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春瞪大眼睛。
她一瞬間甚至在想,一邊一個都在叫公主,但公主她沒有三頭六臂啊,這也不夠分啊。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莫名的感覺好刺激呢!
但溫妤除了那一秒覺得這兩人可真能給她整事,很快又變得十分淡定,似乎對她來說,這沒什麼好糾結的。
她看了一眼林遇之,朝著流春伸出手掌。
流春見狀立馬貼心地往溫妤的手上放了一麵小鏡子,然後有些疑惑地問道:“公主,您現在還要照鏡子嗎?”
溫妤:……
她看著手中的鏡子,有些忍俊不禁:“不是鏡子,是刀,你上次不是說有刀嗎?”
流春恍然,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匕首。
她有些遲疑:“公主,您要刀做什麼?該不會要把丞相的胳膊砍下來吧?”
流春話音剛落,一旁的大夫和學徒皆是一臉錯愕與驚恐。
什麼?長公主要砍林丞相的胳膊?
溫妤:……
“淡定,都淡定,還沒嚴重到砍胳膊這一步呢。”
流春一臉我懂了,點頭道:“那公主您是不是要砍林丞相的手?”
溫妤:……
什麼仇什麼怨啊這是。
她微微一笑:“好好好,不錯不錯,是個好提議,我怎麼沒想到呢?”
溫妤說著還未等幾人反應,直接手起刀落,在數道驚恐的目光中一刀割在了被林遇之緊抓的裙擺上。
然後沒割開。
大夫:……
流春:……
原來公主是要割下裙擺呀,是她想岔了。
溫妤收回手,真費勁呐。
是她高看了流春的匕首,以為也是什麼吹毛斷發的神兵利器,原來隻是一把平平無奇的小刀。
這壓根配不上長公主貼身侍女的逼格,回頭必須給流春安排上削鐵如泥的神器。
不過不要小看區區裙擺,普通人想要拿小刀割開,也隻能靠磨。
專業的事,還是得交給會武功的專業人士去做。
於是溫妤立馬將匕首丟給流春:“流春你來。”
流春接過刀,乾脆利落地再次手起刀落,帶起一陣勁風。
頓時間,布料割裂的聲音響起,林遇之揪著碎布的手垂在了地上。
溫妤隻覺得身上墜著的重量消失了,對大夫道:“去給他包紮吧。”
大夫也是鬆了口氣,立馬示意學徒將林遇之扶回原本的房間,跟了上去。
傷口的包紮刻不容緩。
而溫妤並沒有要跟上去的意思,而是坐在桌前喝了口茶。
流春捂嘴笑道:“所以公主在林丞相和越公子之間,還是選了越公子。”
溫妤聽到這話,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她明白流春的意思,剛剛那場麵還真有點二選一的荒謬感。
她支起下巴,一臉從容道:“什麼選不選的,林遇之根本就不在本公主的備選名單裡。”
“就算真有二選一,也該是陸忍和越淩風,再不濟也是江起,怎麼也輪不到林遇之呀,跟他有半文錢關係嗎?”
流春聞言像突然開竅了一般,一臉興奮地問道:“公主,那如果今天倒在地上的是陸將軍,您選誰呢?”
溫妤:……
好問題,簡直是步步高點讀機,哪題不會點哪題。
她眨眨眼,當作沒聽見,直接轉移話題:“退一步說,本公主又不是大夫,去了也就是在屏風外麵等,這和在隔壁房間等不是差不多嘛。”
“公主,您沒有回答奴婢呢?”
“而且,林遇之都暈了,他也沒張嘴說話啊,是大夫讓我過去,又不是他想讓我過去,本公主要是真過去了,他還不一定樂意呢,還是彆給人添堵了吧。”
流春偷笑道:“公主,您答非所問,慌了是不是?如果是陸將軍和越公子,您就不知道該選哪個了。”
溫妤聞言一臉嚴肅:“我會選擇我躺中間,他們兩個一人躺一邊,主打一個雨露均沾。”
流春:……
“那如果又暈倒了一個江大人呢?”
溫妤:……
“流春,你這麼會問,今年春闈不是你出題,本公主不是很認可。”
“因為奴婢好奇嘛,要是陸將軍、越公子和江大人三個人同時暈倒,您選哪個?”
“我選擇他們三個躺一排,我橫躺在他們的腹肌上,再次主打一個雨露均沾!”
流春:……
溫妤一臉滿意:“我簡直是個天才!”
這時,越淩風的呢喃聲再次響起:“小姐……”
溫妤趁機遠離魔鬼流春,徑直走上前,在越淩風的唇上啄了一口:“你呀,可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離了我一刻都不得行。”
這時溫妤發現越淩風不僅狀況未有好轉,臉頰甚至紅的更加厲害。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微微一驚,這溫度比起太上老君的八卦爐也不遑多讓了。
“公主,越公子是不是燒的更厲害了?”
“嗯,喝藥前還沒這麼燙。”溫妤皺眉,“去問問大夫怎麼回事。”
而此時的大夫正在給林遇之拆掉繃帶,重新上藥包紮。
“我家大人剛還好好的。”阿誠看著雙眸緊閉的林遇之,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該不會是長公主對大人動手了吧?”
這時,林遇之忽然睜開了雙眸,眼中甚是清明,哪有一絲昏迷的模樣。
他看著阿誠,語調淡淡卻讓人無端覺得冷:“不可胡亂猜疑公主。”
大夫:……?
阿誠則是喜極而泣:“大人您醒了,嚇死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