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結束後,秦迎夏就飛回了京禾,她和劉總約了時間,要商談城北地皮的事。
而靳酌手裡案件的委托人在帝城,所以他還得在帝城多待幾天。
秦迎夏下了飛機後,秦氏的助理就過來接她了,是個很乾練的女人,個子很高,留著利落的短發。
她叫艾瑞麗,是秦山特意給秦迎夏安排的女助理。
艾瑞麗是名校畢業的,精通多國語言,不僅工作效率高,人還很能打。
“小秦總,你回來了。”艾瑞麗給她拉開車門,“和劉總約的時間在今晚八點,地點是榭水廊亭。”
秦迎夏停住腳步,茶色的眼眸看向她。
艾瑞麗難得露出緊張之色,“…小秦總,你有彆的安排嗎?”
“沒有。”秦迎夏從包裡拿出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她,“這是送你的禮物,辛苦你國慶假期還留在公司加班了。”
禮物盒裡是塊精美的女士腕表,白金色的質地很符合艾瑞麗的氣質。
“這太貴重了。”
她不敢收。
秦迎夏卻直接拉過她的手,將腕表扣在她的手腕上,“多好看啊!”
艾瑞麗的皮膚很白,是沒曬過太陽似的那種白皙。
“很配你。”
艾瑞麗被她的笑容晃了眼睛,竟有片刻失神,“…謝謝小秦總。”
秦迎夏了解過艾瑞麗的身世,她是個孤兒,從小到大都被秦山資助著得以成長。
她很聰明,十九歲就念完了大學,後來直接進了秦氏,這麼多年一直為秦氏賣命,用自己的方式回報秦山的恩情。
…
秦迎夏沒回家,直接去了秦氏大樓。
“小秦總回來了。”
“小秦總好…”
從她踏進公司大門起,遇到的員工都在和她問好,秦迎夏也禮貌地回應。
電梯直達高層,秦山正在開會。
父女倆隔著玻璃對視一眼,秦迎夏移開的視線落在秦山身邊的人身上。
秦煬就坐在他身邊旁聽會議。
這年,秦煬七歲,已經連跳兩級,直接上了三年級。
見到秦迎夏回來,他早就沒心思旁聽會議了,直接拉開門往她身邊跑來。
“姐姐你回來了!”
“是啊,”秦迎夏看著已經長到她腰身處的弟弟,說不出來的感覺湧上心頭。
時間過的真快啊…
秦煬長大了,意味著他母親黃黎也快放出來了。
“姐姐,你在想什麼?”秦煬仰著臉望她,眼裡還帶著單純。
秦迎夏回過神,“我在想煬煬聽不聽得懂會議內容啊?”
秦煬點頭又搖頭,“聽得懂一點點,但肯定沒有姐姐懂得多。”
“那煬煬喜歡聽這些嗎?”她溫聲詢問他,“這些內容和課堂內容比是不是會枯燥無味?”
秦煬對數字極其敏感,秦山當然也看見了他的天賦。
秦迎夏還是希望他是自願學習有關經商方麵的內容的。
秦煬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她,“…姐姐喜歡現在的工作嗎?”
說實在的,秦迎夏沒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她踏進生意場的初衷,是為了守好母親曾經的心血。
秦迎夏沒說喜歡還是不喜歡,而是摸著他的腦袋,“等煬煬長大了,來到姐姐現在的位置上就知道喜不喜歡了。”
“可是我不想讓姐姐不開心…”秦煬牽著她的手,“姐姐,煬煬不會和你搶的。”
她微微愣住。
她從沒覺得秦煬會和她搶些什麼。
“秦煬,姐姐現在和你說…”秦迎夏給了他明確的回答,“我不喜歡接管公司,也不喜歡生意場上的彎彎繞繞與爾虞我詐,但是煬煬現在還太小了,姐姐隻能先坐上這個位置,等以後煬煬長大成人了,姐姐就可以休息了。”
秦迎夏確實很討厭商場上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她不想活在這樣的世界裡。
秦煬搖頭,“煬煬可以給姐姐幫忙,但是煬煬不想搶姐姐的位置。”
他知道自己的媽媽快回來了,也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再次被她操控人生。
隻怪他不夠強大,他還太小了。
連最激烈的反抗落在黃黎眼裡都隻不過是小孩子的幼稚把戲。
秦煬也很無助。
…
秦迎夏帶著秦煬回了辦公室,直接給靳酌撥了個視頻通話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聽了,靳酌穿著休閒西裝,在偌大的辦公室內坐著。
“姐夫~”秦煬乖乖叫人,“姐夫怎麼沒有和姐姐一起回京禾啊?”
靳酌眉眼染笑,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靠著,“姐夫雖然人沒有跟你姐姐回京禾,但是心啊,早就被你姐姐勾跑了呢~”
秦煬:“咦~姐夫羞羞~”
他再也不是最單純的時候了。
“小寶,你看弟弟還笑話我…”靳酌趕緊和一旁的秦迎夏哭訴。
他告狀有一手。
秦迎夏都要懷疑以後他是不是還要告自己兒子的狀了。
“姐姐,你看姐夫還不準我笑話他…”秦煬也有樣學樣,還不忘對著靳酌吐舌頭。
秦迎夏夾在中間,哄那個都不是。
“我好難,要不你倆猜個拳吧…”
“誰贏了誰有理。”
她隨口一說,結果兩個人都聽進去了。
隔著屏幕開始猜拳。
“一局定勝負。”
秦煬贏了,歡歡喜喜地走了,“煬煬就不在這裡不打擾姐姐哄姐夫啦~”
秦迎夏有些無奈,看樣子是她哄靳酌的次數太多了,連秦煬都習慣了。
都怪這人,嬌起來沒完沒了的要哄。
“靳酌。”
“在,”被叫全名的恐懼感在這一刻讓靳酌體會的淋漓儘致,有種差生上課被老師點名回答高難度問題的無力感。
秦迎夏故作嚴肅,“我覺得我們應該換一下。”
“嗯?”靳酌疑惑,“換什麼?”
“換你做我的女朋友,我叫你老婆。”
靳酌笑了,“小秦總的癖好又變了呢~”
秦迎夏差點破了功,她忍住害羞的心思,“以後你就是我老婆了!”
“這麼霸道啊,”他鬆了鬆領口,被勒的嗓音發啞,“那小寶先叫聲老婆來聽聽…”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秦迎夏一口氣叫了個爽快,“好聽嗎酉酉?還要不要聽?”
靳酌整個人笑的肩膀都在抖,耳根紅的不成樣子。
誰能想到又給他暗爽上了。
兩人還在膩歪,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艾瑞麗畢恭畢敬地出現在門口,“小秦總,時間差不多了,我們現在要出發去榭水廊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