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黑煙散去,流冬滿麵驚恐地大喝一聲:“公主!您的臉!!!!!!!!”
她怒道:“來人!把他抓起來!”
“欸欸欸……”小老頭被摁跪在地上,已然一身黑霧,一張臉變得黑漆嘛烏。
溫妤看了眼流冬黑咕隆咚的臉,又看了眼小老頭黑到更勝一籌的臉,大概也猜到她好不到哪裡去。
方才身處前廳的人此時毫無例外,都變成了黑炭。
流冬憤怒地瞪了一眼小老頭,連忙拿出帕子去擦溫妤的臉:“公主,這人可不能要,太沒眼力見了,竟然讓您如此狼狽,該罰!”
她擦著擦著突然停了下來,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似乎受到了不得了的驚嚇:“公、公主……擦不掉……”
溫妤:?
流冬掉過頭來一把揪住小老頭的衣領:“你弄的什麼東西!怎麼擦不掉?!!!”
小老頭一張黑炭臉,麵對著惡霸一樣的流冬,顯然有些害怕了:“這個煙霧彈是這樣的,沒關係的,過、過幾天就會恢複了。”
“過幾天?!!”
“對,過幾天。”
流冬捏緊拳頭:“我是問你過幾天!過幾、天、才能恢複!”
小老頭縮了縮脖子:“因、因人而異。”
溫妤聽到他們的對話也震驚了,心頭不好的預感十分強烈。
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鏡子呢?鏡子呢?快給我鏡子,讓我看看我這絕代風華貌美如花傾國傾城的臉怎麼了!!!”
流冬一把丟開小老頭,撲通一聲跪下,扶著溫妤的膝蓋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公主,您還是彆看了!我怕您承受不了!”
溫妤深吸一口氣:“我承受得了。”
流冬聞言遲疑地從袖中掏出小鏡子,遞給溫妤。
溫妤接過一看,鏡中煤炭一樣的臉讓她心頭一梗,下意識地搓了一下,然後發現真的挫不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臉!!!”
溫妤當場土撥鼠叫,然後氣暈了過去。
“公主!公主!”
流冬一把抱起溫妤,惡狠狠地瞪著小老頭:“看住他!公主要是有事,唯你是問!”
“來人!去宮裡傳太醫!”
然後就往後院狂奔。
小老頭眨眨眼,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整個人畏畏縮縮的縮成一團,更像一個煤礦裡新鮮挖出來的煤球。
進了後院,流冬風一般跑進房間。
流春三人隻覺得眼前閃過一道不明的黑色物體。
她們跟上來,盯著流冬,看傻眼了。
“你、你背著我們去挖煤了?”
流冬將溫妤放在小榻上,三人齊齊驚呼:“公主!”
流春連忙道:“公主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弄的?不是去麵試化學老師嗎?”
“彆提了,公主暈了,已經叫人去請太醫了。”
這時流夏端了一盆水進來:“快給公主擦擦臉。”
流冬雖然已經知道擦不掉,卻還是用毛巾沾了水擦拭起來,假如那個小老頭說的不對呢。
但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流春慌了:“這怎麼回事?怎麼擦不掉?”
流冬簡潔地解釋一番後,三人全體傻眼。
他們圍著溫妤淚眼汪汪。
“公主這麼愛美,這可如何是好!”
“我現在就去把那個小老頭打一頓!”
“帶我一個!”
“都怪我!我沒護好公主!”
這時,溫妤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看著圍住她的四人組,一時間有些恍惚,她不會是又穿越了?這場景怎麼看怎麼像剛來的時候。
流春抹了抹眼淚:“公主,您醒了!”
溫妤看到流冬,立馬想到鏡中的自己,頓時又覺得有些暈。
她成了一塊醜陋的黑炭!!!
溫妤坐起身來到梳妝台前,仔仔細細地盯著鏡子,十分沉默。
流冬道:“公主,奴婢陪您一起黑,您彆傷心,那小老頭說過幾天就會恢複,等太醫來了,再看看太醫怎麼說。”
結果沒想到,還沒等來太醫,陸忍卻來了。
溫妤齜了齜牙,露出來的部分,牙最白。
“不見不見,全都不見,一個都不見!”
被拒的陸忍微微一愣,問道:“公主可是哪裡不舒服?”
流春:……
公主肯定不想讓陸將軍知道的。
“公主沒不舒服……”
這時,太醫姍姍來遲。
他見了陸忍,立馬行禮:“見過陸將軍。”
陸忍看了太醫一眼,微微挑眉:“公主沒不舒服?”
流春:……
她揮揮手,示意來人將太醫帶進內院。
然後對著陸忍尷尬的笑了笑:“真的,公主挺好的,太醫過來例行調理身體而已,就是這些天白天公主不想見人,想好好休息一番。”
陸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本將軍明白了。”
流春看著陸忍的背影,伸出手:“您明白什麼了?”
流春回到內院時,隻見太醫已經跪下了,那小老頭也被押了過來。
“公主,您這不是病,也不是中毒,微臣也頗有些束手無策,隻能等過些天看看有沒有消退。”
小老頭則是已經開始哭了:“長公主,老頭子發誓,絕對沒有毒,我保證,您會恢複如初的!隻是會黑幾天而已。”
流冬喝道:“那你倒是說說,究竟是幾天!”
小老頭又縮成一團:“因、因人而異……”
“您看我,我都不知道黑多少回了,已經習慣了,真的會恢複的!”
溫妤嘴角抽了抽,生無可戀:“太醫你回去吧,不許透露給任何人聽到沒?包括皇弟!”
皇弟要是知道了,怕是會連夜出宮來看她笑話。
太醫忙道:“長公主放心,微臣絕對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