“秦總說笑了,今晚的事確實很感謝你,但至於彆的,我給不了。”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說完,倉皇地站起身便要離開。
秦昱這次沒再留她。
他的小野貓,果真不禁逗。
沈鳶邁著急促的步子走到門口時,身後才驀地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
“下周見,沈秘書。”
沈鳶心亂如麻地關掉包廂門,飛速走遠。
她心裡清楚的知道,秦昱這種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既然惹不起,那就隻能儘力繞開。
距離下周入職星辰還有兩天時間。
周末的時候,沈鳶預定的修複材料已經全部到貨。
她取出秦昱那塊青銅幣,小心翼翼放在古木方桌上,拿著放大鏡一一查看上麵的裂痕瑕疵。
文物修複這件事,難的不是技術,而是考驗心力。
一有行差踏錯,便會毀了所有。
沈鳶從最基礎的打磨補色開始,足足在桌前坐了一下午,才略見成效。
等她忙完時,天已經黑透了。
拿起靜音的手機一看,上麵密密麻麻都是晏家人打來的電話。
除卻晏北辰換號碼打來的,還有晏母打的。
沈鳶神色微冷,權當做沒看見。
正要將手機揣回口袋時,晏老爺子的電話打來了。
沈鳶猶豫了下,按下了接通鍵。
她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嫁進晏家這幾年,晏老爺子對她關照有加。
她跟晏北辰之間的事,也不該牽扯到長輩。
電話接通幾秒,那頭才傳來晏老爺子和善慈祥的聲音——
“喂,小鳶,晏家出了點事,你方便回老宅一趟嗎?”
晏老爺子很少主動出麵找她,沈鳶也擔心老人家真的遇到麻煩,這才道:“爺爺,您遇到什麼事了?”
晏老爺子沉沉歎了口氣:“小鳶,你還是先回家一趟,有些事得當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