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淩風則是好奇地問道:“公主,這紅布所蓋為何物?”
此話一出,眾人都將目光放在了眼前的物體上。
流春放下茶,垂手退至一邊,耳朵卻已然豎了起來。
這正是和公主學習編瞎話的好時機!
而溫妤被問到這個問題,卻絲毫沒有心慌,也不覺得尷尬。
畢竟真正心慌尷尬的應該是江起。
紅布蓋上的一瞬間,因為足夠厚,遮光性極高,江起眼前的亮光頓時被完全遮掩住,隻餘一片漆黑。
沒有了視覺,其餘的感官則是被無限放大。
推門而入的嘎吱聲、腳步聲以及交談聲讓他渾身緊繃住。
公主不允許他穿衣,卻開口讓他們進來的那一瞬間,他是真的有些慌亂。
以他的自尊,是決不允許自己以這副模樣展露於人前。
公主是了解的他的,所以隻是在逗他玩。
但是這溢出來的惡趣味還是讓江起心頭猛地一跳,繼而湧現出無儘的無奈。
公主真的是……太愛玩了,但是他又能如何呢?
誰讓他的一顆心不知何時就已落入了公主的手中,隨她捏圓搓扁。
這時,溫妤的聲音在籠外響起,她回答了越淩風的問題。
“這個啊,這個是江起親手送給本公主的禮物。”
江起:……
“本公主喜歡的緊呢。”
溫妤說著伸手摸了摸,“深得我心。”
籠內的江起聞言耳根微微發燙。
而陸忍三人都以為江起在溫妤的床榻上,誰也不會想到眼前之物竟然是一個金籠,金籠中又鎖著一隻“金絲雀”。
聽見溫妤的話,三人都不禁有些好奇,能讓公主如此滿意的禮物究竟是什麼?
竟能得到公主如此高的評價。
“敢問公主是何禮物?”
三人竟同時出聲問道。
溫妤一愣,然後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們想看?”
“可以嗎?”
溫妤勾起唇角,又帶起一絲壞笑:“當然可以了……”
江起聞言,剛鬆口氣的心頭又是一緊。
儘管知道公主又在逗弄他,但卻依然因為短短兩句話便緊張至極。
這是一種超脫肉體,淩駕於精神之上的緊張,同時還有著無與倫比的刺激感。
這刺激是基於在場所有人裡,籠中的他是公主和他唯二的小秘密。
他身為大理寺卿,深諳刑罰,如此擊潰人心的手段一般都是用在犯人的身上,如今……被公主用在了他的身上。
而用溫妤的話說,便是陸忍、越淩風、林遇之,成了她與江起y的一環。
這時,溫妤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這麼好奇,本公主當然要滿足一下你們了,就讓你們看看吧……”
江起聞言猛地抬眸,眉間的圖騰像是展翅欲飛一般,染上了一絲微紅。
溫妤蹲下身,從下向上掀起一些。
微微的光亮頓時泄入籠中。
已經適應黑暗的江起被刺的微微閉了閉眼。
同時還有他那明知公主不會折辱他,卻依然不爭氣一般,狂跳不止的心臟。
“算了,這禮物本公主都還沒好好欣賞呢,不能給你們看。”
溫妤放下紅布,站起身,慵懶地靠回了桌前。
籠中也再次回到了黑暗中。
溫妤將茶推給陸忍和越淩風:“都要涼了,快喝。”
林遇之見狀,自己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你們倆怎麼一起來找我了?”
溫妤逗弄完江起,才問起正事來。
陸忍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剛好同路。”
越淩風則是道:“微臣與陸將軍都想見公主,路上碰到了而已。”
“在崖下這些天,我們幾人日日夜夜陪在公主身邊,已漸漸習慣,乍一下與公主分開,倒覺得有些失落起來,所以事情一結束,便奔著公主府來了。”
陸忍聞言看了越淩風一眼,他倒是說出了他不會當眾說出口的心裡話。
林遇之深有同感。
江起深有同感。
遠在彆處的寧玄衍也覺得渾身不得勁,皺起的眉心能夾死蒼蠅。
溫妤聞言,握住陸忍和越淩風的手,笑眯眯道:“我家大門常打開,開放懷抱等你~擁抱過後有了默契,你們會愛上這裡~”
陸忍:……
越淩風:……
一旁的林遇之就像個外人。
這時門外傳來消息,皇帝召溫妤進宮。
幾人本想多待一會也因此留不得,走之前,皆是在紅布之上落下了若有所思的目光。
待幾人離開後,溫妤掀開紅布,打開金籠。
江起乍一觸碰到亮光,下意識閉了閉眼。
溫妤俯身在他唇角吻了吻,挑起他的下巴問道:“我要進宮,你是回去,還是在這裡等我回來?”
江起仰頭望著溫妤,喉間微動:“微臣等公主回來。”
溫妤像摸雀兒一樣,摸了摸江起的腦袋,“那是在籠子裡等,還是出來等?”
“……”江起抿緊唇角,片刻後吐出一句,“微臣……就這樣等。”
“真乖。”
溫妤誇完又與江起接了個膩乎乎的吻,然後將金籠再度蓋上後,這才離開。
留下江起一人閉眸等待著公主的歸來。
出了房門,三人竟都在等她。
溫妤見狀一左一右地挎上陸忍和越淩風,美滋滋地大步往前走。
這誰見了不羨慕?
落在後麵的林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