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收拾陳慧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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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從一開始,陳慧芳的目的就很簡單。

她就是想找一件在她看來性質差不多的事情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彆一直盯著阮紅霞。

隻要在當下蒙混過去,事兒不就這麼過去了麼?

就跟當初她沒有及時喊人來救顧豐,導致顧豐殘廢了,她隻要借著生病一直拖著,時間長了就沒有人來找她問罪了。

就跟她和顧豐的婚約一樣,隻要她一直裝聾作啞,時間長了,顧家人自己就按捺不住來主動退親了。

她人生前十幾年的經曆都在佐證這個道理,所以這次,她也就這麼理所應當地這麼做了。

剛好她知道顧豐一直在偷偷收購大量雞蛋。

想到自家最近因為顧家受了多少罪,自己因為和顧豐退親的事被人背地裡說了多少閒話,陳慧芳就忍不住想,要是顧豐因為投機倒把被抓去蹲笆籬子……

保不準,公社就會撤了顧大江的大隊長職務,甚至反過來因為她舉報有功,讓她爸當大隊長呢!那她就是大隊長的女兒了!!

保不準,還會影響顧兆在部隊的升遷。

嘿嘿,要是部隊領導生氣,直接把人從部隊給趕出來,那可就太棒了!!

看顧家以後還怎麼嘚瑟!

舉報一旦成功,收益實在是太大,大得陳慧芳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現在被小黃公安一番疾言厲色,當頭棒喝,她的小心思無所遁形不說,還險些把自己也給牽扯進來。

陳慧芳一下就跟無頭蒼蠅一樣,人慫了也慌了。

小黃公安一雙利眼仿佛能透過她的身體看透她的內心。

他緊皺著眉:“你說你不知道,偏偏你是阮紅霞同誌的小姑子,偏偏又在這種時候跑出來說舉報,還沒有證據,你和你哥……?”

陳慧芳聽著他的語氣越發嚴厲,看著自己的眼神中都仿佛帶著懷疑的利刃,仿佛認定她和這個亂七八糟的謀殺未遂的命案有關係。

這就已經很嚇人了。

偏偏他邊上還有顧兆死死盯著她,那眼神黑沉沉的,仿佛不是在看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在看一坨死肉。

陳慧芳莫名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後脊梁後知後覺地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手腳仿佛失血一般冰涼。

心臟“砰砰砰”地狂跳,某一個刹那,她甚至感覺這裡所有人都能聽到她的心跳聲。

腦子更是瞬間一片空白,嘴巴一禿嚕,心裡話直接脫口而出:“我隻是怕你們抓了她,影響我的名聲,我、我還要嫁人的……我、我想著這兩件事情也沒差太多,你們去查顧豐,就沒功夫管我嫂子了……”

小黃公安&其他人:“……”

竟然就為了這樣可笑的理由……

陳慧芳沉浸在恐慌中,完全沒發現周圍人看自己異樣的眼神,她幾乎是語無倫次想為自己洗清嫌疑,甚至還有些哭腔:“阮紅霞雖然是我嫂子,但我一直看不上她!我們關係很壞的,昨天才吵架了,真的!我沒撒謊,你在隊裡問就知道了……”

話沒說完。

黃翠喜就直接黑著臉上前,“啪”的一聲。

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她臉上。

“你乾……”陳慧芳捂著自己臉頰,睜大著眼睛竟然還要反問。

不等她說完,下一秒,又是一聲“啪”。

陳慧芳的臉上剛剛好兩個對稱的血紅巴掌印。

足以說明剛才黃翠喜的力道有多大。

陳慧芳隻覺得嘴裡一股血腥味,她“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水,腦子裡一陣“嗡嗡”作響。

黃翠喜打了兩巴掌還不解氣。

兩巴掌怎麼夠?!

她兒子少年時期為了救陳慧芳壞了一條腿。

長大了又因為和陳慧芳退親被人笑話娶不到老婆。

現在還險些因為陳慧芳的舉報進去蹲笆籬子!險些把一輩子都給毀了!

不、不對!

要是沒有小孫女的心聲提醒,不光是她兒子,她全家都死的死,蹲笆籬子的蹲笆籬子,簡直就是家破人亡!

從最開始聽到心聲開始,就一直壓在心底的恐慌和焦慮終於在此時,對著陳慧芳完全發泄出來。

她幾乎是整個人都撲上去,抓著陳慧芳的頭發就是一頓扯:“呸!我們家到底哪裡得罪你家了!你們家各個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盯著我們家人害?!!大豐到底哪裡對你不好?他當初救你還不如救一條狗,救一條狗,好歹還知道搖搖尾巴!”

周圍人瞬間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次,再也沒有像之前一樣,看似指責陳慧芳實則是在勸和的鄉親了。

以前那些事還能說是小姑娘年紀小不懂事,一時走歪了路。

但能隨隨便便舉報顧豐投機倒把,就完全可以看出這個人本性之壞。

誰都不想好端端乾著活,莫名其妙被親近的人在背後插一刀。

陳慧芳平時在家吆五喝六的,但此時麵對氣瘋了的黃翠喜,完全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整個人都被黃翠喜壓在地上,頭發被死死揪住,雙手但凡想要掙紮,臉上就會迎來一巴掌。

陳慧芳隻感覺自己完全睜不開眼睛,黃翠喜的巴掌就像是密集的雨點子一般落在自己身上,她的臉上很痛,身上很痛,頭皮最痛!

眼看著兩個人在自己麵前“鬥毆”,其中一個還是自己老營長的母親,說實話,小黃公安都有些麻爪。

職業道德告訴他,此時他應該趕緊上前,把兩個人給分開。

但不管是從個人道德感,還是從親疏關係上來說,小黃公安自己都覺得,這個陳慧芳同誌實在是欠教訓。

好在,這個時候,顧兆終於走上前。

他把兩眼通紅,遍布血絲的親媽給扶起來:“媽,彆打了。”

“阿兆,你放開我!”黃翠喜還要掙紮著去打陳慧芳。

顧兆一句話就讓黃翠喜停下了動作:“一旦打掉一顆牙齒,就算是輕微傷,一旦她報警,動手的人是要拘留的,媽,沒必要為了教訓她,把自己送進拘留所。”

說實話,不管是黃翠喜還是陳慧芳,亦或是這裡除了小黃公安以外的其他人,哪裡知道什麼是輕微傷什麼是輕傷,更彆說是知道什麼傷分彆會有什麼樣的處罰結果。

顧兆這麼一說,黃翠喜立刻反應過來。

呲著牙冷笑了聲,從陳慧芳身上起來,拍了拍手心:“那我剛才打得剛剛好!也好,我也累了,等我休息好了,我再來收拾她!”

陳慧芳隻感覺是死裡逃生,來不及多想,連滾帶爬地要往家裡跑,結果剛一起身,眼前就出現一片洋洋灑灑的黑色發絲如雪花一般落下。

陳慧芳:“!!!???”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頭頂。

卻沒有像以前一樣摸到柔軟的頭發,手底下隻有一小片一小片硬幣大小光裸的頭皮,夾雜在頭發中間,觸感異常詭異。

陳慧芳:“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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