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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潭中,一樣用神念搬運龍氣和龍元,一樣配合靈氣珠填滿龍氣旋渦,讓它炸開以獲得濃稠的內氣;同時,及時以破虛拳點破龍元旋渦,使之以神識之氣的形式存在神識空間中;然後,又將之合成真元,一遍又一遍衝刷著身體。
所謂修煉,大多數情況下就是一遍一遍的重複,方漁對這些已經非常熟練。
但很可惜的是,今天來的太早,不到半夜三更,他手裡的靈氣珠已經消耗一空,勉強拿出攜帶的下品靈石緩緩吸收,花了好長時間才填滿最後這個龍氣旋渦。方漁準備暫時先放棄龍氣搬運的修煉,等拿到靈氣珠之後再來繼續。
完成最後一次真元衝刷之後,他開始對小青龍的生生不息訣的研讀。昨日清晨小青龍傳他的生生不息訣後,他一上午隻並沒有什麼進展,因此還需要努力。
因為有了小青龍之前的警告,方漁也害怕把自己練成一個半人半龍的怪物,所以在他真正認識到這套功法之前,他是不準備開始修煉的。
站在這個角度,方漁換了一種學習生生不息訣的方式,就是先從宏觀看這套功法的總論,然後挑選出能被他修煉的部分,再仔細閱讀。
生生不息訣分作三部分,分彆是煉體、煉氣、煉神,對應著修煉身體、內氣和神識三個方麵。
因為有之前的一些規劃,以及小青龍的建議和警告,方漁選擇先從煉體部分開始研習。
煉體對於龍族來說,會伴隨其一生,煉體對應龍的六種形態,每個形態分作九個階段。方漁快速的翻閱每種形態的煉體訣的介紹,漸漸的他發現了問題。
如果就按照小青龍給的生生不息訣直接修煉下去,那麼勢必要根據每一形態的特點轉化為人類的特點來修煉。
如果這樣做下去,由於人與龍之間的形態不同,這套煉體訣並不能保證完整覆蓋到人類身體的每個方麵。
生命形式上,龍更接近天然的最初形態,或者說與原始的開天辟地更接近,更加貼近自然,是一種崇尚自然的生物,而人則是生物進化的高級形式,比龍的形態要高級太多,雖然不能說人類就是宇宙的終極形態,但人類一定是這個星球上,在目前階段最好的終極形態。
因此,如果單純按照生生不息訣來練,勢必要回歸自然形態,迫使自己改變的更貼近於龍,或者虺,才能更完整的修煉全身,而如果將之改的更貼近於人……方漁隻能說,他本人對此沒有任何信心。
而站在修煉的目標看,生生不息訣的煉體部分,實際上就是配合龍氣的升級,將龍的六種形態的每一種都打磨一遍。如果以量變到質變的角度來看,不斷的打磨身體叫做量變,而量變之後的質變是每一條龍通過天賦來突破的。
那麼人從哪裡來這種天賦呢?讓方漁變成一條“虺”?簡直是在開玩笑了!
“我們家方漁雖然不是那種玉樹臨風的,但也是濃眉大眼、虎頭虎腦的小可愛,好不好!”方漁在內心模仿著白嫻鳳在人前誇他的樣子,不斷強化著自己的信念。
人類走的是後天到先天、先天到仙靈的修煉路線,這一點與龍的六種形態的不斷升級是類似的,但人類的形態從來沒變過。一位仙人和一個沒修煉過的凡人做比較,差彆在氣質上,而不在形態上。
因此,結論就是龍族的煉體功法,絕對不適合人類。
想通了這些的方漁突然豁然開朗起來。他突然又想到了,這或許就是為何大陸最高層把功法拆開了推薦給所有修煉者的原因,因為不同階段下的煉體功法,雖然銜接起來更好,但分開也不是不可能。
那麼方漁能從煉體訣中獲得什麼呢?或許最能讓方漁得到的就是“生生不息”吧!所謂煉體的秘密應該就是鍛煉自身,改造自身,再突破自身的過程。每一次修煉都是在積累,而積累的目的是為了突破,突破之後又是為了新的積累,這就是叫做“生生不息”的意義。
就在這樣的思考中,太陽已經升起,今天是個大晴天,陽光穿過大樹枝葉縫隙照在方漁的臉上。方漁感覺到了溫熱,睜開眼睛,側頭躲開陽光。
一夜的思考,悟透一些道理,但方漁仍然沒有找到他自己修煉的煉體功法。
生性喜歡苦修的方漁非常明白他一旦走上那條路就不會回頭的性格,更清楚路線選擇的重要性。
翻閱前世今生方漁曾經修煉過的功法,方漁還真沒有發現什麼成套的煉體功法,他前世主要成就在煉藥上,煉藥需要那麼強健的體魄做什麼?
從功法上,方漁又想到了修為升級的問題,前世的提升依靠的是丹藥和藥劑,而今世迄今為止,主要依靠的是靈氣珠和神念合成的真元。
“真的是讓人好無語的升級路線,我方漁乃是一名修士!”方漁在內心中呐喊著。
靜坐思考了很久,方漁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因為沒有什麼獲得完整功法的途徑。
方家的創始人是兩位釀酒師傅,這二人本身也不是什麼高階修士;方漁也從未聽說方家有什麼作為立家之本的功法,甚至武技都沒有。
反而,靈氣酒,靈餐,本質上與藥劑、丹藥、靈石類似,隻需要簡單功法吸收靈氣,再依靠本身不錯的天生資質也可以提升到先天。但先天之後就會乏力,很難突破到金丹;甚至突破築基期,到達玄照、開光都難。
張家?方漁不敢奢望,就算娶了張家的女兒,他也不過是個女婿角色,這女婿對於世家來說可謂到處都是,他猜不出要付出怎麼樣的代價才能學到彆人家裡成套的功法。
而且張家有整套功法的概率應該不大,他們是製藥出身,其實和方家應該沒什麼區彆。
範家,可能更加不堪,範家除了香料很出名之外,跟修煉相關的事兒本來就很少,就是一個很純粹的商業世家。雖然不能否認他們有獲得過完整功法的可能性,但這概率實在是不高。
而對於學堂和三合派的藏書樓和藏書閣來說,這兩個地方肯定不會放著完整功法的,估計有的話也是在掌門或者長老的手裡吧,又或者三合派的某個峰上是有完整功法的,但那代價太大了。
想了一圈,方漁竟然沒有找到他尋找完整功法的線索,或許高級學堂存在這種可能性,但高級學堂似乎有點兒遠。
如果單純從煉體功法的角度來說,都不如孔直虎教他的“三轉九磨功”,好歹這是一個完整版本的功法,好歹號稱可以覆蓋完整的後天階段,好歹還能借著修習這個功法,和孔直虎、孔大彭拉拉關係。
暫時放下繁雜的思緒,收拾好衣服,方漁朝山下走去。
明天就是張家老祖的生日,今天要回家過夜,這兩天具體安排還要回無染居問一下方必勝。
“勝叔,那明天我要在張家等一天了?”方漁問道。
方必勝解釋道:“是這樣的,明天一早就得到那邊,兆陽老爺的意思是你和張家年輕一代早晨要去給張家老祖叩頭。中午你父母他們參加午宴,你肯定得跟著吧!晚上的晚宴你是方家親傳弟子,還有兆陽老爺那邊的關係,你怎麼也得參加的!還有……”
“還有?”
“是啊,還有,剛才兆陽老爺派人來通知,中午就要去他那邊,說是那邊的孟鬆大老爺前天就回來了……”
“啊!那今天一天就隻有上午有空了?”
“差不多是這樣的……”方必勝也很無奈,這種事情也不是他能決定的,他還得跟著在張家等一天呢。
“好吧,你現在安排車,我回家一趟!”
“好!”
“還有,準備一些禮物給兆陽爺爺帶過去吧!”
“我這裡都準備好了,十八樣禮物,還有咱們的大青山酒……”
聞言,方漁暗歎,現在手邊拿的出手的東西太少,送禮都不知道送什麼好,還得趕快把鐵匠鋪和製藥坊經營起來,這樣手裡才有資本。
龍駒車緩緩向家而行,方漁心裡有些忐忑,開學以來他就再也沒有見過白嫻鳳和紅果兒。倒是沒少聽方必勝和竹嬤嬤說起那邊的情況,前些天聽方必勝說白嫻鳳又要錢,方漁不知道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難道方子墨又偷錢了嗎?
龍駒車緩緩停在家門口,護衛敲敲虛掩的門,幫方漁推開大門。
“少爺,你回來了?”依然是紅果兒清脆的聲音出現。
方漁點點頭,笑道:“紅果兒姐姐,最近還好嗎?”
“嗯,挺好的,就是有些想少爺了,嘻嘻!”紅果兒依然笑的燦爛,隻是燦爛中或許有了些落寞。
“嗯,我父母呢?”
“老爺去店鋪裡了,夫人在忙著呢!”
說話間,白嫻鳳也從屋中跑出來,驚喜的對方漁道:“小魚兒,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晚上才回來呢!”
“嗯,母親,我回來了!”方漁點頭應是,笑的一樣燦爛。
白嫻鳳說道:“張家那邊通知你了吧?晚上咱們一起去你兆陽爺爺那兒吃飯!”
“呃,我中午就過去,說是孟鬆伯父回來了!”方漁有些意外白嫻鳳沒有被通知。
“啊,這樣啊!那是不是張曉丹也跟著回來了?”白嫻鳳也有些意外。
“應該是吧,要不娘跟著一起去?”方漁嘗試問道,雖然他知道這不太可能。
“我?我就不去了吧!人家也沒邀請我,我還是晚上跟著一起去吧!”
方漁也沒強求,便說道:“那我先回屋睡一會兒啊!一會兒中午我就過去了!”說著,他衝護衛點點頭,護衛從外麵搬進來一個箱子。
方漁說道:“這是爺爺那邊讓給你們帶來的一些禮物,娘你先收著吧!對了晚上給大爺爺的禮物你們準備好了嗎?”
這箱禮物其實是方漁讓方必勝準備的,但他擔心方子墨和白嫻鳳因此起了彆的心思,便打著方立辰的名義送出。
白嫻鳳看一眼箱子,說道:“你立辰爺爺讓帶來的?這麼客氣做什麼!晚上給你大爺爺的禮物準備的差不多了!咱們也沒什麼好東西,就是些普通的……”
方漁沒有接話,衝著白嫻鳳笑笑,說道:“娘我回屋睡一會兒,一會兒還得去大爺爺那邊!”
兩名護衛跟著方漁,隨著方漁進屋關門,護衛筆直的站在門口。
白嫻鳳張張嘴,似是有話沒說完,但方漁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而與此同時,紅果兒吃力的移動著箱子。
又回到那間熟悉的屋子,屋中落了薄薄的一層灰塵,擦桌子打掃的痕跡很明顯,看來他走後雖有人打掃,卻不是那麼頻繁。
屋裡擺設還是他走時的狀態,張孟信送他的那把九出一精鐵寶劍還在掛在牆上,而張孟鬆送的那把六品法器的扇子也在他的抽屜中躺著。
雖然隻有一個時辰就到中午了,方漁還是脫掉衣服,躺在熟悉的床上小睡幾刻鐘,這次他沒有做夢,更沒有被噩夢驚醒。一刻鐘後,如同往常一樣,方漁起床收拾床鋪,然後用隨身的小刀撬開桌下的地磚,靈氣珠的盒子出現在眼前。方漁將之取出,把靈氣珠倒入一個事先準備好的袋子中。又從另外一個袋中拿出一些最近收集到的小玩意兒放在這個鐵盒中,再將鐵盒放回原處,把地磚蓋好。
這是方漁的儀式,他是一個懷舊的人,他不希望過往這麼快就離他而去,尤其是作為一個重生者,曾經的失去讓他知道今世應該給自己留一些念想。
做好這些,看時間差不多,方漁走出屋來,紅果兒可憐巴巴的等在門口的小廳之中,看來她剛才過來找方漁,可惜被護衛攔住。
方漁輕輕的抱抱她,對她說:“紅果兒姐姐,最近家裡沒事兒吧?”
紅果兒搖搖頭,說道:“最近夫人和老爺都挺好的!沒什麼事兒,有事兒我會和胡同口的護衛說的!”
方漁點點頭,看來這胡同口的護衛站崗已經恢複。
方漁又問道:“家裡的事情多嗎?需要再找兩個幫手嗎?”
“不用,夫人自己基本都能做了,我也就是打個下手而已!”
“嗯,那就好!如果需要也彆省這點兒錢!”
“嗯,知道了,少爺……”紅果兒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情嗎?”
“沒,沒事兒……”
方漁輕輕拍拍紅果兒的後背,向外走去。
“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大爺爺那邊了!”
白嫻鳳正在前院忙著什麼,見到方漁要走,說道:“小魚兒,你這就走?”
“嗯,我還得去拿一些要送的禮物……”
“嗯,那你到那邊記得要懂禮貌……”
“放心吧!娘!你這邊禮物準備的還差什麼嗎?如果不夠我讓人幫你們準備一些!”
“這……啊,不差什麼了!咱們也不用送什麼貴重禮物的!”
“嗯,那你們自己定吧!我先走了!”
“小魚兒……”
“我走了,時間來不及了!”方漁抓緊時間向外走去,唯恐白嫻鳳說出要錢的話。
一家人,雖然錢不重要,但方漁認為他給的足夠多了,十萬兩白銀,還加上每個月二十兩黃金的月例。這些錢即便是給心動期修士,也足夠了!方必勝這樣的心動中期的管家,在方家一個月也就一百兩銀子的月例,如果不平時從主家那邊弄點兒小錢,十萬兩夠他一輩子掙了。
看著方漁離去的背影,白嫻鳳想說的話始終沒有說出來,或許這就是她和方子墨的區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