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習剛開口便被激動的文人打斷,這事鬨上大理寺,進去多少免不了皮肉之苦。
剛剛對教習有多感激,現在就有多憤怒。
教習也沒想到麵前人說話做事,根本不按長理來,鬨上大理寺,院長知道他的日子也算到頭了。
葉千寧嗤笑出聲,那笑容又美又嘲諷。
“做人沒有一點自主思考,眼盲心瞎,真夠可笑的。”
明明是很輕很好聽的聲音,眾人聽在耳中,就仿佛被人當眾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一樣。
吵鬨的人群安靜下來,不少人麵上也不知是熱的,還是羞惱的通紅一片。
“如果,今日各位先生沒有和賀家的教習對上,你們下山必定會將此事到處宣揚,不出一日整個京城都會知曉家師和結業的先生仗勢欺人,即便先生們解釋,世人天下人也並不會信,先生們會成為人人唾棄的過街老鼠,後輩再也抬不起頭,或許到時即便你們知道真相,也並不會覺得錯了,會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隻是受人蠱惑,隻是說了一些氣憤的話,你們永遠都不會認識到,自己口中的小錯是推彆人下深淵的罪魁禍首。”葉千寧每說一句話,眾人臉上的表情便難看一分:“始作俑者可恨,為他們肆意宣揚的人更可恨,不辯是非,信口開河,事後又將罪責推給彆人,真是讓人惡心至極。”
一番話落下,落針可聞,文人的麵上從漲紅變得慘白。
眾人仿佛被被海浪卷起來孤舟搖搖欲墜。
內心升起波瀾
是啊,如果沒有遇上先生,他們會將所有的怨氣都放在先生們身上連帶陳老,若是找不到住處火氣之深,說出什麼話自己都可以想象得到。
一人之話可不信,他們那麼多人的話彆人還能不信?
抬眸看去,先生們不少鬢角發白,站在那裡安靜如鬆,泛紅的眼底帶著惱怒和滄桑,他們怒火的話而出,牽連的是他們兒孫後代……
殺人無形,或許就是他們現在所做的。
錯了,眼盲心瞎,說得對,他們的確錯了。
先生們沒有想這麼長遠,聽此一番才後知後怕
世上最殺人的便是謠言,這人下了山,陳老還有他們這些老骨頭的名聲如何,可想而知。
賀家真是好手段,三言兩語便將人當做無形之刀,陳老的名聲越差,越能現實出賀家的風骨。
“好,好一個群道貌岸然的大儒,賀家枉為文人世家,教出的門生竟都一群奸詐小人。”
“教唆引誘,讓人不齒。”
先生們氣到了極致,反而冷靜下來。
今日若不讓賀家名譽儘毀,他們就枉為陳老門生。
教習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不可控的地步,又聽了葉千寧一席話,直錘的他們找不出反駁的話。
“李夫子來了。”
教習慌亂之時,後方有人喊了一聲,緊接著人群讓出一條路。
年過四旬的男子走了過來。
葉千寧嘴角微微勾了勾,正主可算出來了。
“發生何事了。”李曦掃視一圈,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