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方漁起身來到泉水池邊,水麵平靜無瀾,許久一個氣泡從池底浮起,鑽出水麵,帶來層層波紋。方漁盯著看了好一陣子,隻有鐵網靜靜的呆在水下。
見沒什麼發現,方漁扭身回屋,他還有很多修煉項目,現在還沒有休息的權力。
晚飯時間,方漁三兩口吃完飯,說一聲要繼續修煉便自離開,沒再給白嫻鳳再問東問西的機會。話說方漁最近吃慣了霍大娘的各種肉食,對白嫻鳳這個偏清淡風格的飯卻有些不適應了,想想明天還要去鐵匠鋪,心中多了一絲期待。
轉天來,依然是去瀑布下修煉,然後和同窗們一起吃早餐,早餐期間方廣深三人也參與進來。其實他們也不是為了吃那口早餐,就是和大家比較聊得來,在一起純是為了吹牛聊天而已。
這三人應該是得到了方立辰的提醒,沒有暴露方漁已經是方家嫡係的消息,隻是對方漁表現出更親近一些而已。
飯後大家各忙各的,方廣深臨走告訴方漁如果有空就到野味居,他們三個最近在野味居加強訓練,準備迎接三合派學堂考核。
聽聞可以去野味居,秦雲芝告訴方漁,彆忘記帶著她一起,剩下幾人也表示想去,於是方廣深乾脆和大家約了個時間一起吃飯。
於是,眾人各自離去,有回學堂上課的,有直接去後山小水潭邊修煉的,方漁則來到了霍小山的店鋪。
方漁問道:“小山,你找我了?”剛才吃飯的時候,方漁看到霍小山在早餐鋪子門口閃動的身影。
“是的,魚匠師,我爹找你了,問你今天去不去打鐵,他說活兒積累的有些多。”
方漁點頭道:“我一會兒就過去。”
霍小山道:“嗯!”
方漁問道:“你最近生意怎麼樣?”
“我這裡嗎?還那樣,沒什麼變化。”
“我幫你父親打鐵的事情,你知道吧?”
“後來知道了。”
方漁問道:“你父親怎麼給你分配的?”
“我爹沒說,這事兒還是我二哥從這裡路過的時候告訴我的。”
方漁奇怪的問道:“你不回家住嗎?”
“我住這店後麵,除非是進貨,我才回去的。”
“我打鐵掙了錢和你父親那邊對半分的,他們沒給你分點兒嗎?”
霍小山搖搖頭,有些落寞的說道:“沒有,我在他們眼中就是個廢人,能給我這個店鋪就很不錯了。”
方漁歎息一聲,搖搖頭,心想:“這樣的情況,不是更應該照顧嗎?”
霍小山見方漁搖搖頭,便道:“我二哥對我還是不錯的,最近前前後後給了我一百多兩銀子了!”
雖然一百多兩看著不少,但相對於霍老鐵那邊掙到的錢來說,隻是很少的一部分。但方漁不願意參與霍老鐵的家事,方漁便向霍小山告辭離開。
看著方漁走出去的背影,霍小山張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
來到霍家老鐵鋪,今天依舊沒見到霍小二,還是霍老鐵接待的方漁,霍老鐵告訴方漁,今天需要打出八百斤六出一精鐵。
這個數量聽得方漁直皺眉,對霍老鐵說道:“霍老板,按照我之前與霍小二的約定,五百斤精鐵已經是上限了!上次七百斤精鐵我就沒說什麼,這次怎麼又漲了?”
聽到方漁這麼說,霍老鐵明顯一愣,遲疑道:“是這樣約定的嗎?”
方漁道:“上次打七百斤精鐵,已經影響到我的修煉了!”
霍老鐵道:“我上次聽你和小二說讓他再談一些單子的。”
“所以後來霍小二增加到了每天二百斤,這是不影響我修煉的上限。”方漁皺眉說道。
霍老鐵還是一臉不信的表情,說道:“這樣嗎?”
方漁道:“是這樣的,最早隻是一個月一千斤的六出一精鐵,三天交一次貨,交一百斤而已,後來增加到六千斤一個月,那我每天的量也就是二百斤而已。那天我有事情,提前打出來五百斤,上次霍小二沒來,你給我增加到了一天七百斤,雖然我沒說什麼,但是這樣已經影響到修煉了。如果是這樣,我還打鐵有什麼用?”
霍老鐵應該也想到了按照之前的合同正常應該一天二百斤的量,所以歉意的道:“這個情況我不知道,但是,魚匠師,我們已經簽訂了合同的!”
方漁眉毛一挑,心說,你還想用你的合同來威脅我嗎?不屑的看著霍老鐵說道:“那和我無關了!你們自己簽的合同,還簽這麼大,我不可能放棄修煉,陪著你們這麼天天打鐵的!”
霍老鐵愁眉苦臉的說道:“能不能先把這個合同完成了,咱們再商量以後的事情?”
方漁看著霍老鐵那副可憐的模樣,心中一軟,又想到這段時間融洽的相處,便琢磨如果訂單量不大,乾脆就忙幾天把這個訂單完成,畢竟有始有終嘛。便道:“你這個合同要多久?”
霍老鐵猶豫一下說道:“一年!”
聽到這個誇張的時間,方漁被逗樂了。
“霍老板,你這是在拿我開玩笑了?一年?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霍老鐵似乎是變了一副嘴臉,有些油滑又帶著幾分硬氣的說道:“我們已經簽訂了合同的,你不能不完成吧?”
方漁被他這個態度有些激怒了,冷冷的說道:“你癡心妄想吧!首先,即便沒有這件事情,我也準備要結束合作了,因為我馬上要去三合派學堂上學!其次,我們之間的合作是給錢打鐵,你和彆人談什麼合同,和我沒關係;最後,上次的錢,你沒和我結算清楚,我有權終止合作。”
霍老鐵聽方漁說要終止合作,著急的要伸手拉住方漁,說道:“魚匠師,你不能這樣啊!”
方漁沒有動,看著霍老鐵要伸過來的手停在空中,聽著霍老鐵嘴裡說著他不講信用之類的話。
這時的方漁已經喪失了和霍老鐵理論一下事情原委的興趣,說道:“把剩下的錢結清,咱們的合作結束了!”說著,方漁轉身回自己房間收拾東西,準備馬上走人。
霍老鐵終於忍不住上前攔在方漁麵前,說道:“魚匠師,我們簽過合同的,你不能不講信用,你這樣就把我坑了!”
方漁忍住動手的衝動,閃身從霍老鐵身側而過,含怒道:“我們之間從來沒有簽過合同,你抓緊算賬結賬吧!”
說話間,方漁已經跨入後院,隻見霍老鐵房間門一開,一個大漢走了出來。方漁看去,正是前幾天要在鐵匠鋪外攔住自己的那人,霍家老大。
隻見霍老大很激動的噔噔噔走上前來,作勢要抓住方漁,同時說道:“這個魚小子,你不能走,你必須把這個訂單完成!”
霍老大說話語氣很硬,伸過來的手也很粗糙,這讓方漁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隻見他二話不說,伸手抓住了霍老大的胳膊,向前一帶,霍老大站立不穩向前撲去,方漁腳下輕輕一絆,霍老大立刻就撲倒在地。方漁生氣他言語粗俗,抬腳踩在他的臀部,力大透骨,霍老大誒呦呦的站不起來。
跟出來的霍老鐵見狀叫道:“魚匠師,你怎麼打人?”
方漁頭也沒回的說道:“抓緊結賬,我要走了!”
來到自己的房間,方漁環顧四周,有些落寞,打鐵的日子這麼快就結束了,實在是他沒有想到。而這樣的結果,更是他沒有想到的。至於原因,方漁倒也能猜出一些,卻沒有興趣深究,隻想離開這紛繁的事事中。
屋裡的東西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是些日常用品,乾脆就不要了,任由霍老鐵他們處理。
出得門來,隻見霍老鐵和霍老大二人跪在方漁門前,霍老鐵哭喪著臉道:“魚匠師,你不能走啊,要是這個單子完成不了,我們就賠死了!”
方漁冷笑道:“我沒有義務為你們完成這個單子,明白嗎?”
霍老鐵愁眉苦臉的道:“魚匠師,我們錯了!求求你了!”
方漁對他這張臉的厭惡已經到了一定程度,罵道:“滾開,抓緊結賬!”
剛挨過打的霍老大依然不自知的說道:“你不能走,你走了帶來的損失你要承擔,你不承擔我去找你們方家!”
方漁再次被氣笑了,說道:“你既然知道方家,就應該知道我今天如果打死你也不用負任何責任!”
然後,方漁對霍老鐵道:“霍老板,去把賬給我結清楚了!結不清楚,可不行!”
霍老大聞言,蹭的從地上站起來,抬手指向方漁,叫道:“你不完成這一年的訂單,還想拿錢,你做夢吧!”
怒火再次被霍老大點燃,方漁伸手抓向霍老大指向他的手指,隻聽啪的一聲,手指被掰斷,方漁翻手再用力,霍老大的整條臂膀被卸下,霍老大“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用另一隻手捂著受傷的手叫了起來。
方漁冷冷的看著霍老鐵說道:“霍老板,把賬結清,我這就走!另外,讓你這個豬一樣的兒子滾遠點兒,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下次不要了他的命!”
霍老鐵見方漁出手如此重,也被嚇住了,唯唯諾諾的不敢動,說道:“賬……賬在小二手裡,小二人不在,等幾天可以嗎?”
方漁道:“不可以,就今天,拿不出來可不行!”
霍老鐵急道:“小二真的不在,我從哪裡去找他啊!”
方漁道:“賬必須算清楚,這個規矩不能破,你說霍小二去哪裡了?”
霍老鐵道:“我……我不知道啊!”
方漁道:“霍老鐵,霍小二不會被你聯合霍老大給殺了吧?”
霍老鐵急道:“沒有,我沒殺他!”
方漁大喝一聲道:“那你怎麼的他了?”
霍老鐵扭頭看向霍老大,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方漁道:“霍老大把霍小二殺了?”
一旁看熱鬨的鐵虎說道:“霍小二沒死,但是被霍老大打的不輕,在家養傷呢!”
方漁看看霍老鐵道:“真是這樣?”
霍老鐵點點頭歎口氣道:“是的!唉!”
方漁對鐵虎道:“你們去把霍小二弄來吧!他能下床嗎?”
鐵虎道:“兩條腿都斷了!慘的很!”
方漁對鐵虎道:“煩請兩位鐵大哥把霍小二抬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