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聞言慢悠悠地將靉靆放在了楊澄了手心,然後看著大學士,哼笑一聲:“好啊,本公主正好要找皇弟好好算算賬呢。”
溫妤挑眉:“說好的是帥氣的大學士,結果貨不對版呢。”
大學士:……
聽到溫妤這句話的大學士,瞬間不想麵聖了。
但溫妤卻不理會大學士的想法,站起身道:“走吧,大學士。”
然後看向依然一臉懵的楊澄:“我記住你了,下次再來找你玩哦。”
楊澄扶著鼻梁的靉靆,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大學士道:“既然長公主與聖上有話要說,微臣便擇日麵聖吧。”
“不行。”溫妤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你必須跟我一起,貨不對版總得把貨帶著才能跟皇弟理論吧?”
大學士:……
二人來到宏德殿外,皇帝正在批閱奏折。
聽到宮人傳報長公主和大學士一同求見,皇帝心頭驟然湧起一絲意料之中的不妙之感。
看來大學士沒能降得住皇姐。
果然,迎麵而來的溫妤第一句話就是:“皇弟,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皇帝:……
他看著跟在溫妤身後的大學士,已不像一開始的信誓旦旦,保證一定能教好長公主,而是才一下午就變得萎靡不振起來。
皇姐的威力有些凶猛啊……
他清了清嗓子,明知故問道:“皇姐此話何意?朕不是還配了一個翰林在你身邊嗎?”
溫妤不滿:“說好的嫩牛肉變成了風乾牛肉,然後告訴我,不是給你配了個香噴噴的鹵雞蛋嗎?皇弟,你覺得這合理嗎?”
皇帝:……
溫妤圍著無所適從的大學士轉了一圈:“這貨不對版的程度,誰來了都得驚呼一聲牛啊。”
皇帝:……
溫妤一臉傷心:“出賣我的愛,你背了良心債,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她話音剛落,大學士撲通一聲跪下來:“微臣有負聖上囑托,微臣無能,做不了長公主的老師,特來向聖上請辭,請聖上恕罪。”
皇帝並未怪罪於大學士,而是表示十分理解:“無礙,退下吧。”
大學士聞言掀起長袍,顫顫巍巍地起身,離開了宏德殿,背影有些說不出的心酸。
“皇弟,我就說了,我學不了一點,你非讓我學,這下好了吧,一個精神滿滿的老頭變成喪氣滿滿的老頭了。”
皇帝扶額:“學成語也難為皇姐了?”
溫妤一臉無辜:“我覺得我成語解的蠻好啊,但是大學士不這麼覺得,我能怎麼辦?”
“哦?”皇帝聞言有些感興趣起來,“皇姐覺得自己解的蠻好?那朕來出題,皇姐解與朕聽聽。”
“行,倒要讓皇弟你知道不是我的問題,而是那大學士的問題。”
皇帝沉吟一瞬道:“俗話說,老師於學生從來都是語重心長,語重心長一詞何解?”
溫妤眨眨眼,一臉誠懇:“這還不簡單?語重心長就是,老師對學生說了一句重話,學生要在心裡記恨老師很長一段時間。”
皇帝:……
皇帝沉默,“皇姐解釋起成語來倒是頭頭是道,頭頭是道又謂何解?”
溫妤道:“隻有頭頭說的話,才是有道理的。”
皇帝:……
“此事來龍去脈已經理清,來龍去脈又謂何解?”
“來的時候是條龍,走的時候就剩下一根筋了。”
皇帝:……
他捏了捏眉心,無語凝噎道:“皇姐,你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吧。”
溫妤不滿道:“怎麼了皇弟,我的解釋沒問題啊,你這是什麼表情。”
皇帝無奈,他算是明白大學士為何那樣了。
“朕有些頭疼,皇姐你退下吧。”
溫妤搖頭:“我不,我還會解好多成語呢,你再多問問我!”
皇帝:……
“不問了。”
“不行,必須問!”
“朕知道皇姐會解成語了,不必再問。”
“不行,必須問!”
皇帝頭大如鬥,他看著溫妤嘴角噙著的壞笑,無奈道:“皇姐可是要報複朕騙你一事?”
溫妤矢口否認:“哪有哪有,你皇姐我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嗎?”
“我就是單純地想在皇弟麵前顯擺顯擺我的成語儲備量。”
皇帝頭疼:“皇姐你這樣儲備,不如不要儲備。”
他歎了口氣:“好了好了,朕不再要你學習了,可滿意了?”
溫妤聞言馬上喜滋滋地笑開了:“皇弟你早說不就好了。”
皇帝:……
離開皇宮,溫妤坐在馬車上悠哉悠哉:“從明天開始,繼續我的幸福生活,學習?一邊去吧。”
流春聞言笑道:“公主今日將大學士可是氣得吹胡子瞪眼。”
溫妤眯了眯眼道:“流春,翰林院的確隻有一位大學士嗎?”
“自然。”
溫妤挑眉:“那這大學士也不是什麼好人,氣氣他也不無不可。”
流春有些懵:“什麼意思呀公主?大學士怎麼不是好人了?”
溫妤道:“我第一次遇見越淩風的時候,他正被人欺負,欺負他的人自稱他爹是翰林院大學士,囂張的嘞。”
流春那日並未跟著溫妤,所以對此事並不清楚,但是聽溫妤說完,有些驚訝:“大學士德高望重,怎會有這樣招搖的兒子?會不會是有人假借大學士的名頭?”
溫妤聞言笑笑沒有說話。
而此時,臨安街的暗香樓內,蘭斯聽著花瑤傳來的消息,手中的茶杯驟然破碎。
“消息無誤?”
花瑤道:“無誤,愛麗絲公主被迫吸食了伽片,現已經被關押到天牢,其餘十名隨從皆咬舌自儘。”
“隻是不知道為何,皇帝將消息封鎖,並未透露出任何風聲,我們也是費了一番勁才打聽到。”
“伽片計劃敗露的最大變數便是長公主溫妤,是她堅持要查驗……”
蘭斯捏緊拳頭:“溫妤……”
他冷聲道:“你的主上交代過,儘量滿足我的要求,我欲殺了這位長公主,可否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