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玄衍沒了溫妤的掣肘,並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甚至可以說沒人敢惹他。
不論是從前做太子時,還是現在做反賊頭頭時。
他永遠都是高高在上不容反駁的那一個。
所以他沒必要給這些情敵什麼好臉色,不過如果溫妤在盯著他,那隻能另當彆論,畢竟最後被嗆的最有可能是他。
有時候寧玄衍在想,如果當初他沒有選擇在公主府潛藏,他還會經曆這一切,愛上溫妤嗎?
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但世上沒有如果。
真正有緣份的人,就算失去了某一契機,最後也會在冥冥之中再次相愛。
他想他和溫妤就是這樣的。
今夜的盛京城並不太平,寧玄衍能聽到遠處傳來嘶喊和兵器相交的聲音。
他皺起眉頭,看來蘭斯的人已經行動了。
寧玄衍沒有再理會魚一,抱著溫妤,轉身離開。
流春跟在他身後,沒忘了對魚一說:“魚一大人您放心,奴婢會照顧好公主的,記得將公主的話稟告給聖上還有各位大人。”
魚一:……
他看著被抱走的溫妤,按耐下那絲殺心。
殺又殺不得,追也追不上。
又看到樂顛顛跟著寧玄衍離開的流春,魚一麵具下的唇角緊抿。
闖城門的那些逆賊,該殺。
他拿出小本寫下了公主的去向,傳給最近的魚三後,徑直朝著城門處而去。
魚三麵具後一臉懵逼。
“老大,你去哪?”
回應他的隻有魚一消失不見的背影。
而寧玄衍走了好幾條街後,突然停下了腳步,垂下眸子看著昏迷中的溫妤,極為淡定地吐出一句:“還裝?”
流春:?
寧玄衍見溫妤沒反應,又道:“我給你丟地上。”
他剛說完又立馬改口道:“算了。”
嘴上說說罷了,他不舍得。
溫妤卻依然沒有反應。
寧玄衍見狀,將溫妤往上托了托,極為準確地含住了她的唇,然後輕輕在柔軟的唇瓣上報複似的咬了一口。
溫妤:……
她幽幽睜開眼:“你屬狗的嗎?”
流春驚喜:“公主您沒暈啊?”
溫妤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他砍的太輕了,一會就就醒了。”
寧玄衍:……
說到底是怕弄疼了她。
溫妤問道:“砍脖子這招我能學嗎?”
寧玄衍:“能。”
“你教我?”
“可以。”
溫妤在他側臉親了一口。
寧玄衍一愣,如果他記得沒錯,這是溫妤給他的第一個獎勵性質的吻,雖然隻是臉頰,卻依然讓他止不住地心潮迭起。
現在如若不是在大街上,他定會要的更多。
這時,溫妤又道:“那我能拿你練手嗎?我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
寧玄衍:……
想報複他可以直說。
他低下頭與溫妤四目相對,眸光極其深邃,好一會後,歎了口氣道:“行,讓你砍。”
大不了死在她手裡。
雖然溫妤醒了,但寧玄衍並沒有將她放下來,而是一路抱著。
流春本想開口,又覺得公主走路多累啊,有個人力馬夫也十分不錯。
而本就困頓的溫妤很快在寧玄衍的懷中睡著了。
沒一會,花瑤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寧玄衍的身邊。
她看見閉著眼,疑似昏迷的溫妤,一時間瞠目結舌,沒緩過神來。
好一會後,她才不可置信道:“主上,您瘋了?您把她從皇宮裡偷出來了?”
語調重音在“偷”上。
在宮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中情藥一事已經把主上刺激成這樣了?
不管不顧將人偷來了。
寧玄衍垂眸,勾了勾唇:“是。”
花瑤憂慮道:“以皇帝對她的重視,定會全城搜尋。”
寧玄衍道:“溫凜可有的忙。”
聯想到盛京城的異動,花瑤立馬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她又看向一旁的流春,還沒開口,流春便十分驕傲道:“公主離不開我,公主去哪我流春就去哪。”
花瑤:……
這就是主上偷了長公主不夠,連帶著婢女也一起的原因?
寧玄衍開口道:“蒙上她的眼。”
花瑤點點頭,從袖中掏出一條黑帶遞給流春:“你自己綁,還是我來?”
流春的大腦突然占領高地,變聰明了:“你們要帶公主回老巢,怕我記路?”
花瑤嘴角抽抽:“很明顯不是嗎?這還用問?”
她總覺得這位貼身婢女時而聰明時而傻傻的……
流春接過布條,一臉認真:“不許把我和公主分開。”
花瑤:……
她有時候真要懷疑,這流春不會和主上一樣,那個什麼吧……
另一邊,魚一在城門口砍菜切瓜,猶嫌不夠。
城門守衛:……
“這是哪位大人啊?”
“戴麵具的還能有誰?”
“潛魚衛?”
“就是不知是排名第幾的潛魚衛。”
負責攻城的主力正是阿勒詩的國家狄努,整整五千精兵。
“二王子,尤乞的兩千精兵和塞高的兩千精兵還未增援!”
阿莫翰騎在馬背上,眼看著自家將士傷亡慘重,心裡發沉:
“他媽的,跟商量好的不同!看來是沒擒住皇帝!還有尤乞塞高的增援,他媽的在哪呢?蘭斯把我們狄努當成什麼了?”
狄努士兵麵對阿莫翰的怒氣,不敢說話。
但看到昨日還在聊天的兄弟一個接一個的死在衝鋒陷陣中,他心裡異常的悲傷,隻是戰場上,他不能流淚。
“不知道王兄現在如何了……”
阿莫翰抓緊韁繩,“到了這一步,不攻也是死,天朝皇帝不會放過我們的,一鼓作氣殺進盛京城!”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