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漁並不知道的是,蘭萱認為他是以自身神念消耗為代價,幫她抵消天地反噬之力。
他笑道:“還好,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得不說,方漁的笑又讓蘭萱誤解了,蘭萱認為方漁是在硬撐著救她,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動湧上心頭,她羞愧的說道:“廣宇參議,對不起,我……我剛才利用了你的善良,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好的!”
方漁笑道:“沒關係的,我認為你也是個善良的人!”
蘭萱忍不住輕輕的抽泣起來,方漁勸道:“好了,剛才說過要治療你的悲傷呢!你這哭了,豈不是我這個大夫治療失敗?”
好尷尬的調侃,讓眼含淚花的蘭萱破涕為笑。
從此,方漁的領主府跨院就多了一位他的紅顏知己,方漁稱呼她為璿兒,她稱呼方漁為廣宇。
這位叫璿兒的紅顏知己很少離開領主府,平日裡也多半以薄紗遮麵。不過,據曾經有幸瞥見她一眼的喬伯說,這人相貌極美,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人。
方漁呢?他堅持為蘭萱每日探查,每三日拔除一次天地反噬之力,每十天一瓶定製版還魂丹。
拔除天地反噬之力,方漁依然堅持采用二人眉頭相觸的方式,並非其它方式代價太大,隻是他不願意放棄這一刻的溫存而已。
當然,其實蘭萱也不願意放棄……又或者說,蘭萱其實已經是無以為報的心態。
因為,她心裡很清楚,方漁給她治病的代價已經不能用金錢來形容,就拿最初方漁為她煉製的那瓶二轉還魂丹來說,這丹藥最終被方漁放棄給她服用,而賣了出去。售價是每顆五千元丹,上架的同時遭到瘋搶,隻因為這種二轉還魂丹,不僅補充神識,並且是真能作用到神魂上,起到滋養作用。
這種無以為報的心態下,蘭萱又豈能在乎這眉頭相觸?
更何況,她很清楚的知道她的前輩們的下場,又或者說,如果治不好,她寧可死掉也不願意去做生孩子的工具。
那麼麵對方漁呢?她心中帶著一絲小小的渴望,但好像有些難,因為她知道,即便以方漁強調的“大齡”,她也比方漁大上八歲……更重要的是,她是一個知道分寸的人!
好在二人平日裡聊天的話題很多,蘭萱有很多故事,方漁不僅有香茶,更有美酒。
由於修煉因果屬性真氣的緣故,蘭萱順口就能講出許多道理。
偏巧,方漁平日裡對因果之事還算有興趣,於是這便是二人平日裡的話題之一。
從因果之事,方漁不僅了解到如何修煉因果屬性真氣,更有了一個看待人與人之間關係的新角度,一個頗有高度的角度。
……
這一段時間裡,建安軍對外麵的勢力發起了進攻。
包括水星覺這樣的水軍大將軍在內,方漁手下,就沒有不喜歡與人爭鬥的,尤其是當對方沒有一家超過元嬰期的時候,他們更是采用了江湖的方式。
先是拜山,要求賠償,談不過再動手,動手之人也不是軍隊,而是以方漁這個二等伯爵護衛的名義。
其中能有意外嗎?自然是有的!戍西區域如此混亂,誰家勢力不隱藏幾位高手。
但是,一則建安軍也是高手出手,且有不少名劍堂的特殊真氣屬性修士在其中,本身就能越階戰鬥,二則方漁的靈符也提供了不小的保障。
“領主,今日我和仲南將軍出兵,將食虎門拿下,咱們出兵一百名精銳,斬殺食虎門的元嬰三人、靈寂十六人,金丹三十五人,還有金丹之下超過一百人,具體還沒統計下來。獲得物品、靈石、丹藥、藥材、礦石等,總價值超過二百萬積分。”鐘離劍頗為興奮的向方漁彙報,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穀仲南、方元若、方元穀和穀仲北。穀仲北是穀仲南的弟弟。
方漁笑道:“你們都耍夠了?”
鐘離劍笑道:“嘿,有點兒沒夠,最好有個分神什麼的,我好久沒徹底放開打一架了!”
方漁哈哈一笑,說道:“那得你自己找機會!這種機會可不多!”
鐘離劍道:“後麵他們再去彆的地方打架的時候,我代表我個人參加。”
“哈哈,那就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了,估計大家都沒夠!”
穀仲南道:“可不是,我就沒夠,元若他們肯定也沒夠,哈哈!”
方元若忙道:“是啊,領主,我們在尚武城快憋死了,哈哈!”
方漁笑道:“行吧!把大家的功勞統計一下,獲取的物資,有用的留下,沒用的看誰回尚武城,帶回去出手換些元丹回來,省的我天天纏在煉製元丹裡麵。”
鐘離劍嘿嘿笑道:“領主大人,這次功勞獎勵需要一些高階元丹,還得麻煩您了!嘿!”
看到鐘離劍幾人期待的眼神,方漁隻好無奈應下,將這些人送走。
兩日後,方宜國帶著方宜家來彙報戰果。
“領主,今日我們兄弟帶了一百名弟兄出擊靈魂客棧,這是咱們附近最大的勢力,擊殺出竅期兩人,元嬰期九人,靈寂期四十五人,金丹期一百零五人……收獲各種資源材料靈石,價值超過六百萬積分。”
方宜國的彙報中帶著一股興奮勁兒。
的確,修士的本質就是爭鬥,方漁是因為值得他出手的人太少,所以就很少出手。
他不出手,也不表示,屬下這些將軍們也不好出手,因此他們被憋壞了,好不容易遇到這麼一個機會。
“嗯,不錯,統計一下大家的功勞,獎勵或者懲罰,你們拿出方案來。”
“好!領主,你看這次獎勵,能不能獎勵高階元丹?這是眾位將士們的希望。”方宜國提出要求來。
這是第二波來要高階元丹的人了。
方漁問道:“你們要的是特殊功效的高階元丹,還是普通的高階元丹?”
方宜國笑道:“要是甜丸最好,蜜丸當然更好,沒有,清丸、香丸就行。”
方漁笑道:“你們這都是聽到什麼了?”
方宜國和方宜家對視一眼,方宜家道:“現在外麵盛傳您煉製的元丹,一丸難求,尤其是蜜丸,市場上根本見不到,剛過來的尚武城丹協幾位中品煉藥師說,尚武城那邊也沒有拍賣過蜜丸元丹,所以大家都懷疑蜜丸有特殊功效……”
方宜國補充道:“我還跑去鑒藥的那邊問過了,他們說也沒見過……”
方漁笑道:“能被評價為蜜丸的,本身出產就很少,一般我見到之後,直接自己留下來了。嗬嗬!”
方宜國討好似的笑道:“領主,您的蜜丸肯定有神奇的特殊功效對不對?嘿,您肯定要否認,但我知道,一定有特殊功效對不對?”
方漁笑道:“你這麼說,讓我怎麼回答?我感覺一般吧!主要是我家裡人需要這些元丹修煉,所以我才留下來的!這沒什麼吧!你們要是太感興趣,我回頭賣一批出去,行不行?”
方宜家趕忙擺手道:“彆,您千萬彆為了證明蜜丸元丹沒有神奇的功效,拿甜丸標成蜜丸,來糊弄我們!我們寧可不要!”
方宜國也說道:“是啊!領主,千萬不能這麼乾,我們寧可不要蜜丸,甜丸就好!”
方漁失笑道:“怎麼可能?不至於,不至於,不就是元丹嗎?”
方宜國咧嘴道:“可能啊!怎麼不可能!您在丹藥上做個假誰能看出來啊!建安堂都是您自己的,那章子您不是隨便蓋嗎?”
方漁被這兄弟二人搞得哭笑不得,他拿出一瓶丹藥,倒出一顆說道:“這就是蜜丸的元丹,雷屬性的,雷元丹,特殊功效是迅速補充,你們看看!”
“臥槽!”兄弟二人驚訝道:“領主,雷元丹,雷屬性的元丹!這……這是四品丹藥啊!這可不是普通元丹!”
方漁道:“這是最近才煉製出來的,在這戍西區域煉製特殊屬性丹藥的代價很大!我嘗試了好幾個月才煉成!”
兄弟二人有些抓耳撓腮的,這是入口的丹藥,他們不好用手來拿。
方宜國問道:“有鑒藥證明嗎?我們看那個就行!”
方漁笑道:“我給自己煉的丹藥,要鑒藥證明做什麼?”
方宜家嘿嘿笑著問道:“領主大人,那個風……風元丹,您能煉製不能?”
“不能,你得找風屬性的煉藥師去,我最近在研究電屬性的元丹,不過,這個實在有點兒難!在這裡煉製雷元丹的難度已經不亞於九品丹藥了。”
方宜國二人眼巴巴的看了半天,方漁將丹藥直接塞入自己嘴裡。
方宜國結巴道:“領主,那是完美級彆的?”
方漁點點頭,說道:“不值錢的,我這裡還有一瓶!”
好吧,兄弟二人一陣無語,這讓方漁裝的。
不過,他們早就習慣了,這兄弟二人經常去建安堂,更經常被兩位朱大師裝模作樣搞得無語。
方漁笑道:“你們先去忙吧!記得把大家的功勞記下,到時候一起獎勵。”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在外人看來,建安軍似乎突然變得好鬥起來,他們總是隔三差五的出去剿匪或者報複某些勢力。
方漁對此也沒怎麼約束,隻是說不要無故出擊就好。對方漁本人來說,他對元嬰之下的修士提不起興趣,這些人根本不值得他關注。
時間一晃來到一個月之後。
蘭萱在方漁的連續治療之下,病情雖然沒有太大起色,卻也沒有再惡化下去,這讓二人對未來充滿信心。
這一日,煉完藥的方漁走出丹房,迎麵遇到了一臉沉重的於仁福。
方漁主動問道:“於城主,這是怎麼了?遇到難事兒了?”
於仁福道:“出事兒了,我們派去送順西王府長史回去的一隊十一人,被順西王府的人殺了四個,七人回來時都帶著傷。”
方漁皺眉道:“具體說說!”
原來,當初抓了順西王府長史和他的隨從六人之後,方漁便將此事交給於仁福處理。
於仁福認為沒必要因此得罪對方,就選擇了協商,讓人將順西王府長史七人送回,要求賠償即可。
為此,他也請示了方漁,方漁也是同意的。
事情出在押解途中。
於仁福派他的城主府長史,原來他的管家於三帶巡城司的小隊前去。原本於三擅長口才,而巡城司小隊長擅長武力,這本來是沒什麼問題的組合,但實際過程中,小隊長認為於三是負責人,而於三認為小隊長才是負責看管這七人的。
結果就是二人都不是那麼上心,因此讓那位長史和他的一名隨從找到機會跑掉。
於三和那位小隊長趕忙派人尋找,然而肯定是石沉大海。
而這之後,他們沒有緊急聯係於仁福拿主意,反而帶著剩下五人直接趕去順西王府,繼續執行之前的任務,企圖蒙混過關。
豈料,那位逃跑的順西王長史,趕在他們前麵回到順西王府,一番哭訴下,惹怒了順西王。
等於三和小隊長趕到順西王府的時候,被順西王的人當場拿下,不要提賠償了,要不是因為順西王還要向建安堂求丹藥,當場這些人就要被殺了出氣。
然而,雖沒有直接殺了,但十一人也遭到毒打。最後,有四名巡城司的巡城,因為被打後無法治療,一命嗚呼,而剩下七人,則很丟人的跪地求饒,保全了性命。
“跟著那長史一起逃跑的護衛在路上死了,他們賴在咱們身上。”於仁福解釋道。
方漁頗為不悅的說道:“按照這個說法,就是他們死一個人,咱們就要死四個人了?”
“唉!”於仁福歎道,他對此也頗為不滿。
方漁繼續問道:“那長史在咱們這裡的時候,挨過打嗎?還是你們把他打得很慘?”
“自然是挨過的,當天就已經被打了,七個人都被打過!”
“那路上呢?於三他們對他們的態度很差?又或者能預期到的是這樣把長史送回去,他會遭到順西王非常嚴厲的懲罰?”
“問過,說是一般對待,沒有刻意的打過!至於那位長史是不是遭到懲罰,一般規律來說,肯定會的,畢竟是順西王來求藥。”
“那對方死的那位隨從是什麼身份?這個問過嗎?”
“就是普通隨從,沒聽說有什麼問題。”
“那就回去再問問,順西王還要向我們求丹藥,理論上不應該如此,肯定有隱情!”
“是!”於仁福趕忙應下,他是本著得到這種消息,第一時間來向方漁報告的想法來的此處,的確還沒有經過深思熟慮。
下級對上級這樣做其實是大忌,但於仁福和方漁之間自然不能用上下級來定義。
看著於仁福離開的背影,方漁拿出傳音符。
時間不長鐘離劍和方宜國到來,方漁將背後的調查安排給這二人去做。
既然已經對上了順西王,他就不能等閒視之,於仁福的修為和地位對上順西王還差了些。
今天又到了為蘭萱拔除天地反噬之力的時候,領主府的靜室內,沒有天地之力壓製的蘭萱雙眼又開始打架,方漁趕忙將她扶住,用肩膀托起蘭萱的螓首和一頭秀發。
隻可惜,雖名為秀發,因為神魂的泄露,也影響到秀發的質量,平日裡銀絲會被蘭萱小心翼翼的隱藏在黑發之下,此時她昏睡過去,銀絲也不難發現。
然而,還沒等方漁耐心數一數有多少根,蘭萱就已經醒來。
好在,這樣靠在方漁肩膀上睡著已經不是第一次。
“廣宇,下一次讓我在椅子上靠一下就好!”蘭萱紅著臉說道。
“嗯,是不是我的肩膀不舒服,下次我準備一個墊子吧!”
“不……挺……挺舒服的,我是說這樣太辛苦你了!”
“哈哈,不礙事的!”說著,方漁拍拍自己的肩膀。
蘭萱害羞的低下頭,說道:“你還沒吃飯吧!我們一起吃飯去吧!”
“嗯。”方漁順手拿出一顆丹藥,說道:“想飯前還是飯後?”
蘭萱笑道:“飯後吧!”
方漁點點頭,笑道:“好啊!今天再然大師送我一壇好酒呢!”
蘭萱豪爽的笑道:“嗯,那一醉方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