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吃了這藥,很快就好了。”
溫妤靠在陸忍肩頭:“藥?”
“對,上次公主在青樓中藥一事讓微臣心有餘悸,便派人回北陽關找那神醫朋友製了一瓶藥丸,可解情藥之症,前日才拿到手。”
“不苦,甜甜的。”
“嗯,微臣特意交代了,您不愛吃藥。”
溫妤笑了笑:“你真好。”
她又看向滿麵擔憂的江起與越淩風:“有潛魚衛在,我沒事,就是倒黴中了藥,所以才把你們叫過來的。”
而流春已經眼眶通紅,快哭出來了。
溫妤握住流春的手捏了捏:“哭什麼?”
“您騙奴婢,您的衣裳都在床腳,怎麼會沒事?奴婢、奴婢難受……”
這自然也是其餘三人都想問的。
他們和陸忍一樣,看到溫妤露出的白皙肩頭,心中便已經有了疑惑。
溫妤忍俊不禁道:“我真沒事,這是魚一乾的。”
陸忍:……
越淩風:……
江起:……
流春:……
突、突然就不想哭了呢。
她是不是還壞了公主的好事?
溫妤絲毫沒有替魚一遮掩的意思:“魚一把蘭斯趕走後,我難受的厲害,你們也不在,我就拉著他玩了一會。”
三人聞言:……
越淩風道:“公主可是自願的?”
溫妤挑眉:“當然啦。”
三人:……
不知是不是那糖豆的藥效上來了,溫妤有些困了。
“陸忍,我突然想睡覺了……”
陸忍摸著溫妤的臉:“公主睡吧,睡醒了藥就解了。”
他說著輕輕將溫妤放下,掖好被角,在她汗濕的額頭上吻了吻,站起身放下帷幔。
流春守在床前,三人出去給皇帝彙報情況。
“聖上,公主無事,已服了藥睡下了。”
林遇之聞言拳心緩緩鬆開。
閉著雙眸的皇帝心中也猛然鬆了口氣。
天知道聽到流春通報時,他有多憤怒。
皇姐愛玩沒錯,但所有的前提都是,她喜歡,她願意,而不是用什麼藥罔顧皇姐的意願。
這也是皇帝緊張憤怒的原因。
如若是皇姐你情我願的逗樂,譬如像和玄衍那般,二人用個藥玩玩情趣,他自然不會像這般擔心,因為這是皇姐喜歡,皇姐願意。
但今日這事不同。
皇帝睜開眼:“蘭斯,朕必誅之。”
“竟然扮作進獻的美人混入了宮中,還混到了皇姐的床榻之上!”
陸忍道:“微臣請纓。”
林遇之站在殿外已經分析了很久,此時緩而有力地開口道:“聖上,這些附屬國怕是已有了不臣之心。”
“此番進獻美人,乃是多國齊力選出的一位,他們未必不知道此人是蘭斯所扮。”
“如若不知情,那麼便是他們的極大疏漏,竟然將滅國王子進獻給公主,乃是大罪,如若他們知情,便是其心可誅。”
皇帝指尖敲著桌麵,沉聲道:“下旨,命禁軍圍了福壽殿和所有驛館,一隻蚊子都不許飛出去。”
蘭斯如此大膽的行徑,讓皇帝心中有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而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上一次還是因為暗香樓一事,懷疑陸忍與前朝餘孽有所勾連之時。
而此時殿中的溫妤臉上的潮紅已經慢慢褪去,恢複到正常的紅潤。
流春時不時看一眼,又拿毛巾擦了擦溫妤額上的汗,然後微微掀開被子擦起身體。
這時,越淩風溫潤的聲音響起:“我來吧,你歇一會。”
流春回頭,隻見越淩風不知何時進來了。
他接過毛巾,輕柔地揩去溫妤胸口盈出的汗珠。
流春好奇道:“陸將軍和江大人呢?”
他們竟然不在,好生奇怪。
越淩風擦著溫妤的手臂,解釋道:“聖上下旨,他們有要事要辦。”
那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否則他們定不會在這個時刻離開公主半步的。
“越大人,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放寬心,你好好陪著公主就可以了。”
流春點點頭,趴在床尾坐了下來,一眨不眨地盯著沉睡中的溫妤。
越淩風抱起溫妤,讓她靠在自己肩頭,輕柔地擦起了後背。
片刻後,他猝不及防地輕聲開口道:“公主與潛魚衛之事有多久了?”
流春眨眨眼:“啊?”
“很難回答嗎?”
流春繼續眨眼:“啊?”
越淩風:……
他淡笑一聲:“不愧是小姐的貼身侍女。”
流春美滋滋:“多謝越大人誇獎。”
越淩風:……
“主要是沒有公主的允許,奴婢當然不能瞎說了。”
越淩風點點頭:“你做的很對。”
這時,八戒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他往裡看了一眼,歎了口氣:“貧僧怎麼還不溜呢?”
“朕方才便想問了,明鏡大師為何出現在大美宮?”
皇帝原本安排好各種事宜後,正要進殿看看溫妤,便見八戒站在門口自言自語。
八戒轉過身,一顆紅痣充滿了正氣,竟一臉的嚴肅認真:“聖上,貧僧與長公主有佛緣,因緣際會來到此處,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皇帝看著八戒灰撲撲的僧袍,有些不解:“原來如此,明鏡大師為何又如此打扮?”
八戒:“聖上,這打扮又如何?都是身外之物罷了。”
皇帝點頭:“來人,拿下這等大鬨後宮,火燒禦膳房,擅闖大美宮的和尚!”
八戒:……
“公主沒和聖上說嗎?貧僧是長公主的和尚啊!”
皇帝不為所動:“說了,說你們不熟,拿下!”
八戒:……
不熟???
人說鬼話,如此可怕,都把他綁在柱子上,一點都不見外了,還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