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豎起手指搖了搖:“錯,你隻是公主府的看門狗,當本公主的狗,你不夠格。”
蘭斯瞳孔微縮,咬緊牙關,眸中閃過一絲隱秘的不甘,嘴上卻譏諷道:“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真以為誰都想當你的狗?”
溫妤無所謂地聳聳肩膀:“你不想就不想唄,不用通知我,畢竟我不是很感興趣。”
蘭斯血紅的眼睛瞪著溫妤。
這時溫妤似乎想好了烙在哪裡,麵色悠然吹了吹通紅的烙鐵,下一秒便貼上了蘭斯的左邊胸膛,滋滋的聲音立馬響起。
溫妤看著這場麵,甚至還有心思去想,等滋出油是不是就可以撒孜然了。
蘭斯垂眸盯著烙鐵,卻眉頭都沒皺一下,這疼痛感比起這些天的刑罰不過小巫見大巫,他已經麻木了。
但不知為何,卻突然間有一股詭異到極致的酸澀感突破了疼痛的感知。
他的心臟仿佛被猛地揪起一般瞬間緊縮,渾身控製不住地顫抖。
而那股酸澀感餘威仍在,一路順著心臟來到了天靈蓋,刺激的他眼眶一陣酸脹,竟氤起了一絲濕潤。
蘭斯太陽穴一鼓一鼓的,綻起了青筋,有些心神恍惚。
這時溫妤有些無奈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江大人,這筆走龍蛇不起來啊,太費勁吧啦了吧……”
溫妤兩手抓著烙鐵,卻發現完全沒有辦法像想象中一般如臂使指,烙出一個極具藝術氣息的“妤”。
尖刺插進去的時候很順利,女字旁的第一筆已經成型,但接下來的筆畫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看來給人烙藝術字還是門體力活和技術活。
江起見狀道:“公主,烙字一事還是交給微臣吧。”
“我不。”溫妤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如果是江起幫忙的話,乾脆烙個“江”算了。
知道自己技術不行,溫妤便主動放棄了藝術字體,退而求其次,能看出是“妤”就行,不磕磣。
說乾就乾,溫妤拔出烙鐵,一下一下的在蘭斯的左胸上仔仔細細的拚出了一個“妤”,歪七扭八毫無藝術可言,與筆走龍蛇沒有絲毫關聯。
溫妤將烙鐵丟回火盆裡,十分滿意自己的大作,她認真欣賞一番後,點點頭又給自己啪啪鼓掌道:“好字好字!頗有筆走龍蛇之範!”
說著一臉期待的看向江起:“江大人,點評點評?”
一旁的江起:……
垂眸的蘭斯:……
殺了他吧。
此時蘭斯的羞恥感竟然衝破了被烙的憤怒,有一瞬間他甚至在想,烙這麼個玩意在胸口,是真丟人啊!
不是被烙了丟人,而是烙便烙了,卻烙了個這麼個東西丟人。
他寧願溫妤用囚鐵,直接烙個“囚”。
但溫妤滿意的不得了:“可惜本公主不愛學習,所以導致大盛少了一位書法大家!愧對愧對啊!”
江起:……
溫妤又問道:“江大人,有沒有戴脖子上的玄鐵鏈?”
江起嚴肅的神情微微變化:“敢問公主要做何用?”
溫妤一臉的理所當然:“肯定是給他戴啊。”
江起:……
他沉默片刻後,點頭道:“有。”
蘭斯的怒吼聲驟然響起:“溫妤!你真把我當看門狗?還要拿玄鐵鏈拴住我?”
他的話音剛落,江起便一腳踹起了他的腹中,“竟敢直呼公主名諱!乃是大不敬!”
蘭斯噴出一口鮮血,感覺自己的肝臟都已經位移,但他的眼神卻緊緊的鎖住了溫妤。
“你是盛朝的公主,又不是我的公主,我就直呼其名,你又奈我何?”
溫妤眨眨眼:“你真自戀,說得好像我想當你的公主一樣,拜托,我現在可是你的主人。”
她說著拍了拍蘭斯的頭:“汪兩聲來聽聽。”
蘭斯咬牙道:“不可能。”
溫妤聞言眼眸微彎:“江大人,我要提人回公主府,玄鐵鏈和口丸安排一下。”
江起聞言抬手,馬上有獄卒動起來。
“微臣會陪同公主,將蘭斯送到公主府。”
溫妤當然不會拒絕:“好好好,江大人果然是儘職儘責,想想上一次你去公主府,已經是好久之前了,那時候你還堅持想教我大盛律例來著,現在想想頗為懷念。”
江起眉梢微動:“公主不必懷念,您現在繼續學習律例也不遲,如若公主想學……”
溫妤:……
這都能拐到學習律例上,皇弟不找江起做律法代言人簡直是他的損失,更是整個大盛的遺憾!
“江大人,本公主不是這個意思。”
江起:“不是公主說懷念嗎?”
“我懷念的是你被嚇得滿臉通紅,落荒而逃的模樣。”
溫妤說著拍了拍江起的肩膀:“但是本公主有點忘了,你是為何嚇得落荒而逃,江大人,你還記得嗎?”
江起:……
他腦中不禁回想起當時的場景。
“實話跟你說了吧,其實我根本不想學什麼律法,因為我根本學不會。”
“那公主為何同意讓微臣做您的老師?”
“還能因為什麼?因為我看上你了,想跟你多親近親近唄。”
“……”
江起思緒回籠,忽然覺得有些莫名的耳熱,他連忙後退兩步:“回稟公主,微臣……微臣也想不起來了。”
一旁的流春:江大人,你想不起來你臉紅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