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思兔閱讀sto.ist),接著再看更方便。
就算馮殿軍再傻,他也能明白單良在陰陽他是個門外漢,他實在想不通為何單良的態度會在這麼短時間內發生如此巨大的轉變,但畢竟泥人尚有三分火氣。
在林草局裡,他好歹也算是一個手握實權的副處長,可誰曾想來到此處後,卻反而變成了受氣包般的存在。氣不過的馮殿軍忍不住說道:
“單主任,您這話可就說得有些不妥當了,什麼叫做基層怎樣呢?難道我為基層發聲有錯嗎?”
“你這人簡直不可理喻!趕緊去執行命令就是了!”
單良沒好氣地回答道。
......
翌日上午,慶伊林業分局,黨委會議室。
寬敞明亮的會議室裡,氣氛凝重,所有辦案警察都正襟危坐,這是近期最後一次案情調度會,會議過後,大家終於能夠鬆口氣休息一下。
馮殿軍坐在主席位上,正一臉嚴肅地照著本子宣讀著上級的指示。
而坐在副手位置的蔣天,在聽到沒有成功留住人之後,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不滿,開始抱怨起來:
“政委啊!難道真的不能再跟上麵好好商量一下了嗎?人要是這樣被送出去了,以後想要再接回來恐怕就難如登天了啊!”
馮殿軍陰沉著臉,麵無表情地看向蔣天,嘴裡卻在發苦。要知道,昨天就是因為蔣天的這個請求,自己莫名其妙地就和單良結下了梁子。
想到這裡,他沒好氣兒地說道:
“蔣局長,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明白嗎?既然廳裡做出了這樣的要求,那就必然有著更深層次的考量。你總是一味地強調自己的困難,這樣做豈不是太過理想化了一些?”
蔣天聞言也是據理力爭道:
“可是基層的實際情況您也不是不了解啊,上麵這樣隨意插手我們的工作,對於案件的偵破根本毫無幫助可言嘛!”
然而,馮殿軍卻絲毫不為所動,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執行命令吧。”
馮殿軍又部署了一些善後工作,無非就是這老生常談的東西,聽的其他人昏昏欲睡。
其實他所說的,其他人也都能想到,無非就是能夠免責,防止出事追究到他的頭上。
念完了催眠經,他看所有人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於是便揮手示意會議結束,讓所有人都離開了會議室。
蔣天在心裡,壓根瞧不上這個門外漢,奈何官大一級壓死人,現在也沒有辦法。
會議結束後,馮殿軍再次催促他快點安排人給吳殿祥辦理入所。
“我這就去安排。”
被關了一周多的吳殿祥,終於等來了結果,當他滿懷希望,還認為自己即將被撈出去時,一道晴天霹靂在他耳邊響起:
“吳殿祥,綽號吳老大,慶伊市人,五十一歲,因涉嫌故意殺人,尋釁滋事,依法被慶伊林業分局刑事拘留,送慶伊市公安局看守所執行。”
“什麼?不對!我不是取保嗎?不是要給我脫罪嗎?”
“吳殿祥,你想什麼呢,取保?脫罪?做什麼春秋大夢,走吧,帶你免費體檢一次。”
辦案警察皮笑肉不笑地諷刺著,也不容吳殿祥再說話,直接給他套上頭套手銬和腳鐐,又來了幾個警察,給他從臨時看守的屋子押到警車,直奔醫院而去。
吳殿祥不服,叫嚷著,企圖引起其他人的關注:
“我被騙了!我是屈打成招!那天晚上跟我說話那人呢?我要舉報!”
還沒等他喊完,一記重拳狠狠勾在吳殿祥的腹部,緊接著就是一個大飛腳,痛的他齜牙咧嘴,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
吳殿祥隻覺得頭腦發脹,迷迷糊糊中就躺到了看守所的大通鋪上。
“唉,新來的,啥事進來的?”
“屈打成招。”
屋子裡七個人發出哄笑聲,一個老犯說:
“拉倒吧,都什麼年代了,現在是寧放過不殺錯,進了這哪有一個冤枉的,我看你小子賊眉鼠眼的,估計是個慣偷吧。”
吳殿祥不想搭理這群人,一個個的都想在新來的身上找找樂子,他也是幾進宮的主,門清的很,加上從醫院體檢完總覺得腦袋疼,於是將身子側了過去。
“唉?尼瑪的!老子和你說話呢!”
吳老大剛躺好,實在不想動彈,頭都沒回就說:
“有多遠滾多遠,你爹不想搭理你。”
“臥槽你媽,我特麼弄死你。”
正當這人要衝過去時,門突然鐺鐺鐺被敲響,管教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乾什麼?要死啊!是不是皮子又鬆了?全體起立,給我站好了!”
門從外麵被打開,進來一個滿臉橫肉的管教,手中膠皮棍子使勁敲著鐵門,似乎在向屋裡人表達著強烈的不滿。
“哪個是新來的?”
其他七人立刻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這個管教因為身材肥胖長得太凶,四十多歲還沒娶到老婆,所以精力統統釋放在這群人身上,有事沒事就找點由頭揍這群人,被老犯們取外號“鎮慶伊”,久而久之,就連他自己都這麼自稱。
吳老大好幾年沒進來,所以不認識這個鎮東北,當他勉強從炕上爬起來,抬眼看到一個猛張飛瞪著牛眼看自己,著實嚇了他一跳。
“啊,管教,你好,我是新來的,叫吳殿祥。”
歪的怕愣的,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也怕這個麵相的。
現在的吳老大,也乖乖的站了起來,老老實實站在地上。
鎮慶伊很滿意,在這裡轉了一圈,難得沒有找由頭體罰他們,而是臨走之前,對吳殿祥說:
“嗯,行,吳殿祥哈?剛進來的好好休息吧。”
說完就離開了這裡,直到鎮慶伊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儘頭,剩下七個人才鬆口氣,但是很快,就有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吳殿祥。
吳老大不明所以,還以為自己不舒服臉色難看,剛要躺下睡會兒,就聽剛才找茬那人說:
“吳~哥們,你和鎮慶伊認識?”
“不認識啊,第一次見。”
這人撓撓頭,不可置信道:
“那就奇怪了,這個老咕嚕棒子從來不會給人好臉色,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