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一顫抖的應答聲從床榻傳入八戒的耳中。
“好……”
他幫你,誰來幫貧僧啊!
到底有沒有人關心他?
八戒現在的心情很是鬱悶。
自從被綁在這寢殿的柱子上,他就像是變成了一個透明人,不管他說什麼,都沒人搭理他。
床上的景象他也不能看,早早地閉上了眼。
卻又第一次如此後悔自己的耳朵為何如此好使,唇舌交纏的聲音不停地往他耳朵裡鑽。
為何眼睛可以閉上,嘴巴可以閉上,鼻子可以屏住,唯獨耳朵不能自主關閉?
耳朵啊耳朵,你也該長大了,該懂事了。
八戒開始默念阿彌陀佛。
不遠處的床榻上傳來的依然是令人臉紅心跳的接吻聲。
魚一儘管已經快要爆炸,脖頸處的青筋凸起,喉結不停地滾動著,雙眸緊閉,貪婪地汲取著溫妤給予他的吻,卻還是絲毫不敢反擊。
溫妤鬆開一些,唇瓣上氤氳著一層水光。
“真是個呆子。”
溫妤身上的藥性愈發強烈,不刻意去壓製後,鋪天蓋地而來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癢意與仿佛身處蒸籠裡的熱意。
二人炙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處,溫妤喘著氣教他,“你的手要學會放在該放的位置……不是答應了幫幫我嗎?大膽一點。”
魚一不敢睜眼,隻能任由溫妤將他的手帶到了胸口處,輕輕按下。
極度柔軟,又像帶著細微的電流。
他的手抖了抖,眼睫也不停地顫著。
八戒的默念聲越來越大:“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
如果他沒有答應進宮祈福就好了,這樣他就不會進宮,如果沒有進宮,他就不會瞎溜達到後宮,如果不瞎溜達到後宮,就不會碰到溫妤,如果不碰到溫妤,他就不會在禦膳房大喊他是長公主的和尚,如果不喊他是長公主的和尚,溫妤就不會來禦膳房找他,如果溫妤不來找他,他就不會被綁在寢宮,如果不被綁在寢宮,他就不會在這裡阿彌陀佛!!!
八戒心累了。
溫妤聽到八戒的撕心裂肺的阿彌陀佛,笑了笑。
她貼在魚一的耳側問道:“給他解開吧,怪可憐的。”
魚一聞言緩緩睜眼,拿起短刃朝著柱子飛射而去,穩穩地紮斷了一截繩子,短刃立在柱子上,微微發顫。
八戒:!!!?
他懵了。
念阿彌陀佛果真管用?
八戒開始扒拉繩子,餘光不小心掃到床榻上的風光,他眸光微微顫了顫,然後趕緊收回:“長針眼長針眼。”
“公主……”
魚一看著溫妤。
不知是手上的觸感,還是溫妤給的“大膽一點”的鼓勵,仿佛打通了魚一的渾身關竅。
他手一揮,帷幔落下,接著輕輕摟著溫妤翻了個身,二人緊密地貼在一處。
魚一的手掐住溫妤的腰際,第一次主動吻住了她,大膽卻也顫抖的厲害。
舌尖在口中追逐嬉戲,吻順著溫妤的下頜、脖頸、肩頭一路向下。
溫妤閉上眼。
此時的八戒也已經完全掙脫下綁住他的繩子。
繩子落地,八戒摸了摸有些酸脹的胳膊。
帷幔已經落下,隻能看到映出的兩道糾纏的人影,與隱隱約約的喘息聲。
這時,一陣迅速的腳步聲在殿外響起,人數不少。
魚一聞聲眸光動了動,吻驟然停下,他的喉間有些乾澀道:“公主,應該是各位大人們到了……”
“屬下該退下了。”語氣淡淡的,卻藏著失落與卑微。
他說著迅速撿起自己的一切,戴上麵具,掩蓋住微微發紅的眼眶,回頭望了床上的溫妤一眼。
然後將溫妤蓋的嚴嚴實實。
魚一閃身隱藏起來,各位大人們來了,他自然該乖乖退場。
溫妤睜開眼,隻來得及看到閃動落下的帷幔。
魚一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她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溫妤:……
不用想也知道,魚一現身前應該就讓流春去報信了。
殿門被流春推開,還沒來得及離開的八戒被捉在當場。
八戒:……
陸忍疾步而入,緊隨其後的便是江起與越淩風。
林遇之自然也不落後,但發現被移到一旁的屏風,床榻之處沒有任何遮擋後,腳步極為克製地停了下來。
他捏了捏拳心,儘管心急如焚,還是按耐下來,退到了門外。
皇帝坐在石桌前,閉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殿中,陸忍掀開帷幔,看見溫妤麵色潮紅,極為情動的模樣,心疼的不行。
因為流春來報信時,說的是公主無意與蘭斯糾纏,卻中了藥,潛魚衛才讓流春來通知,讓他們來給公主解這藥性。
也隻有他們能解。
不過蘭斯竟然敢給公主下藥,陸忍眸中閃過絲絲縷縷的殺意。
他暫時壓下心頭的怒火,扶起溫妤,手中的觸感讓他知道公主此時並沒有身著上衣。
陸忍微微一愣,魚一是潛魚衛首領,有他在,定不會讓公主受蘭斯欺負,蘭斯也沒厲害到可以和魚一打的有來有回的程度。
所以公主為何會……未著上衣?
陸忍唇角微微抿起,塞了一粒藥丸到溫妤的口中,入口即化,沒有什麼惡心的味道,反而甜甜的像個糖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