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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小孩子呼啦啦從曬場跑開。
正忙著支起電影幕布的放映員和村裡大人也沒在意。
這都在村裡,又是大冬天的,除了放映員也沒外人進村來,出不了事。
奈何,大家都忘了,就算是沒有外人進村來,光是他們村裡的人,就夠能惹亂子的了。
太陽已經逐漸沉下去,隻留下點點彩霞掛在天邊,大人們就著最後的光亮架起放電影的設備。
小孩兒們也終於在顧一寶的帶路下,找到了一小片沒有被人發現的火把果。
昏暗的環境下,那一小片火把果更顯得豔麗似火,光是看著,都叫人口舌生津。
小胖最先忍不住,伸手掐了個火把果,隨後擦了擦放進嘴裡。
“嘶——”他的臉一下皺成一團,“好冰。”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舍得吐出來。
小小一顆火把果,硬是在嘴裡嚼了十幾下才終於舍得咽下去。
咽完了才眼睛亮晶晶道:“好甜!一點都不澀。”
火把果口感酸甜,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些澀嘴。
難得有不澀嘴的火把果,一群小孩再也忍不了了,分好各自的區域,就開始摘果子。
顧一寶本來提出來後山,就隻是不想回家而已,這會兒也就隨便摘了點火把果,就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小夥伴們。
自己一個人在邊上自得其樂地玩抓石子。
一時間,周遭除了風聲和樹林嘩嘩聲,就隻有大家夥兒摘果子和石子碰撞的細微聲響。
夜色逐漸深了,後山的樹林子裡也逐漸升起一團薄霧,呼吸間,空氣也越發寒涼。
顧一寶算算時間,終於站起來:“走……”
剛吐出一個字,他就飛快捂住了嘴,整個人“嘩”的一下趴回到草地上。
不光是自己不發出聲音,還對身後的小夥伴們示意。
讓他們也停下動作彆說話。
這番動作太過突然且奇怪,把這群小孩中年紀最大的大柱子都嚇得不輕,睜大了眼睛爬到顧一寶身邊,輕聲問他:“怎麼了?”
大柱子咽了咽口水,想到自己爹媽爺奶每次嚇唬自己時說的話,臉一白:“難道……有熊瞎子?”
要不是不想被人發現,顧一寶可真想大聲嘲笑一下大柱子。
“你傻不傻,熊瞎子冬天要冬眠的,再說了,我們這後山哪來的熊瞎子。”
他往左前方指了指:“噓,我看到管正和陳慧芳偷偷摸摸的,咱小聲點,我看看他們想乾什麼。”
村裡大人沒什麼說話避開小孩的意識。
也沒這條件。
所以哪怕是如大柱子,小胖這樣五六歲的孩子,也對最近幾個月村裡發生的各種事情知道一點。
其中管正和孫珍珍在保管室被當場抓奸,以及陳慧芳為了攀高枝當眾拋棄管正,結果那高枝反而被抓進去了的事兒,這幫小孩就算不是所有細節都知道,也算是知道個六七成。
這會兒一聽這兩個熟悉的名字,頓時連本來被顧一寶拉了一下,倒是丟了好幾顆火把果,還有些不樂意的小胖都湊過來。
學著大柱子和顧一寶的樣子,趴伏在地上。
昂著小腦袋往左前方張望。
其他人動作比小胖更快。
如今的小孩兒就算是家裡養得好的,也少有胖的,平趴在地上的時候,除非是走到跟前,否則是怎麼也發現不了的。
以至於,管正不知道是出於心虛還是真的聽到了動靜,探頭看過來的時候,除了被風吹動的乾草樹叢,彆的什麼也沒有。
“看什麼呢?”陳慧芳有些不耐。
說實話,她都有些後悔答應幫管正了。
這大冷天的,不在暖和的屋裡待著,也不去早早占了看電影的好位置,非得到這後山來受凍。
陳慧芳聽著山林深處不知道什麼鳥發出的“吖吖”聲,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你到底想乾什麼,趕緊說,這大冬天的,我沒空跟你在這裡耽誤功夫。”
管正看出了她的不耐,瞬間就把那點疑慮拋在腦後。
這大冬天的,村裡又要放電影,除了他們,這後山還能有誰。
他也不直接開口,反而是把自己身上的棉襖脫下來,罩在了陳慧芳身上。
管正雖然不像村裡漢子那般健壯,但好歹也是個成年男人。
棉襖罩在陳慧芳身上,瞬間帶來一陣暖意。
陳慧芳的表情也好看了一些。
她看了眼管正嘴硬道:“你把這棉襖給我,你不冷嗎?”
說是這麼說,手還是很誠實地抓緊了棉襖。
管正自然看到了這一點,眼底閃過一道譏諷,臉上掛著一貫溫和的笑容:“我是個大男人,不怕冷,你一個女同誌,要是凍著了,對身體不好。”
他說著,語氣也柔軟下來,帶著點苦笑,定定地看著陳慧芳的眼睛:“慧芳,雖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我是真的喜歡你,現在的局麵,我們兩個都有錯,隻能說,造化弄人。”
一番何言軟語,搭配上管正清雋文弱的麵龐,陳慧芳的眼神也仿佛有些動容。
嘴唇囁嚅了幾下,最終卻還是移開了視線。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嘴上是這麼說,但隻看她的神色,管正就知道,這個女人的心裡估計已經鬆動了。
他試探性地伸手上前,輕輕握住了陳慧芳的手。
然後在陳慧芳作勢要縮回手的時候,自己也跟著向前了一步,同時,手也更緊地握住了陳慧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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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陳慧芳終於沒有再縮手。
管正滿意地感受著陳慧芳的順從。
“慧芳,就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才真心想讓你有個好歸宿,那個顧衛軍看著是條件不錯,但我可聽說,他爺爺有打老婆的習慣,你要真嫁給他,他打你,你能還手?”
陳慧芳遲疑道:“我怎麼沒聽說?”
管正言辭鑿鑿:“我畢竟是男人,這些東西我們男人閒聊的時候就提到了,你是個女同誌,以前又沒怎麼和村裡人好好相處,人家怎麼會告訴你呢。”
“原來如此。”陳慧芳又問,“那我不嫁給他,還能嫁給誰?”
“你不是還有我嘛。”管正理直氣壯道。
“你?!”陳慧芳直接一扭身,把手從管正手裡縮回來,“你不是都看上那個夏盼兒了?”
管正笑著,仿佛在看什麼不懂事的小孩兒一般。
“你看看你,又說酸話。”
他上前重新握住了陳慧芳的手,細細解釋給她聽:“我是讓你幫我促成我和夏盼兒,但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和她領證了。”
陳慧芳聽到這裡,都忍不住抬頭,有些詫異地看著管正。
管正麵色如常,就像自己說的都是一些很正常的話一樣:“不光是我們村裡,其他生產隊也有結了婚,但沒領證的,我這又不是第一個。
你放心,我就應付夏盼兒幾年,等到回城政策下來了,我就帶著你回城,咱們到城裡領證過好日子去,這樣不好嗎?”
陳慧芳頓了頓:“那夏盼兒呢?”
管正理所應當道:“她要是願意改嫁,我又不會攔著她。”
說完,還有些動容地握緊了陳慧芳的手:“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姑娘,但你也看到了,夏盼兒現在一個人乾活,養活自己和她媽綽綽有餘,我娶了她,也算是讓她的勞動力發揮剩餘價值,不至於白白浪費。”
“等到咱們回城了,你要是願意,就給她留下點錢,也算是咱們心善了。”
這話,說給任何一個還有那麼點良知的人聽,都得狠狠吐管正一口唾沫。
還得往他臉上吐。
怎麼就能把這麼不要臉的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但陳慧芳能和管正好了這麼多年,腦回路還真沒差多少。
聽完這些話,第一反應是問他:“你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城?你們這批知青可下鄉好幾年了吧,從來也沒聽說有回城的消息啊。”
管正得意洋洋:“這你彆管,我自有我的渠道。”
陳慧芳對管正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要不是有七八成的把握,他也不會說得這麼言之鑿鑿。
這麼說,上頭真要安排知青回城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陳慧芳先是下意識心口一熱。
那她要是能在回城之前,和一個知青領證,豈不是就能跟著一起進城了??
但很快,想到自己的處境,陳慧芳過熱的腦袋瞬間冷靜下來。
不成,現在除了管正,生產隊裡哪個男知青會願意跟她領證?!
陳慧芳第一次有些懊惱,自己之前為了攀上劉冠昌,踹了管正的行為太過著急,以至於影響了自己在村裡的名聲。
她心裡各種想法劃過,不影響她麵上保持著柔順的笑:“還是你的腦子厲害,但是那個夏盼兒我聽說力氣大得很,平時除了上工,都不怎麼出門的,你要怎麼讓她同意嫁給你啊?”
管正拇指和食指一捏,作勢要打個響指。
結果手一搓。
隻發出乾燥手指摩擦的聲音,半點不響。
管正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剛好今天要放電影,平時夏盼兒再怎麼不出門,今天也要出門,等到時候,你……”
他湊近了陳慧芳,小聲說著自己的計劃。
與此同時,顧一寶在遠處伸長了脖子,努力聽,也還是沒聽清管正的計劃。
一時還有些泄氣。
結果沒多久,那兩個人就好像說完了話,管正左右看看,就攏了攏身上單薄的衣服,縮著脖子往山下走去。
留下陳慧芳一個人在原地。
陳慧芳抓緊了身上的棉襖,在原地跺了跺腳,對著管正離去的背影“呸”了一口。
“拿我當傻子哄呢!說什麼漂亮話,我還真就不信,等你能回城了,還能想到帶著我一起。”
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踹了一腳邊上的枯樹。
“還想讓我推夏盼兒落水,好讓你英雄救美,想得倒挺美。不行,我還是得好好想想,怎麼借這次機會賴上顧衛國,要不順水推舟,我也落個水,讓他英雄救美一下?”
剛說到這裡,又是一陣寒風吹過。
陳慧芳渾身一抖,再看看管正都跑沒影了,再也待不下去了。
腳下跟抹了油似的,飛快就跟著跑下山。
一直到確認這兩個人都看不到了,
顧一寶和大柱子一行人才總算是從乾草地上爬起來。
大柱子睜大了眼睛,咽了口口水:“一寶,小胖,你們聽見他們剛才說什麼了嗎?”
顧一寶正色道:“我們不能讓這兩個人算計盼兒姐。”
“對!”
說彆的大家還可能有異議。
但說起這一點,小夥伴們誰也沒二話。
這個時候,顧兆和薑琴平時給顧一寶說的各種故事就派上了用上。
顧一寶想了想,對著小夥伴們勾勾手指:“你們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