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水廊亭是京禾的高檔會所,精美的雕梁畫棟,柔和的水晶燈投下柔和的光打在一塵不染的地麵上。
秦迎夏剛下車就有侍應生迎了上來,“小秦總,劉總在聽琴臥雪的包間等您,這邊請。”
沒想到劉總到的比她要早。
艾瑞麗也注意到了這點,她看了眼腕表,“小秦總,劉總比約定時間早到四十分鐘。”
劉總自從變卦後,每次想約他再談及城北地皮的事他都會讓秘書來對接,本人很少露麵。
今天約到了人,來的卻比他們要早這麼多。
這確實奇怪。
不符合劉總的行事作風。
等她們走進包廂,劉總正和身邊的男人把酒言歡。
那人秦迎夏沒見過,很是陌生。
“喲,小秦總來了,彆生分啊,快坐。”劉總指了指對麵的位置道。
艾瑞麗拉開椅子讓秦迎夏入座,“劉總,您身邊這位是…”
劉總表情變得更加諂媚,“這位是唐氏公子,唐鬱。”
唐鬱是對家公司唐氏老董的兒子。
不知道為什麼劉總把他也叫上了。
“劉總,”秦迎夏神色如常,“恕我冒昧,今晚的談判是貴司和我司的商業機密吧?唐公子這是…”
劉總表情僵了一瞬,嘴上打著哈哈,“…哈哈我是到了這才碰見的唐少,想著你們都是年輕人吃個飯就當交個朋友呢?”
艾瑞麗站在秦迎夏身邊,審視著對麵坐著的男人,眼底滿是防備。
沒想到唐鬱直接無視她的眼神,站起身朝著秦迎夏伸出手,“秦小姐,初次見麵,還請多多關照。”
他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讓人挑不出毛病。
秦迎夏顧及秦氏以後的商業合作,麵子功夫還是得做。
“關照談不上,”她象征性地回握了下,收回手時還察覺到唐鬱收緊的力度。
她眼裡閃過不悅,將視線重新落到劉總身上,“看樣子今晚是不適合談合作的事了,劉總我們再約時間。”
許是看出來秦迎夏想離開,唐鬱連忙開口,嗓音溫潤,“今晚是我唐突了,這頓飯算我的,就當是給秦小姐賠罪了。”
劉總也順勢道,“是啊小秦總,唐少的麵子咱得給啊…”
秦迎夏唇角勾起笑,“劉總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
她說著站起身,端起桌上的紅酒敬了下他,“您留在這好好陪著唐少吃飯,我就不打擾了。”
明明是唐鬱的出現毀了她的談判,現在還想留下她在這陪吃陪聊。
秦迎夏本身就不喜歡應付這些人,更彆說賠笑臉了。
“小秦總留步,”劉總也坐不住了,臉色冷了下來,“你要是這點麵子都不肯給,那我想城北的合作也沒必要談了。”
艾瑞麗擰眉,“劉總誤會了,我們小秦總不勝酒力,就不擾二位的興致了。”
劉總卻不依不饒,言語也變得激烈,“什麼不勝酒力,一個沒畢業的大學生還給我端起架子來了!”
“我告訴你,”劉總抬手指著秦迎夏,語氣囂張,“彆說今天是你在這,就算是你老子秦山在這也得敬我三分!你一個丫頭片子算什麼東西?”
唐鬱拉住他,假惺惺道,“劉總,你醉了。”
劉總被氣昏了頭,大步走到秦迎夏身邊,還沒碰上她的手人就被艾瑞麗給甩了出去,“劉總,請自重。”
劉總摔的難看,什麼臟話都往外冒。
唐鬱過去將他扶起來,“劉總你沒事吧?”
“死丫頭還真給老子裝起來了!”劉總掙開唐鬱拉著他的手,再次朝著秦迎夏她們走去。
其實不用劉總掙脫,唐鬱是故意放手的。
早在一個小時前他就和劉總談妥了城北的項目,連合同都簽好了。
劉總答應約見秦迎夏也隻不過是兩人的惡趣味,單純地想遛她玩。
唐鬱就是看不慣一個女人能在生意場上運籌帷幄。
秦山真是老糊塗了,竟然想把偌大的公司交到一個沒畢業的女大學生手裡。
憑什麼?
像秦迎夏這種弱不禁風的女人就該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相夫教子,來和男人搶生意算什麼事?
換作從前,秦迎夏有這張漂亮的臉蛋就該被抓進青樓裡攬客的!
讓唐鬱更加意外的是,靳唯先的兒子居然對秦迎夏一個女人死心塌地…
從古至今男人就該是三妻四妾的。
自從靳酌的身份被公開後,有許多公子哥組局邀請他去,唐鬱也組過各種各樣的局邀他。
可他就是看不上,從沒出席過。
笑死,都什麼年代了,靳酌玩什麼純愛?
唐鬱嘴角浮起輕蔑的笑。
靳酌和秦迎夏都在裝清高,顯得像他這種富二代多爛似的。
唐鬱最是看不慣他們。
…
包廂裡的門開了,是被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給踹開的,來的人是秦山。
“劉山海,你找死是吧?”
秦迎夏回過神,看見秦山的那刻還是莫名的委屈,“…爸爸。”
秦山將她帶到身後,劉山海已經完全被兩個保鏢給製服了。
唐鬱就站在不遠處袖手旁觀,見到秦山來了還笑著上前,“秦叔叔,你怎麼過來了?”
他很會裝好人。
秦山眉頭皺的很深,語氣帶著幾分怒意,“唐鬱,今晚的局你也跑不了。”
“秦叔叔,這怎麼能怪我呢?”唐鬱放軟語氣,“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哪能打過五大三粗的劉總啊?”
秦山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少假惺惺的。”
和他爸一個德行。
“我這屬於自保。”他說完笑意更甚,又望向被秦山護在身後的秦迎夏,“秦小姐不會怪我的,對吧?”
秦迎夏剛剛往劉山海身上砸了個酒瓶子,現在手腕被他拉扯的還隱隱作痛,看見唐鬱一副假好人的模樣,胃裡忍不住惡心。
“爸爸,我們走吧,彆和這種人浪費時間了。”
…
艾瑞麗護住了秦迎夏,她身手矯捷,加上秦迎夏那隻酒瓶子砸懵了劉山海,所以她隻受了點皮外傷。
但她看見秦迎夏手臂上的烏青,還是心生愧疚,“小秦總,抱歉。”
“為什麼要道歉?”秦迎夏安撫她,“今晚的事誰都沒想到,而且艾瑞麗…你已經把我保護的很好了。”
回到車上,秦迎夏才有空問秦山怎麼會來這裡。
秦山解釋,“保鏢是靳酌安排來的,我也是擔心你一個人應付不了,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