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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想著沒人打擾的時候,打擾又上門了,來的是婁作孚,剛才吃飯之時,這位仁兄隻是敬了個酒,便主動退下,很有自知之明。
對他,方漁自然要請進來聊上一陣子。
婁小妹作為城主府的管家跟著婁作孚前來,她問起張小仙,聽說對方已經回了張家,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婁作孚這是例行來訪,主要是來問問還有什麼需要,並沒有要和方漁談事情的準備。
不過,對於這位熟人,方漁卻沒有這麼多講究,他主動問起婁作孚家裡的情況。
婁大道曾經有過一段七曜宗事務堂工作的經曆,現在在三合派事務堂做執事,說起來他修為已經突破到了築基後期,做一名長老也是沒問題的,但婁作孚怕彆人說閒話,所以儘管朱三恕和葉明欽都提過,他還是堅持讓婁大道繼續做執事。
婁二禮一直在七曜宗高級學堂,因為沒突破到先天,所以還是個普通工作人員。
這方麵也和婁作孚頗有些關係,婁二禮雖然修為不足,但婁作孚在高級學堂人脈深厚,實在沒必要憋著讓自家孩子這麼委屈。
婁小妹就更沒有事情做,隻好兼職在城主府做了管家。她現在年齡不小,卻還沒有定親,雖然修士家庭不那麼講究,但這的確是婁作孚夫妻頭疼的事情。
說起來婁作孚家的三個孩子,資質最好的就是婁小妹,年齡最小,修為已經突破到築基大圓滿,不僅在婁作孚家的三個兒女裡修為最高,在同齡人中也是相當優秀。
婁大道為何離開七曜宗事務堂?方漁頗有些疑惑,因為這是婁作孚當初的得意之處,就是借著過渡的機會,讓婁大道進入七曜宗事務堂,當初的婁作孚還得意洋洋的說若在七曜宗有什麼事情,大可以安排他家大道去做。
然而這個疑惑,方漁卻無法直接問出。因為以婁作孚謹慎的作風,委屈一下自家孩子太過正常。
不過,這也讓方漁心中有了印象,也對婁作孚和他的孩子們有了些規劃,不過酒意上頭,隻好讓婁作孚明天再來。
轉天對方漁來說,有很多事情要做,當然主要以見不同的人為主,對方子墨和白嫻鳳來說更是如此,甚至白嫻鳳都想回一趟白家。
方漁也沒怎麼想,便將之應下。至於誰陪著白嫻鳳,許畫珊就好,以許姑娘的性格,想必能處理好貪婪小人的奢望,這方麵她比方漁強了太多。
婁作孚走後,方漁簡單說了兩句第二天的安排,就困意上湧休息去了。
其實這一天還沒有算完,方漁睡覺之後,不斷有得了消息的人或親自上門,或派管家前來約定明日拜訪。
許姑娘正好是今天值夜的管家,這些人的拜訪把她折騰到不行。
轉天清晨,打著嗬欠的她見到方漁就是一通花式吐槽。
然而,見到一臉潮紅,攙著方漁的阮婧頤,許畫珊困意全消,她吃驚的指著倆人。
方漁笑笑沒有理會,阮婧頤紅著臉,害羞的低下了頭。
許畫珊憋了一肚子話,但還沒等她發問,阮婧頤搶話道:“許姑娘,我和廣宇是合法的,我們已經注冊過了!”
許畫珊一陣怒火上湧,然而,隨之而來的卻又是一陣沒有底氣,下一步怎麼選擇,她迷茫了。
說起來,阮婧頤除了修為不如許畫珊之外,論起琴棋書畫、交流談吐,一點兒不差許畫珊什麼,更何況她年齡上還頗有優勢,屬於璿素嘴裡那種帶的出去的女人。
許畫珊原本也是這樣被璿素定義的,隻是太過活潑的性格和經常性的得意忘形,讓她不斷在璿素麵前失分。
走到現在,她把自己真正變成了個女管家的模樣。
這才導致阮婧頤的出現,許畫珊知道對阮婧頤,起初方漁的內心是排斥的,但“大豬蹄子”方漁本質上還是個正常男人。
“我……我去補覺去了……”許畫珊將一本值夜記錄拍在方漁懷中。
阮婧頤嬌笑著從方漁懷中將之拿在手中,見到二人如此親密,許畫珊氣鼓鼓的“哼”了一聲,就要離去。
方漁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許姑娘……”
許畫珊就要將方漁的手甩開。
方漁忙道:“我娘要回琴城去看看,你陪著去一趟吧!”
“不去……”
“大豬蹄子”居然撞到槍口上了,那就彆怪許姑娘回懟。
“呃……”方漁一滯,眼光看向許姑娘身後。
許畫珊隻感覺似乎不對,忙回頭看去,隻見方子墨和白嫻鳳手挽著手正站在廳堂門口,唐雪儀和唐雪蓉跟在二人身後,正掩嘴輕笑。
許畫珊也是反應機敏的人,她忙笑道:“我昨天值夜了,這會兒太困,老夫人,您不會馬上就走吧?”
白嫻鳳搖搖頭,說道:“不著急,明後天才去,今天肯定要在青山城……”
許畫珊笑著上前挽住白嫻鳳的胳膊,說道:“今天去也行,我去打坐半個時辰就好!”
白嫻鳳寵溺的幫許畫珊捋捋頭發,說道:“今天不走,好好睡覺吧!睡覺才能讓你的身體真正休息,這是身體排毒的過程,總用打坐替代睡覺,會長黑眼圈的……”
許畫珊親昵的用頭蹭了蹭白嫻鳳的肩膀,說道:“老夫人,那訂好時間後隨時叫我!我陪您一起去,到時候誰敢找你的不順,就看我的拳頭!”說著她還揮了揮自己的粉拳,拳頭上還沾了些墨跡,是昨日她昏昏沉沉的寫日夜記錄的時候沾上的。
白嫻鳳笑著拍拍許畫珊,“我是回娘家,又不是打架……你快去洗洗再睡!”
許畫珊嬌笑著用另一隻手掩住墨跡,匆匆離去,臨走她還不忘對方漁“哼”了一聲,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對白嫻鳳,她可不敢得罪,白嫻鳳現在可是她的保護神,每次被璿素數落的時候,都是白嫻鳳來幫她說話的。
早餐之後,來拜訪的人陸續上門。
首先來到的是方德恒,這是方漁通知的。
方漁已經許久沒有見過此老,雖然之前方德恒曾經多次要求要去建安城看一看,但方漁聽說方德恒身體情況一般,便拒絕了他的請求,即便要送東西,也是讓方德恒送到尚武城的怡樂居。
方德恒見到方漁,神情很激動,他紅著眼圈,抓著方漁的手不斷打量。
方漁趁機將神念送入對方身體幫他檢查。發現是心肺功能上出現問題,他便暗自記下,準備找機會煉製一些丹藥。
方德恒現在的修為已經到玄照巔峰,這和方漁這些年不間斷的為他提供丹藥有直接關係,原本若沒有丹藥,方德恒能否突破到先天都不一定,就更彆說玄照期了。
然而,方漁稍稍感應一下對方的神識修為,發現方德恒的神識修為不會超過築基巔峰,他便能推斷出,真氣修為玄照巔峰差不多就是方德恒的上限,若還想往上提升修為,首先就要神識方麵有所突破,否則,心神無法約束住體內的真氣,反而是個麻煩,尤其方德恒的年齡偏大,根本無法承受真氣的衝擊。
“德恒長老,您……您老還好嗎?”方漁同樣是激動,說了半天就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好……好!我很好啊!廣宇,你還好嗎?”
方德恒緊緊抓著方漁的手,這些年,他對方漁其實思念的緊,但方家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每每方漁要說來看他的時候,他都表示拒絕,因為他不願方漁纏進這些亂七八糟中。
二人見麵之後,方漁又將家中眾人喊來向方德恒行禮,原本若常見,沒有這個必要,但這其中大部分人,如璿素、許畫珊、鄭環、阮婧頤、方力淵等都是第一次跟方漁回來青山城,故此“禮不可廢也”。
彆人還好,許畫珊可是剛回去躺下,然而,滿心不高興的她在見到璿素時,馬上變得老老實實。
方德恒高興的合不攏嘴,逐個打聽每個人的情況,而後拿出各種各樣的小玩意,作為見麵禮送出。
又是一番寒暄之後,仆從送上茶水,眾人開啟聊天模式。
方漁說著這些年間發生的事情,說起原艾希的背叛,也說起這次任命他為七曜宗宗主的種種背景。
方德恒不斷點著頭,對方漁的人品性格他再了解不過。現在方漁能和他說起的這些,他知道,所謂“困難”,都是已經解決之後的困難,而所謂“喜事”,自然是方漁願意拿來和他分享的快樂。
方德恒的感動之情縈繞在心頭,但他知道這不是要哭的時候,隻好強忍著心中的悸動。
好在二人聊了沒多久,方德元帶著方立哲上門拜訪。
親疏有彆,這二人雖然已經算是非常親近的人,卻也沒有如方德恒一般的資格,得到方漁親自講述自己的詳細經曆。
於是話題轉去聊方家這些年的變化。
方德昌這些年身體已經大不如前。
早年間他是為了方家的產業,四處與人爭鬥,落下不輕的病根,這些年方家情況轉好,各項事業趨於穩定,用不著他再四處奔波,再加上他年事已高,多年前爭鬥留下的暗傷不斷發作,身體自然撐不住。
說起來,雖然有藥石可以延長壽命,但一方麵,方家這情況和收入本就不允許,另一方麵方德昌將家裡大部分資源都投入給他的兩個兒子。
“家主把屬於家族的資源都用來培養立星和立程兩人,然後再從我這裡和德元那裡要錢,其實我們兩個還好說,其他長老那邊本就收入不高,這下就更難過了!這些年算下來,我這裡已經被他通過各種方式弄走上千萬靈石。”方德恒如此說著。
方德元道:“德恒,那是你好心,你做了個不好的例子給大家!”
方德恒唉聲歎氣,“這些年家主身體不好之後,對權力的掌控更加瘋狂起來,不僅是他,方立星也蹦出來準備搶班奪權……”他的說法還是比較隱晦的。
但在方立哲嘴裡,已經不是這樣的情況,“什麼搶班奪權?德恒叔,你太客氣了!他方立星就是打著自己爹快死了的旗號,到處占我們兩方的便宜!”
方德元幫腔道:“立哲說的不錯,德昌這些年變的太多!廣宇,你要小心,千萬彆一時心軟,答應他什麼條件……”
方德恒歎口氣,說道:“要不是我這裡還有一山、一嶺兩個人撐著,簡直就要被他們吃的不剩骨頭渣了!”
方漁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方家的事情是家事,他這個宗主也管不了。
正說著,婁作孚帶著方一山、方一嶺到來。
一番寒暄之後,他們加入討論。
“讓我說,方德昌就是打著咱們都得要臉,他可以不要臉的主意,才敢這麼欺負我們……”方一山憤憤的說道。
“少爺,讓我跟你吧!這個青山城,這個方家,我是呆夠了!現在提起來就惡心!”這是方一嶺的想法。
方漁搖搖頭,說道:“不至於,左右我看德昌家主也就今年明年的事情,沒了他,德恒長老做了家主,仍然是個好方家!”
方立哲插話道:“不一定啊,我聽說這些年方德昌一直在花大量的錢讓人給方立星衝刷,還有方立程那邊,他投入也不小!”
方德元皺眉道:“就怕到時候德恒接到手裡是個空殼!”
方漁點點頭,這的確是個問題,但對他來說,卻也不怎麼在乎,方家就算全盛時期能有多少家產?數千萬元丹了不起了,最多是現在建安城半個月的收入。
婁作孚道:“宗主,這件事情不可不防,萬一讓他們鬨出事情來,可是壞了你的名聲!”
方漁“嗯”了一聲,說道:“有沒有可能讓他主動退下來?”
方德元歎口氣,“早兩年我和他談過一次,很難!他對自己家的傳承很堅持。而且,最近這一年多以來,我聽他們的說法,方立星那邊已經算是築基中期了……”
方立哲道:“要真是築基中期,那下一步他接手家主最大的障礙已經沒了!咱們方家對家主的唯一要求就是先天修為。”
方漁默然不語,但神念已經掃了出去。
片刻後,他說道:“方立星沒什麼可能,他修為嚴重擰巴,就是不平衡的意思,現在的他已經處在崩潰邊緣!不過,你們要擔心的是方立程……”
“方立程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名聲早就臭了……”方一山說道。
方漁說道:“我是說德昌家主很可能是將矛盾都轉移到方立星身上,而實際上被人衝刷突破的是方立程……”
“不可能吧!”在場眾人紛紛表示不信。
方漁說道:“很有可能是這種情況,方立星是個偽先天,即便一種真氣完全轉化為先天也沒用,隻要他敢激烈出手,調動體內真氣,就是個修為崩潰的事情!方立程是真先天,雖然大概率也是被人衝刷出來的,但不管怎麼說,築基中期到築基後期沒有的跑,看樣子,應該是方家的資金沒那麼充足,否則德昌家主一定會為他衝刷出一個築基後期的……不僅如此,我看他身邊現在還跟著兩個築基大圓滿的做保鏢……”
方一嶺說道:“那是方立更和方立加,方德昌給他配了三個護衛,還有一個方立好,那個隻是個融合大圓滿,距離先天還差一些。這三個人應該是方德昌花大價錢從外麵找來的吧……”
方德元說道:“是花大價錢找的,不僅如此,這三個都是身上有命案的江湖人士,找這些人來,不就是對付我們的嗎?哼!”
方漁看向方一嶺,露出詢問神色。
方一嶺道:“之前他們在外麵跟人打架的時候,是我處理的!這些人把範家的範曉光差點兒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