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似乎有一種魔力。
沈讓眼裡漸漸亮起星辰。
沈蘭晞和沈清予倏爾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沈眠枝。
傅綏爾嘴角的笑容咧到了耳後根。
蕭瀾蘭忘記了哭泣,一臉驚悚看著她。
隻有薑花衫,麵帶微笑看著她空蕩蕩的頭頂。
【偽善、聰慧、孝順、複雜】四個標簽化作熒光徹底消失在太陽之下。
標簽消失的瞬間,沈眠枝明顯愣了一下,她仰頭看著碧空如洗的天空,眼含熱淚痛哭了出來。
被打碎的脊梁好像…長出了翅膀。
沈讓看著心酸不已,指著瑟瑟發抖的攝影組,“砸。”
身後的黑衣武裝立馬行動,一群人蜂擁上前,拍攝的器材和布景被砸得稀巴爛。
沈讓那一槍震懾住了所有人,攝影組的工作人員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攔。
蕭瀾蘭看著那群人像土匪一樣毀了她這段時間所有的成果,情緒失控哭喊道,“五舅舅!你不能這樣!我要告訴我爸爸!告訴外公!”
沈讓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朝身後的助手使了個眼色,一個黑衣男子上前,一把揪住蕭瀾蘭,用麻繩綁住她的雙手。
蕭瀾蘭見求饒沒用,改成破口大罵,“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我爸爸是蕭啟,蕭氏家族執行董事,我如果出事,我爸爸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沈讓抬手,助理遞上手機,他隨意撥了一通電話,按下了免提。
電話接通,蕭啟的聲音略帶笑意,“五爺,今天怎麼有空想到給我打電話啊?”
“沒什麼。”沈讓語氣平靜,“就是想跟你打聲招呼,我準備弄死你女兒。”
說完他掛了電話,目光森然看著被嚇傻的蕭瀾蘭,“準備好下地獄了嗎?”
這話就像是平靜的海麵突然被投放了一顆深水炸彈,之前大海能容納的所有表象在這一刻都它被摧毀了。
眼前的世界像魔方重組不斷變化,晴空變成黑夜,操場變成樓頂。
沈讓眼裡的恨仿佛能吃人,他狠狠掐著一個人的脖子,在他耳邊幽幽說道:“下地獄吧,這樣,我女兒就再也不會遇見你了。”
他緩緩鬆手,看著那人被推下萬丈深淵,凶狠可怖的臉上沒有了恨,隻有脆弱和絕望。
愛是盔甲也是軟肋,凶狠和絕望都是沈讓對沈眠枝的愛。這一刻,這位父親好像一下鮮活起來。
再一轉,黑夜退散,深淵消失,蕭瀾蘭的尖叫聲讓一切回到了當前。
薑花衫怔怔看著眼前的世界,剛剛那是什麼?
蕭瀾蘭聲嘶力竭吼叫,強大的求生意誌促使她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她一把撞開男人,反身跑到沈清予麵前,不顧一切抱著他的腿哭喊。
“清予哥,你救救救我吧。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三房的人欺負我們嗎?清予哥,求求你了,不要不管我!”
沈清予也沒想到沈讓會做的這麼決絕,雖然蕭瀾蘭自作孽,但也罪不至死,他正猶豫要不要插手,沈讓走到兩人麵前,拖著蕭瀾蘭手上的麻繩扔給身邊的助理。
他的態度十分強硬,“這件事你們誰都彆插手。”
沈清予皺眉,正要開口,薑花衫趕緊把他拉到一旁。
“放心吧,五叔心裡有數。”
沈清予看著被拖走的蕭瀾蘭,思忖了片刻拉下薑花衫的手,“不行,我不能坐視不管。”
平心而論,沈娥待他不錯,雖然他也看不上這個姑姑和表妹,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蕭瀾蘭出事。
沈清予剛抬步,沈讓舉槍指著他,“清予,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不等沈清予反應,薑花衫徒手砍下沈讓的手,“五叔,爺爺說過,沈家的槍不可以指向自己人。”
沈讓愣了愣,他雖然氣憤但還遠沒到失去理智,叱吒風雲的沈五爺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拿槍指著沈清予也不過是嚇唬嚇唬,但他萬萬沒想到,薑花衫這麼生猛,直接空手劈槍。
這還讓他怎麼恐嚇?
傅綏爾擔心沈讓遷怒,張開雙臂攔在薑花衫麵前,“舅舅,你乾什麼?清予哥和衫衫又沒做錯事。”
薑花衫反頭看向一直沉默的沈蘭晞,“你站在乾嘛?說句話啊?”
“……”沈蘭晞淡淡開口,“五叔,爺爺說,氣出夠了就回來。”
沈讓對著這群小輩發不出火,轉身把手槍扔給了助理。
此時蕭瀾蘭已經被押著上了一架飛機,直升機盤旋起飛,差不多距離地麵十米高時,蕭瀾蘭被人從飛機上推了下來。
“啊啊啊!!”
蕭瀾蘭嘶聲尖叫。
就像薑花衫說的,沈讓心裡有數,他隻不過想給蕭瀾蘭一點教訓,並沒打算真的殺了她。
蕭瀾蘭掉到半空,麻繩一端收緊,她被半掛在高中。
“啊啊啊!!”
一時間,整個上空回蕩著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躲回教室裡的學生忍不住跑到走廊偷偷吃瓜,蕭瀾蘭的下場讓所有人看到了沈讓的雷霆手段,紛紛後怕不已。
關鶴拿著他的特製望遠鏡對著天上的蕭瀾蘭,“嘖嘖,蕭瀾蘭真是有夠慘的,出了這種事,以後誰還敢要她?”
周宴珩不置可否,靜靜看著操場上的人影。
“我草,該說不說,蕭瀾蘭身材還是很正啊。”
高空中的少女穿著校服格子裙,被這麼拖著遊行,裡麵風光大泄。
周宴珩看了一眼,轉身回了教室。
關鶴評頭論足正來勁兒,發現身邊沒人立馬跟進教室,“阿珩,你們不是在談戀愛吧?這你都不管?”
“沒談。”周宴珩拿出手機玩遊戲,語調輕慢。
關鶴嘖嘖搖頭,“我看你這幾天玩的挺開心的,還以為是收心了。你他媽膽子真大啊!她可是蕭家的千金,你沒那意思還敢睡人家?”
他們雖然愛玩,但也有原則,絕不沾惹麻煩。像蕭瀾蘭這種既有家世又有顏值的最難搞,都是一個圈層的,萬一出了什麼事家裡不好交代。
周宴珩倒好,把人吃乾抹淨就當抹布丟了,所以關鶴才說他膽子大。
周宴珩懶懶笑了笑,“原本以為她還算聰明,但其實也不過如此,索然無味,不扔留著惡心自己嗎?”
“言之有理。”關鶴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不過,少爺,你嘴這麼叼可不好,越玩越大,以後沒獵物了怎麼辦?”
周宴珩放下手機,“不巧,我已經物色好新獵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