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晏禮做了個夢,夢裡麵溫苒窩在他懷裡,很是溫柔。
曼曼坐在他身邊玩,軟糯地喊他爸爸。
小家夥跑到冰箱那裡拿出一支冰淇淋吃起來,然後非常孝心地喂給他吃。
他說他不吃,小家夥皺起小眉頭一下子按在了他的嘴上。
冰冰涼涼的感覺傳來,非常的真實。
他猛地睜開雙眸,就看到溫苒正在用棉簽蘸水給他擦拭唇瓣。
“醒了?”溫苒試探性問道,畢竟麻醉後人清醒一瞬間,很有可能再睡過去。
紀晏禮嗯了聲,“我、手術完了?”
溫苒將棉簽丟進垃圾桶,“是啊,能把自己喝到胃出血,你真的很出息。”
紀晏禮側眸看一眼窗外,已經陽光明媚了。
他問,“你陪了我一夜?”
“不然呢?”
“對不起。”紀晏禮眼中滿是愧疚,“你快回去休息,讓蘇馳來陪我就好。”
剛好進門的蘇馳,嘴角抽了抽,他就應該承擔這樣的苦角色?
這幾年,雖然紀晏禮已經給他提到了副總裁的位置,但是他除了要做副總裁該做的,這助理的活是一點兒沒少乾。
紀晏禮用慣了他,其他助理都不用,他也真是個大冤種。
他走進來將保溫桶放在桌上,“太太,這是您的早餐。”
紀晏禮術後吃不了食物,近一周也要吃流食,所以這是蘇馳給溫苒準備的。
溫苒微一點頭,“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蘇馳看向紀晏禮,“紀總,一會兒金利路橋公司來集團簽約,我就先回去了。”
紀晏禮剛想說換個人替他簽約,他留下來讓溫苒離開,就看到蘇馳轉身快步地離開了病房。
溫苒說,“身體這麼虛弱就彆安排彆人了。”
紀晏禮抿唇,“我這不是想要讓你回去嘛,畢竟曼曼還在家等著你。要不你給我找個護工也行。”
溫苒打開保溫桶將早餐端出來,執筷吃起來,“你倒是挺會為人著想。”
紀晏禮默了默,“抱歉,苒苒,以後我會叮囑蘇馳不要再找你。”
“你還挺有分寸感的。”
紀晏禮倒是不想有,但是沒辦法,他們已經沒法再回到過去了。
溫苒喝了口粥,“昨晚我的提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紀晏禮猛地想起溫苒提出讓他當外室的事情,“苒苒,你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對吧?”
“沒有,我很認真的。”溫苒看著他的眼睛。
紀晏禮唇角苦澀地一勾,“說實話,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可以毫無底線地為愛做三,但是你有了曼曼了,我不能這麼做。看著曼曼天真無邪的笑容,我總會想起我們曾經的那個孩子。如果她還在的話,至少也要三歲半了。”
他看向溫苒,“苒苒,我知道你說這樣的話也無非是想要嘲諷我、奚落我、報複我。這些我統統接受,是我對不起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我願意你用其他的方式來對我進行懲罰。”
溫苒把粥碗放在桌上,“其他什麼方式懲罰都行?”
紀晏禮輕嗯,“都行。”
溫苒聳肩,“行吧,那等我想出來以後再說。”
這時,護士拿著點滴瓶進了病房,“消炎針,這之後還有兩組點滴。”
換了藥瓶,護士彈了彈輸液管,“有什麼事就按床頭鈴就好。”
溫苒說了聲謝謝,目送小護士離開。
她看著點滴的速度,問道,“血管要是脹痛就說,我給你調得慢一些。”
紀晏禮輕嗯,“謝謝。”
溫苒彆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對我這麼客氣?昨晚啃我的時候怎麼不客氣?”
紀晏禮薄唇抿緊,“對不起。”
溫苒憋笑,“行了,少說幾句話,好好休息吧。”
紀晏禮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
後來的兩組點滴,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換的藥。
再醒來時,溫苒趴在床邊睡著了,她的手還握著男人的手。
紀晏禮一動不敢動,生怕女人會醒來。
說實話,他很貪戀溫苒陪著他的時光,哪怕幾小時甚至是幾分鐘也好。
他默默地看著她,直到病房門被推開,護士走進來。
看到溫苒眼睫動了動,他立即闔上眸子。
溫苒坐起身,看過去。
護士提著一個新的尿袋走過來,“患者需要換新的尿袋了。”
溫苒起身接過,“我來換吧。”
護士點頭,遞了過去。
在護士出門後,溫苒就要給紀晏禮換尿袋。
紀晏禮忽地睜眼,“我不需要用尿袋了。”
“你確定嗎?以後你想要排尿就需要去洗手間了。你剛做完手術的,能走嗎?”
紀晏禮嗯了聲,他實在是不想讓溫苒看到那充滿顏色液體的袋子,他覺得很不好意思。
“你彆後悔就行。”
溫苒說,“現在需要撤掉導尿管,你忍一下。”
紀晏禮:“……”
溫苒掀開他身上的毯子,紀晏禮就開口說道,“先不用了。”
溫苒看出了他的窘態,“你在不好意思嗎?”
紀晏禮少見地羞紅了臉,“沒有。”
溫苒直接拉下了他的病號服褲子,拔出導尿管,“你哪裡我沒有見過?”
紀晏禮偏過頭看向窗外,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溫苒覺得從昨晚開始自己的態度挺強硬的,反倒是紀晏禮有一種小嬌夫的感覺。
不過溫苒覺得這種感覺還不錯。
因為沒有尿袋了,所以紀晏禮就需要去洗手間。
溫苒出去的功夫,他就坐起身下了地,慢慢朝著洗手間走去。
每走一步,他的胃都很疼,他咬緊牙關挪動著步伐。
好不容易來到洗手間門口,他扶住門框緩了緩。
這時,溫苒走進了病房,發現病床上沒有人,她就猜到了人去了哪裡。
她來到洗手間門口,就看到紀晏禮要關門。
她抬手擋住,“怎麼不等我?”
紀晏禮抿了抿,“我自己可以的。”
溫苒不讓步,“讓我進去。”
紀晏禮無奈,向後退了一步,溫苒走進來。
她扶住他手臂,慢慢地向前挪動到馬桶旁,她想要幫他脫褲子,卻被男人握住了手,“我自己來就行。”
溫苒站到一旁,就那樣看著他。
紀晏禮側眸看她,“苒苒,要不然你想出去,完事我再叫你。”
溫苒黛眉微挑,“你還記得以前你讓我幫你扶著的事兒嗎?”
紀晏禮:“……”
在他們婚姻的前三年裡,紀晏禮經常折騰她,特彆是喝多之後。
他不肯承認自己眷戀溫苒的身體,他告訴自己就是喜歡折騰她而已。
他記得溫苒提的事兒,那晚酒局他喝了挺多的,他就把溫苒拉進洗手間服侍他,他握著女人柔軟的手,還不停地說著一些騷話。
一想起過去的自己如此的浪蕩,紀晏禮就很後悔。
溫苒知道他想起來了,也就不再為難他,轉身說道,“那你完事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