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哪個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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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爺好。”

“太爺爺你怎麼在這裡站著呀?”

“太爺爺,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呀?”

吃過晚飯,來李向東家看電視的先頭兵,李曉江幾個最先過來,他們看到李老頭站著垂花門紛紛開口打招呼。

問李老頭不在屋裡,拿著鐵鎬站在垂花門乾嘛。

“你們爺爺過來了沒?”

“已經出門了,爺爺去胡同裡的廁所了,一會兒就過來。”

“行,來了就好,你們先去屋裡吧,你們太奶奶準備好了餅乾,你們快去吃吧。”

聽到有餅乾吃,李曉江幾個也不糾結李老頭要做什麼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往正房跑。

“爹,您老乾嘛呢?”

後腳過來的李母,還有李大嫂兩妯娌,看到門神一樣的李老頭後同樣很好奇。

“我沒事,等人呢。”

李老頭回完李母的話,看向兩位孫媳婦。

“老大和老二呢?他們倆今天不過來?”

李大嫂搖頭,“曉江他爹說累了,今天就不過來了。”

李二嫂跟著說道:“我家那口子也是,說乾了一天的活,打算早點睡,說起來也怪的很,每天乾的活都一樣,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李老頭笑笑沒開口,李大哥和李二哥為什麼不過來,他心裡有數。

他不是在笑李大哥兩人膽子小,而是在笑他們倆太老實,耍心眼都不會。

他們倆不躲可能還沒事,躲著不來,這不就是在不打自招,明著告訴李父,這事是他們倆捅出來的嘛。

李老頭尋思著,這要是換成小孫子李向東,絕對會跟個沒事人一樣,指不定還會說說笑笑的跟著李父一起去上廁所呢

“爹,您這是在等誰呢?”

李母追問,李老頭揚揚下巴,“我要等的人來了。”

“等人?爹,您是在等我?您等我乾嘛?”

慢悠悠,卡著點過來的李父,穿過垂花門後一臉不解的看向李老頭。

李老頭沒跟他解釋,拎起手裡的鐵鎬,放下。

“這個你眼熟不?”

“這不是我給東子買的嗎?我買的我當然眼熟了。”

“你花多少錢買的?”

“我花”

李父好像明白李老頭為什麼在等自己了

“挺貴的,咱們胡同裡的供銷社都沒賣的,我專門跑彆的地方買的,花不少錢呢,新聞快開始了,都彆在這站著了,爹,您老先請。”

李父想糊弄過去,隻是李老頭不給他機會。

“你說雞毛撣子打人身上疼,還是這個打人身上疼?”

李老頭這話問的,李父聽後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李父想說都疼,一個比一個疼,但他不敢觸黴頭,咂咂嘴,乖乖從口袋裡掏錢。

“不夠,甭給我零的,你也給我湊個整,那張大團結給我。”

李老頭錢到手,手裡的鐵鎬遞給了李父。

“放倒座房去。”

“哦。”

李父拿著鐵鎬轉身就走,心裡直呼虧了的同時,還在不停琢磨著,這事是怎麼被李老頭給知道的?

“孫叔您還有事?”

李向東剛走到門口,聽到身後蛐蛐孫喊自己留步,他緊了緊懷裡的君子蘭,以為蛐蛐孫這是反悔了,想把花給要回去。

“你家現在有地方了,你把畫拿回去吧。”

“花在我懷裡呢。”

“我說的那個!”

蛐蛐孫抬手指了指掛在牆上的那幅,去年李向東在魯省倒騰蛐蛐時,花十塊錢從村民手裡收的,不知名畫家高仿作品《簪花淑仕女圖》。

當初這幅畫李向東找他看過後,因為李向東還住在老宅,家裡存放不便,就一直暫存在他這裡。

“你家現在也有書房了,這幅畫你還是拿回吧,你過去看看畫有沒有破損,是不是和你給我時一模一樣。”

李向東被蛐蛐孫喊到畫前,他也沒有矯情,這種東西過手肯定是要檢查的。

不是擔心蛐蛐孫有沒有把畫給弄壞,而是交割清楚大家心裡都省心,避免以後產生糾葛,因為有了嫌隙。

“這幅畫掛在您家這麼長時間,給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完璧歸趙就好。”

“是啊,完璧歸趙。”

李向東看著眼前的畫,歎口氣,表情微微有些失落。

蛐蛐孫聽到歎氣聲,心裡不由緊張,“怎麼了東子?是畫有問題?”

李向東搖搖頭,“沒問題。”

蛐蛐孫聞言非常無語,“沒問題你小子好好的歎什麼氣?!”

“就是因為好好的,才可惜了了嘛。”

李向東說著目光朝屋裡的博古架看了一眼,隨即收回目光,走到桌前放下懷裡的君子蘭,再次回到畫前,摘下畫小心卷好。

蛐蛐孫感覺李向東有點反常,但看著李向東拿著畫和花往屋外走,他現在顧不得想這些,從抽屜裡拿出三四張票據跟著出屋。

“孫叔,不用給我錢,下次,下次我拉您的時候,您再給我保證不拒絕。”

張森推回蛐蛐孫遞來的手,不接,蛐蛐孫笑著解釋道:“這不是錢,是肉票,叔一個人開火壓根用不了,你快拿著。”

“拿著吧三木,孫叔不差這點,甭推來推去了,你講究,孫叔比你更講究。”

李向東跟著勸,張森推脫不過最後收下。

“三木,幫我抱著這盆花,等會放你三輪車上,甭送了孫叔,我倆回了。”

李向東把懷裡的君子蘭遞給張森,一手拿著畫軸,一手推著自行車往院外走。

李向東不讓送,蛐蛐孫還是把他們倆送到了大門口。

蛐蛐孫站在原地,等著李向東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直到沒進黑暗中,他轉身回院,鎖好南屋的房門,回到緊挨著的北屋。

進屋看到牆上之前掛著《簪花仕女圖》的地方空出來,他翻出自己之前淘換的一幅畫掛上。

站在畫前,蛐蛐孫想起李向東之前的不對勁,又想起李向東往博古架上看過一眼。

他回想著那一幕,站在李向東剛才站的位置,扭頭朝博古架看去,入眼的五彩描金花開富貴抱月瓶。

去年李向東想用畫換他的瓶子來著,他沒答應,沒想到過去這麼久了,李向東還惦記著呢。

蛐蛐孫忍不住笑道:“這個臭小子,幸好那幅畫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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