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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景時和宋晚桐的司機跟車都在外麵,四人兵分兩路,檀景時和沈掠星一路,宋晚桐則和井陽一路,和祖姑母安排的人手一起地毯式搜索這座城市。
至少宿延沒有帶著宿鎧出城,他在關押宿鎧的地方把他帶走,並稱這是宿月亭的意思,讓那些看守者不必跟隨。
半小時後宿月亭才知道這件事,但宿延已經帶著宿鎧不知所蹤。
雨下得越來越大,車窗被雨霧環繞,車開得緩慢又艱難。
車裡,沈掠星不停給宿延打電話,但那邊一直不接,打到後麵語音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通話根本行不通,沈掠星隻好繼續和檀景時一棟建築一棟建築地找,偌大一個堪薩斯城,地毯式搜尋不亞於海底撈針。
一上午過去,兩人一無所獲,雨水卻逐漸漫上地麵。
堪薩斯城並不是多雨的城市,這場雨來得古怪又突然,仿佛正激烈地暗示著有什麼正在發生。
“還能去哪找?”
沈掠星身上沾了不少雨水,他為了節省時間,跑上跑下的時候根本不撐傘,他喘著粗氣:“還有什麼地方沒找過嗎?還能在哪呢”
“這種天氣,至少應該在室內。”
檀景時讓司機繼續往前開,根據宿月亭給的地址繼續搜索。
車子剛剛開動,檀景時的手機忽然嘈雜急促地響起來,是井陽給他撥了語音通話。
沈掠星第一時間看過去,檀景時冷靜地接起,開了公放。
“我們好像找到了!”
井陽在那邊大聲喊,雨水的聲音非常清晰,聽起來是在室外。
“在哪?”
檀景時和沈掠星同時出聲。
“在他的私人訓練場!”
井陽咳嗽了一聲,似乎是嗆了雨水:“他把訓練場鎖了,現在隻有我和宋晚桐在外麵!
你們快來!”
檀景時立馬命令司機向宿延的私人訓練場出發。
“好,你彆慌,現在裡麵有人嗎?”
檀景時語氣沉著,透著很淡的安撫。
“有!
但我們在外麵看不清!”
井陽又咳嗽一聲:“不過肯定是宿延和他堂哥!”
檀景時和沈掠星對視一眼後讓司機加快速度,他們離k的訓練場不遠,宿延的私人訓練場也在那附近。
不過無論是集體訓練場還是私人訓練場都是露天的,這樣的天氣下,他們確實沒想到宿延真的會把宿鎧帶到室外。
檀景時和沈掠星半小時內抵達了宿延的私人訓練場,遠遠便看到訓練場四周高高圍起的遮擋網。
陰霾的天空下,遮擋網以內的綠茵場變得灰蒙蒙,雨水如注般從高空墜下,仿佛將這塊地方憑空化作一座古羅馬鬥獸場。
沈掠星飛奔向入口處,除了宋晚桐和井陽,楊頌也帶著人到了這裡,有兩名工作人員正在雨中試圖將網鎖打開。
沈掠星很快撲到網上朝裡看,離他們很遠的南邊邊線處,有個身影如爛泥般躺在那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幾乎快和場地融為一體。
而另一個身影則高高站著,一隻手拎著橄欖球頭盔,儘管模糊,但沈掠星還是一眼認出了那是宿延。
宿延似乎壓根察覺不到雨水滂沱,一條條水痕順著臉頰劃過,砸在早已濕透的草地上、以及幾乎斷氣的宿鎧身上。
宿延睥睨著他,半分鐘後彎下腰,伸手抓住宿鎧的衣領將他一把拽起來,沉冷的嗓音和雨水融為一體:“哥,你再拿五分就贏了。”
宿鎧臉上不斷冒出的血水瞬時被雨水打散,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
他驚恐地看著自己這個弟弟,從未發覺他如此令人懼怕。
宿延將他從被關押的地方帶出來,一路上不置一詞,直到到了這個訓練場。
宿延將一路上不斷咒罵的宿鎧推進訓練場,再將整個場地封鎖起來,扔給宿鎧一頂橄欖球頭盔,說要跟他打一場。
規則是,如果宿鎧先拿到10分,宿延就放了他。
宿延壓根不配合,吵嚷著宿延是專業的,說這對他來說並不公平。
“我拿到100分才算贏。”
宿延淡聲回應。
聽到這裡宿鎧才開始動搖,他懷抱著極重的僥幸心理、以及想要活下來逃出去的妄想,答應了宿延的比賽條件。
宿鎧的五分是宿延在比賽開始時送他的,等宿鎧拿到了五分,宿延則開始進攻。
一開始宿鎧還勁頭十足地去攔截宿延,直到宿延抱著橄欖球朝他衝去,將攔在麵前的宿鎧猛地掀翻在地。
宿延的力量極大,砸在橄欖球草地上時宿鎧眼前黑了好幾秒,一時爬不起來。
直到那時,宿鎧才隱隱意識到,這並不是宿延給自己的逃命機會,他明明想要自己的命,而自己好像可能會死在這裡。
後麵便一直是宿延進攻的輪次,宿鎧摔得一次比一次重、砸得一次比一次狠。
雨水傾盆而下,也不知過了多久,宿鎧渾身是傷地趴在地上求饒,宿延卻隻是蹲下來,一遍一遍地告訴宿鎧,你還差五分就贏了。
“起來吧,哥。”
宿延將爛泥般的宿鎧強硬地扯起來,手一鬆、腿部汩汩流血的宿鎧便又不穩地摔了下去。
宿延眼底藏著寒意,他再次蹲下來:“哥,你要退賽嗎?退賽的規則我還沒告訴你。”
宿鎧的腦袋動了動,已經是出氣少、進氣多。
“隻要還能呼吸,就不準退賽。”
宿延平靜地吐出這句話,抓住宿鎧衣領的手逐漸收緊,另一手攥成硬拳,麵無表情地緩緩抬起,他又問了一遍:“哥,你要退賽嗎?需要我幫你嗎?”
宿鎧渾身都在發抖,他隻有一隻眼睛可以用,模糊地看到宿延的拳頭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意識逐漸渙散不清,在他暈倒的最後一秒,他看到一個人影忽然出現,猛地抱住宿延即將重重砸下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