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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又見故人 平山先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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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好不容易出來透風的方子墨提出想回青山城看看,方漁沒怎麼多想便答應下來。

最近一段時間,不論朱三恕,還是婁作孚、葉明欽兄弟,都和他說了類似的話,就連於海潮,也不斷通過傳音符聯係,邀請他回去看一看。

既然決定,那擇日不如撞日,留下唐一劍和範三江看家,方漁帶上家人乘飛舟直奔三合派而去。

現在從七曜城回青山城,對方漁一家來說,自然和當年大有不同,當年飛舟怎麼也要飛上兩個時辰才行,而現在包括起飛降落,一刻鐘多一些就能到。

無染居,依然是侯先生在照看,此老被方漁通知,歡天喜地的跑去城南的飛舟起降場地迎接。

隻是當他趕到的時候,朱三恕早就帶著三合派的長老們將隊伍列好,隊伍中還站著葉明洲、於海潮和婁作孚。

沒辦法,方漁現在是七曜宗宗主,是這些人的頂頭上司,執掌他們生死的大佬。

方漁很無奈這迎接的規模,卻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

於是,這回家探親的第一站,隻好選擇了三合派。

好在朱三恕對方漁頗為了解,將吃飯的地方放在映山樓。

這勾起了方漁不少回憶,他第一次在映山樓吃飯是報考三合派中級學堂的當日,那次是張兆光請的客,第二次是他請眾位曾經幫他的同窗,原艾希作陪,他們還在吃完飯後,和冷學行、冷學貴發生了衝突。

這次,映山樓卻直接被朱三恕清了場,因為他安排了幾乎所有的三合派堂主以上的人來這裡陪酒。

而這些人又會在吃飯陪酒的時候過來敬酒,這又把整個吃飯的時間拉得很長。

好在見到這些熟悉的麵孔,方漁並沒有什麼不耐煩,反而每個關係不錯的熟人他都會問上一陣。

比如他會跟江元樞打聽一下張孟信的情況,得知對方已經是論劍堂的副堂主時,也會說上幾句好話。對江元樞本人,方漁則認為大可以安排一個長老,雖然他是當初被七曜宗退回來的,但修為在這裡擺著呢!

當然像江元樞這種隻是劍法好,脾氣不怎麼好,還喜歡不講道理護犢子的,方漁沒什麼心思用對方,畢竟他也不是名劍堂一係出身,方漁這裡還有大把名劍堂出身的人安排不下呢!

然而,對何真基,這位他前世的好友,那就大不一樣了。

他問起何真基現在的情況,對方修為不高,隻是玄照初期,且連陣法堂副堂主的位置都沒坐上,隻是一個頗有潛力的普通陣法師兼陣法堂掛名長老而已。

何真基這情況,方漁想拉一把都拉不動,無奈之下,隻好為對方計劃,讓他先調入七曜宗陣法堂,而後送去天機之術大學堂進修。

這樣出來以後,一方麵水平能力上有了進步,另一方麵身上也貼上了天武學園一係的“銘牌”,到時候再用不遲。

方漁同樣問起王平山的情況,得知他此時仍在中級學堂做山長時,方漁想起當初因為要給辛子信安排一個位置,他調了王踏嶽去七曜宗高級學堂,從而堵住了王平山晉升之路。

他心中略有遺憾,畢竟辛子信的辛家後來可是要配合溪楚生給他戴綠帽子的家族,而王平山當初也的確在方立辰的妹妹方思婕的影響下,對他處事不公。

現在王平山被耽誤了好多年,對他來說也算是扯平了。

因此雖然遺憾,卻也不怎麼後悔。

方漁讓朱三恕將王平山喊來,參與半程的酒宴,也算是向周圍人表明態度,他對王平山當初的事情已經釋然。

“廣宇宗主,當初你們在賞月山的房子還留著……”見麵幾句寒暄之後,王平山終於憋出這句話。

方漁又如何不知道還留著呢?他肯定知道,就在剛剛他的神念也掃去那邊,賞月山的宅子已經許久沒人住過,灰塵已經落滿,不僅如此,當初埋葬林清妍的小山頂也被人填平,卻依然能隱約看出凹陷來。

王平山是聰明人,同樣會拿捏說話的分寸,提起舊事,試探的意味很濃。

方漁是直爽的人,尤其他現在的位置如此高,事情這麼多,他可沒興趣和王平山繞來繞去。

“平山先生,兩個地方讓你選,第一個是七曜宗學堂管理機構,你去做一名監督,第二個是七曜宗高級學堂,你去做一名司業,我把你哥王踏嶽調回學堂管理機構。你選擇去哪裡?”

王平山一滯,大腦有些轉不過彎來,他臆想中的劇本不是這樣,即便方漁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也不應該這麼快,更應該繞圈點出來,甚至不直接說,由朱三恕轉達試探才對……現在,這太突然了,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可……可三合派的學堂怎麼辦?”

這話說出來,王平山心裡也後悔,萬一方漁順口說一句“既然你放不下,那就留下吧!”

那樣的話,對他來說,就隻有辭職走人可以選擇。

方漁盯著王平山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臉,他嗬嗬笑兩聲,卻不回答對方的問題。

“你願意去高級學堂,還是學堂管理機構?”

方漁又問了一遍。

王平山知道機不可失,他一挺胸,卻仍自矜的沉吟道:“我還是習慣學堂的環境,若……”

還沒等他說完,方漁便截斷他的話,說到:“那就高級學堂,你回去等消息吧!準備好和下一任山長做交接!”

說罷,方漁舉起酒杯,王平山也趕忙舉起酒杯。

方漁哈哈笑道:“平山先生,咱們一比三,我喝一杯,你喝三杯,慶祝一下你的下一步,哈哈哈!王司業……”

隻聽“當”的一聲,方漁直接找上了王平山的杯子,“咕咚”一口酒已經下肚。

王平山木然反應不過來,是幸福來的太突然,還是方漁早已經不是他印象中的少年,他也說不清楚。

“老朱,拿大海碗來!”方漁突然起了玩鬨的心思,在王平山連飲三杯的時候,他已經用大海碗飲下一壇酒。

方漁拍著朱三恕的肩膀說道:“老朱,你來監督平山先生啊,我今天許了他個高級學堂的司業,他這三壇酒可不能少了!”

朱三恕嘿嘿笑著,忙說道:“宗主,你看我兒子朱述斯能來做這個中級學堂山長嗎?述思他已經是凝液期修為……”

方漁露出異色,嗬嗬笑上兩聲,說道:“看你,他要是做,也給他個名譽長老!或者我把他調去彆的門派做個堂主長老什麼的也沒問題!”說著,他做出一個握拳的動作,意思是一切都在手中掌握。

方漁曾經幾次問過朱三恕下一步想去什麼地方,現在朱三恕的修為已經突破到元嬰期,七曜宗的任何地方,他都可以安排下,隻是朱三恕迄今為止仍然願意留在三合派。

現在朱三恕提起自己的兒子,雖然不是他本人,但凝液期的修為也不錯了,他這動作的意思便是讓朱三恕隨便選地方,沒必要拘泥在三合派。

隻是,方漁雖然大方,但見識過於仁福、黃參軍一家下場的朱三恕卻對自家兒子沒信心,他趕忙說道:“讓他在三合派中級學堂山長的位置上先鍛煉鍛煉,等金丹了再出去……”

他這話的言外之意,既是接受了方漁的好意,也是要親自觀察自己兒子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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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漁聽懂了朱三恕的話外之音,他哈哈一笑,說道:“那你也是三壇酒……”

這是喜事酒,越喝越興奮,朱三恕高興,王平山一開始也高興,但喝到後麵,眼圈卻紅了起來。

他知道,方漁是用這種方法向眾人表示和他的親近,看看在場,沒有誰能讓方漁灌酒;朱三恕說是為朱述斯找個位置,其實也有照顧他麵子的意思在,畢竟三合派的掌門陪著連喝三壇,在三合派地麵上也是莫大的榮耀。

丘山子也趁機來和方漁聊了一陣子,他對現狀沒什麼不滿意的,說起曾經的滅絕軍好友,丘山子說大多數人和他的聯係也少了,現在也就是當初的寧護衛和欒護衛跟在他身邊,做了齊雲峰的兩位副峰主,還有葉家兄弟他也能經常見到,反而孔直虎三兄弟,還有封護衛這些人,他已經很少見到了,而剩下的人,他幾乎聯係都聯係不上。

“當初我之所以放棄管理機構,來到齊雲峰,主要還是為了寧欒兩個兄弟,把他們放在外麵,實在太不穩定了!”

方漁問道:“什麼叫太不穩定了?”

丘山子為難道:“他們都是軍士,滅絕軍當初對基層軍士是比較狠的,當初在三合派管理機構的時候,我為他們啊……真是操碎了心!還是到三合派比較好,大家收入都上來了,也就沒那麼多雜七雜八的事情……”

方漁點點頭,心中大概清楚丘山子擔心的,不是打架鬥毆、欺男霸女,就是貪汙腐敗,瘋狂斂財,奪取修煉資源。

“隻是這些年我把心思都操在這倆人身上了,對封護衛就沒那麼上心,他現在和孔直虎走的很近……”

方漁說道:“我聽說他去山河城巡城司做將軍了?”

“是啊,孔直虎拉他去的,我勸過他,可能說的重了些,後來他也不來我這裡了!”說起這個,丘山子一陣鬱鬱之氣,顯然心情不美。

“老丘,大多數事情求不了全的!你的三大護衛能保住兩個已經不錯了!”

丘山子搖搖頭,顯然保住的這兩個也讓他頭疼不已。

方漁拍拍他的肩膀,舉起酒杯來和他碰了一杯。

“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丘山子“嗯”了一聲,他知道孔直虎已經把方漁得罪了,他就將話題轉向辛子信和辛子都兄弟。

他說前兩年辛子都從三合派辭職,離開前,兄弟二人一起來看過他。二人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後,全家就遷走了。

“是什麼樣的話?”方漁問道。

“呃,沒什麼好話,是對您的!”丘山子一邊說,一邊看著方漁的臉色。

方漁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因為他不願意再聽丘山子轉述辛子信兄弟罵他的話。。

丘山子見方漁不說話,他忍不住說道:“宗主,我知道您心軟,但對辛家兄弟,你還是要謹慎一些,辛子都在咱們三合派可沒少弄錢,還禍害了不少小家族,我聽說辛子信在學堂管理機構,也是貪的很。”

方漁意外的看了丘山子一眼,他一直以為丘山子和辛家兄弟的關係很好,現在聽到丘山子這麼說,他能想到之前或許是想錯了,又或者丘山子和辛家兄弟之間鬨了不小的矛盾。

“這倆人其實我不太了解的,以前都是艾希那邊和他們聯係的多!”

丘山子道:“我知道,這才導致以前誰也不敢跟您說什麼,他們都有大靠山。但我看您抓康夢錫的手段,想著您應該不會喜歡這些……”

方漁緩緩點點頭,問道:“辛家兄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嗎?”

丘山子道:“不少人都知道,辛子都在三合派,最少掌門和解堂主都是清楚的……”

“嗯!”此時方漁的酒喝的有些多,腦子並不太靈光,他需要在清醒的時候再下決定。

“你過兩天來找我吧!咱們聊聊這個事情!”方漁對丘山子說道。

丘山子忙應下此事。

這個酒宴就在這樣的聊天中不快不慢的度過。

於海潮也要來找方漁聊上幾句,方漁同樣把跟他的聊天向後推了兩天,畢竟關於於仁福,他還是要交代一下的。

宴後,朱三恕邀請方漁住在三合派內。

“宗主,你要……要是不想被……被人煩到,還是住三合派吧!這兒清淨,環境好!”朱三恕今天也喝了不少,此時說話舌根有些發硬。

方漁嗬嗬笑道:“沒關係的,總得麵對那些煩心事兒……”

倆人說笑幾句,方漁上了龍駒車,直奔無染居而去。

璿素早就帶著人和侯先生去了無染居,見到方漁回來,璿素說道:“剛才有好幾批人來過,我都推了,今天就咱們自己一家吧,不接待彆人了!房子侯先生讓人收拾過了,我剛才又讓鄭環帶著丫鬟收拾了一遍,重新鋪上咱們自己帶的被褥。”

方漁點點頭,璿素如此安排非常合他的心意。

方子墨搖頭晃腦,對今天一餐飯很滿意,見到不再有彆的安排,他便吵著要去住在無染居後院的靜室中,那是他在無染居住最久的地方。

隻聽許畫珊說道:“咱們宅子坐西向東,西麵有樓三層用作修煉靜室,其實風水上不太好的……”

方子墨一滯,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問道:“此話怎講?”

許畫珊道:“家主是廣宇,子墨老爺是家主之父,修煉樓起三層坐西向東,與家宅方向一致,是家中最高的樓房。若修煉靜室是給家主用的,這個自然沒問題,現在給了子墨老爺和嫻鳳老夫人用,其實是擋了家主的勢,且西方屬陰,主殺伐……嘿嘿……這麼看起來,子墨老爺就會和家主爭勢……嘿,子墨老爺,要不還是換回跨院去住吧!”

許畫珊的話沒說完,爭勢,主殺伐,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她也聽說過當年發生在無染居和藏芳園的事情,聰明如她,不可能揭方漁的傷疤。

白嫻鳳瞥了方子墨一眼,說道:“方子墨,你的小心思又活動起來了啊!”說著,她舉起巴掌來。

方子墨心中一顫,忙說道:“沒有,我就是想懷念一下!”

白嫻鳳冷笑道:“想懷念,你回竹竿巷五號的家裡啊!那邊才是你家!”

方子墨一臉堆笑的趕忙解釋。

璿素不理會也不插話,她扭頭對方漁說道:“我和許姑娘說過了,下一步把那個三層小樓拆了,改成平房就好!”

方漁點點頭,對無染居他無所謂。

侯先生笑道:“難怪我談個女朋友,就吹一個呢!是這種原因啊!”

看著侯先生老態龍鐘的一臉褶子,許畫珊好懸沒當場罵出聲。

方漁揮揮手,讓何道義去準備一些清淡解酒的吃食,今天一天就算是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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