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公主府來信!”
寧玄衍握著筆的手微微一動,他緩緩抬眸:“公主府?”
“對,守城軍剛遞上來的。”
寧玄衍道:“呈上來。”
他看見信封上工整的字跡,微微皺眉。
但拆開後看見信紙上缺斤少兩的鬼畫符後,眉頭又瞬間鬆開。
“寧玄衍,聽說你受傷了,傷到哪了?不影響你做野男人吧?”
寧玄衍:……
他看著第一行字,眉心跳了跳,有點生氣,這個女人從來不想著他點好,卻又覺得這樣可愛的緊,他甚至能在腦中描畫出溫妤說這話的模樣。
“還聽說你已經收複東麟關了,屬實沒想到,還挺行的,本來以為你不行呢。”
寧玄衍:………………
“記得好好養傷,你的身體是本公主的~”
寧玄衍盯著這行字看了許久,突然輕笑一聲。
一旁的花瑤:……
主上這臉色陰陰晴晴的,變得太快。
寧玄衍道:“她知道孤受傷了,讓孤好好養傷。”
花瑤:……
還是那位的話管用啊……
另一邊的北陽關也在不久後收到了公主府的信。
與東麟關不同的是,一得知乃是公主府來信,一句話都沒問,直接快馬加鞭送到了陸忍手上,生怕因為他不夠快,而讓他們的大將軍看信晚了一秒。
此時的陸忍才從南豫關回來不久,正在沙盤處與眾將士商議反攻狄努一事。
送信的士兵在將信送進去還是放在桌上兩個選項裡躊躇了一會,最後還是選擇了送進去。
他一進門,所有將領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陸忍抬眸:“何事?”
士兵渾身一緊,站的更直了:“陸將軍,公主府來信。”
眾人聞言皆是看了陸忍一眼,滿臉都是懂得都懂。
副將笑道:“將軍,我們要回避嗎?”
陸忍抬手製止,接過信後讓士兵退下。
他拆開信快速掃了一眼後,將信折好,放入了懷中,語調冷靜:“繼續。”
“是,陸將軍。”
眾人的神思重新回到了沙盤之上。
時間在推演中一點一點流逝。
直到一切結束,眾人都離開後,陸忍才從懷中拿出信,勾起唇,在燭光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陸忍大將軍,盛京下雪了,我堆了個大雪人,晚上睡覺前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就跪在雪裡,等你回來後,要是脫光了跪在雪中,是不是也很浪漫呢~”
陸忍的耳朵有些紅。
今日剛拿到信掃視完的一瞬間,他的腦中就勾畫出了溫妤信中所說的場景。
他甚至自動補充了溫妤站在雪中赤裸的他的麵前,抬起他的下巴,吻住他的畫麵。
在將士麵前,他是強忍鎮定。
陸忍的指尖撫過“浪漫”二字,又將這短短兩句話再次看了一遍又一遍。
然後將信折好,放進了隨身的錦袋中。
緊接著衝了個冬日裡的冷水澡。
向來一夜無夢的陸忍,卻在今夜做了一個極其荒誕的夢。
盛京將軍府,天上大雪紛飛,陸謹的房中點著炭盆,正在生無可戀地寫大字。
一襲玄衣的陸忍就坐在一旁仔細擦拭著寂月。
陸謹瞄了他一眼,臉上露出淡淡的微死感:“哥,我能歇一會嗎?”
陸忍動也沒動。
陸謹忍不住小聲道:“明明是公主的字帖,卻要讓我來承受,嗚嗚嗚嗚嗚……”
這時,有人來報:“將軍,公主駕到。”
陸謹聞言立馬閉上嘴,再也不嗚嗚了。
陸忍卻是眼眸微亮,迅速站起身向外走去。
“公主……”
才遠遠看見人,陸忍便忍不住喚道。
雪還在下,溫妤身披狐絨大氅,撐著一把青傘,站在梅花樹下,美的不可方物。
看到他,溫妤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你這梅花開的不錯,當初畫中的梅花枝便是從這上麵折的吧?”
陸忍走上前,耳根有些發燙:“是。”
溫妤伸手折下一枝,手背落了一些雪,很快融化。
她拿著梅花枝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目光盯著他,語氣戲謔揶揄,還帶著不容置疑:
“陸忍,把衣服脫了。”
陸忍一怔,下意識道:“在這裡?”
梅花枝從他的臉頰滑到了下巴處,極癢。
溫妤挑眉:“不行嗎?”
陸忍提醒道:“公主,這裡是將軍府……”
不是公主府……
“將軍府怎麼了?本公主就是要你在將軍府……脫光。”
陸忍喉間微動:“公主,微臣沒有下禁令,這裡可能會有人經過。”
梅花枝繼續往下:“脫。”
陸忍眼眸顫了顫。
他緊緊盯著溫妤的臉,帶著薄繭的指尖扯開了腰帶,迎著溫妤的注視,在雪中將衣裳一件一件脫了乾淨。
雪花一片片落在他的身上,冰涼卻又火熱。
溫妤的目光從上而下,緩緩流連,最後停在一處,勾著唇凝視著。
“公主……”陸忍的眼神中染上一絲淡淡的侵略之色。
“我在。”
梅花枝沒有停,順著他的下巴滑向喉結,然後輕輕敲打著,有些尖銳的枝頭刺激著,讓他喉間不斷地滾動。
眸色也愈來愈深。
溫妤收回梅花枝,輕飄飄道:“跪下,我的陸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