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嘉麗近乎本能的反應,無疑將薑晚架在火上烤。
見她不知情。
林洛瑤諷刺一笑,“原來你還不知道啊,你的這個女兒可不是省油的燈。深得你真傳……”
“薑晚,我朋友昨天可看見了。”
“你從餐廳出來後,一個男人過來接你,卿卿我我離開的。”
“誰知道昨晚後來發生什麼。”
林洛瑤的幾句嘲諷,讓薑晚提起的心穩穩回落。
她斂去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恢複冷靜。
“要不說現在造謠成本低呢,沒有真憑實據,張口就來?”
薑晚眼神犀利。
“照你這樣,我是不是也能說,我朋友撞見你前兩天在ktv點了十幾個男模,混戰一整晚?”
“你!”林洛瑤氣炸,“薑晚,你少血口噴人!”
“現學現用。”
薑晚皮笑肉不笑。
那張精致的臉,換上虛偽的假笑,卻更加明媚耀眼。
林洛瑤看得刺眼,將矛頭對準紀嘉麗。
“這就是你們道歉的態度?你就是這麼管教女兒的?!”
紀嘉麗正要道歉,薑晚搶先她一步。
“大伯母。”
兩人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她。
隻見薑晚收回笑容,明眸壓著一層情緒盯著林洛瑤。
“你既然想用親戚的身份壓我一頭,那就先搞清楚雙方之間的關係。”
“對長輩張口閉口‘你你你’,就是林家的家教?”
薑晚的教訓,讓林洛瑤臉色頓時極其難堪。
“你……”
她正要發作。
病房門口傳來一抹中年男聲。
“薑晚說得沒錯。”
林宏光的到來,讓病房的情勢陡然變化。
一見到他。
紀嘉麗立馬委屈的垂下眼,聲音都跟著哽咽。
“老公,你來了。”
那兩個字著實刺耳。
貫穿薑晚的鼓膜,疼得她無法忽略。
而原本氣焰囂張的林洛瑤,因男人的到來不得不收斂。
她雖同為林家千金,但林氏集團能有今天,都是林宏光的功勞。
“大伯。”
林洛瑤乖順的頷首,語氣跟著柔和。
“還有呢?”
林宏光走到紀嘉麗邊上,並肩站定在床側。
“……”林洛瑤咬唇,低眉順眼的同時,不情不願擠出三個字,“大伯母。”
“誒。”
紀嘉麗應聲,頓時感動地看向林宏光。
她親密地靠近他,手指勾過他的手,暗暗撒嬌。
“昨晚的事我都聽說了。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鬨成這樣。”
林宏光主持大局。
“薑晚跟你道個歉就算了,彆蹬鼻子上臉。”
他對林洛瑤說罷,又對薑晚道,“眾順的合同,晚點會派人送去薑氏,你先好好跟瑤瑤道個歉。”
“不用了。”
幾人都以為事情會到此結束。
不曾想,薑晚竟開口拒絕。
紀嘉麗懷疑自己的耳朵,她詫異又不解地看向薑晚。
隻見她抬起頭,挺直腰杆對他微微一笑。
“林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新婚賀禮就當我收過了。”
她告訴林宏光,“我考慮之後,覺得眾順建築的訂單不適合薑氏,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薑晚說著,對他們禮貌點頭。
“林小姐沒有大礙就好,我先走了。”
說罷,她轉身退出病房。
薑晚前去乘坐電梯,又被追出來的紀嘉麗叫住。
“薑晚!”
她疾步趕上,一把拽住薑晚的手。
“你怎麼回事?你叔叔給你撐腰,你居然不給他麵子?”
紀嘉麗不悅責怪。
“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送上門的訂單還不要?你把林氏放在什麼位置,你當薑氏是什麼?!”
“你叔叔對你還不夠好嗎?你還給他臉色看?”
她語氣激動,劈頭蓋臉的維護怪罪,崩斷薑晚的心弦。
“是,我不識好歹,沒給你的新老公麵子。”
薑晚順著她的話鋒,言辭犀利道,“你傻,我可不傻。他要是真想對我好,為什麼不直接給我林氏集團的訂單?反而要通過眾順建築,給林洛瑤機會捉弄我?”
“你……你真是得寸進尺!”
紀嘉麗表情不悅,繼續維護,“薑氏是你爸留下的公司,你叔叔怎麼可能直接給林氏集團的訂單!”
“是啊,所以我也不能代替我爸,接受情敵的饋贈。”
薑晚表明態度,紀嘉麗一時啞口無言。
她想說什麼,又不知該怎麼說。
思索再三,隻能扯開話題。
“你彆對你叔叔那麼大敵意,他對我挺好的,也很愛我。”
紀嘉麗仍在試圖緩和雙方關係。
“嗬。”
薑晚冷笑,不吃她這一套。
“要真是這樣,你還能在林家過得那麼如履薄冰?連林洛瑤都敢騎到你頭上,對你不敬?”
她尖銳的一針見血。
紀嘉麗聽不出其中的心疼,隻知薑晚對她不滿。
“我和你叔叔結婚的時候,連你爸都祝福我了,你到底在鬨什麼啊?”
聽到母親這麼說,薑晚忽然鼻尖一酸。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她抬眸,失望的看著紀嘉麗。
對於母親,她的感情很複雜。
畢竟自她有記憶開始,她的家庭一直和諧友愛,父親將母親照顧得無微不至,寵成另一個女兒也不為過。
她也從小被灌輸“愛”的概念,被父親叮囑要對母親好。
就連她改嫁,父親都將過錯推到自己身上。
認為是他給不了她好的生活。
是他對不起她,是他沒守好這個家。
“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愛你,就不會讓你為難,更不會讓你身處困境。”
薑晚意有所指。
說給她聽,也提醒自己。
可惜紀嘉麗沒有理解,甚至有些不耐煩。
“行行行,我懶得和你爭這些。”
她說著,顧慮地左右張望後,把薑晚拉到一邊。
“林洛瑤說的是不是真的?”
紀嘉麗壓低聲音,詢問道,“你還有彆的男人?誰?”
“沒有。”
“那你怎麼……”
紀嘉麗沒把話說完,微妙的眼神代替她想說的話。
薑晚心煩,又不得不解釋。
“我不小心弄破了。”
“真的是……”
紀嘉麗嘖了一聲,“這手術這麼不靠譜。”
她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個小藥瓶,偷偷塞到薑晚手裡。
“這裡有幾顆膠囊,我找人定製的,裡麵包著可食用血漿,軟殼稍微用點力就能磨破,你塞的時候注意點。”
紀嘉麗小聲叮囑。
“淮旭早晚得回來,你可千萬彆被他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