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玄衍指尖一頓。
蘭斯道:“放心,他不會上前打草驚蛇的。”
他笑了笑:“其實我想說的是,也許我們可以再次合作。比起殺我,利用我不是你更願意做的的事嗎?”
見寧玄衍一直沒有反應,蘭斯又道:“我並不是毫無利用價值。”
“畢竟在溫妤眼裡我是不同的。”
此話落下,樹中傳來一道淡淡的嗤聲:“你?”
蘭斯並不奇怪寧玄衍的反應,他道:“對,我。”
“你有何不同?”寧玄衍道,“你彆告訴我,你說的不同是指,她把彆人當人,把你當狗。”
蘭斯:……
“她這樣做是有她的原因的。”
這話倒讓寧玄衍真的好奇了:“什麼原因?”
“這你就不用管了。”
寧玄衍點點頭:“你該不會覺得,溫妤喜歡你吧?”
蘭斯:……
“是又如何?”
如若不是這番場景不能大聲說話,寧玄衍早就要仰天長笑了。
“有意思,溫妤勾搭了多少男人你不知道?”
“知道。不過無所謂,隻要她有一點點喜歡我,我便是有利用價值的,你與我合作一番何樂而不為?”
但寧玄衍的關注點並不在合作,而是問道:“你怎麼知道她喜歡你?”
畢竟溫妤勾搭男人不代表她就喜歡那個男人,有時候她隻是看皮囊而已,她的心,捉摸不透的很。
溫妤就玩過他,卻並不喜歡他。
蘭斯聞言回道:“她說的。”
寧玄衍愣了一瞬,突然笑了:“你相信她的話?溫妤的嘴,你不了解嗎?”
蘭斯眸光動了動,片刻後淡聲道:“她表現出對我的喜歡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需要在我麵前這樣表現。而這,就是可以利用的。”
寧玄衍聞言看著蘭斯,掀起了唇角。
“我如何能相信你不會倒戈呢?或者說,如果你愛上了溫妤,背後刺我一刀,我豈不是虧大了。”
“我到今日都沒吐露你的真實身份,還不夠說明嗎?”
寧玄衍淡聲道:“這隻是你權衡利弊下作出的選擇而已,沒必要混為一談。”
蘭斯點頭:“如果我們合作,計劃成功,我可以獲得自由,重振西黎,你也能達到你的目的,何樂而不為?畢竟在這些麵前,所謂的愛情,不值一提。”
寧玄衍不置可否,反問道:“所以你在溫妤麵前表現出的一切都是裝的?”
蘭斯指尖動了動,緩緩捏緊,又倏地鬆開。
他壓下心口的癢意,吐出一句:“是,從知道她是長公主,我被抓的那一天起,都是我裝的。”
“有意思。”寧玄衍勾起唇角,“你還真是臥薪嘗膽啊,裝條狗裝了這麼久。”
蘭斯聞言唇角抿成一條直線,他忽略掉心頭不停湧起的異常,沉聲道:“那你要聽聽我的計劃嗎?”
而不遠處潛藏的魚一眉頭緊皺。
寧玄衍離開前,突然問道:“你真的如自己所說,全是裝的嗎?”
蘭斯:……
“自然。”
到了第二天,溫妤剛睡醒,便看到了站在屏風旁的魚一。
溫妤驚呆了,不是被嚇到了,而是驚訝於沒喊他,他竟然自己出現了。
簡直是六月下雪少有的很。
“公主,屬下有要事稟報。”
溫妤驚訝完之後伸了個懶腰,“什麼事?”
“昨夜有人潛入府中,看身形應當是那個翠心,屬下原本以為他又是來找公主的,卻不想他來找的是蘭斯。”
“繼續。”
“那翠心輕功世所罕見,屬下都有所不及,怕打草驚蛇便沒有過多上前,二人低聲說了些什麼,聽的並不真切。此事屬下已先稟報於聖上。”
“知道了,還有嗎?”
魚一見狀搖搖頭,閃身消失不見。
溫妤沉吟,寧玄衍和蘭斯……
她指尖敲打著床幃,歎了口氣。
大早上的,剛醒就要動腦子,她隻是個草包公主啊,都怪皇弟!
溫妤穿好衣服,透過窗戶看向蘭斯,然後按照慣例,拿出馬鞭狂抽一頓。
直到抽累了,才施施然回到房中。
蘭斯看著溫妤冷然的背影,閉上了眼。
他的心在動,在癢,在被眼前這個女人侵蝕啃噬,但是無所謂,他的心動他的愛情,在西黎麵前,不重要……
當他在高樓上知道她就是長公主時,一切便都是演給皇帝看的。
但是人心總是難守……
溫妤抽完人,便坐在窗前擺弄著那盆紅玫瑰,目光時不時落在蘭斯身上。
“公主,您在想什麼?”流春有些好奇。
“在想,兩個動了心的男人要搞什麼名堂。”
“什麼?”
溫妤摸著花瓣:“有意思,本公主還沒怕過男人。”
流春:?
沒過兩日便是殿試,溫妤收到了皇帝傳來的口諭,問她想不想監考。
這可把溫妤說興奮了。
“要要要!當然要!不過我和越淩風的關係,應該要避嫌的吧?”
宮人笑道:“公主監考不過是坐在聖上身旁陪同而已。”
溫妤:……
懂了,皇弟覺得無聊,要拉她一起無聊。
“不去不去,狗都不去。”
宮人:……
“聖上說了,此番殿試實行百官抽簽監考,不再固定官職,這簽呀,江起江大人,楊澄楊大人都抽中了。”
溫妤:……
“哦,那去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