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你這個瘋子!惡魔!你毀了我紀家,將來也會毀了夜刑司,毀了軍部,毀了大夏!”
“石國鈞用你這個人,是看錯人了!早晚要付出代價!”
紀家大堂,原本是紀家用來會客、宴客的地方,代表了紀家的威嚴和底蘊。
而現在,紀家最強的族老,卻好像瘋子似的,在這裡咆哮、詛咒著。
這位族老,自然就是紀無矩了。
在城關外,他被蕭晨一巴掌拍暈了之後,便是被月影一行人迅速控製了起來,並且禁錮住了他的原力。
蕭晨提出要先審過紀家兩大六級強者的要求之後,袁不疑便是立刻安排人,把他押到了這裡。
不過這老東西,一看到蕭晨,便是劇烈掙紮起來,瘋狂大罵。
袁不疑看著頭發散亂、形貌狼狽的紀無矩,平日裡尊貴雍容、威風八麵的雲荒省名宿,此刻被幾個普通軍士牢牢壓製,心底也是不由得一陣快意。
作為跟紀家沒什麼來往的雲荒係統高層,他老早就看紀家人不爽,尤其是紀無矩這個為老不尊的老瘋子、老毒瘤,更是令他厭惡至極。眼見這人落得這個下場,自然樂見其成。
不過眼見紀無矩一開口就大罵蕭晨,袁不疑也是趕忙厲喝一聲道:
“紀無矩!你以為現在這裡還是你紀家大堂?你還是雲荒名宿,前大司寇?”
“這裡現在是軍部特彆調查組臨時設立的公堂!而你則是嫌犯、重犯!”
“再敢無端咆哮公堂,攻擊夜刑司特使、臨時組長,我完全可以動刑!”
特彆調查組。
現在在這個臨時公堂的,除了他和蕭晨,就是月影小隊成員,以及調查軍雲荒分部的部長宋叔行,構成了代表軍方對此次事件的特彆調查組。
至於說雲荒本省的夜刑司力量……夜刑司其實嚴格來說,並不存在分部。隻是小隊有主要負責任務的地區。
而負責雲荒本省地區的夜刑司小隊,目前都有任務在身。之前許昭華聯係的本地夜刑司力量,其實也就是後勤人員可常規作戰軍士,所以也沒資格加入進來。
這個小組,自然是以蕭晨為主。之前袁不疑稱呼蕭晨組長,實際上並不是指蕭晨第七小組組長的身份,而是指特彆調查組組長的身份。
“不必,我看紀老,也並不是有意要辱罵我和司令,隻是因為受到打擊太大,一時之間失心瘋,難以正常溝通而已。”
蕭晨擺擺手,阻止了袁不疑,看向滿是凶殘和怨毒之意的紀無矩,臉上的笑容卻是顯得相當和善:
“既然正常溝通不了,就乾脆搜魂好了。”
原本還一臉瘋狂狠厲的紀無矩,聞聽此言,都是忍不住嚇了一跳:
搜魂!
這可是最為凶險的審查手段!
雖然具備非常高的效率效用。但任誰都知道,這種手段,一個“不慎”,就可以破壞受審人的大腦,將其變成植物人。
諷刺的是,這是當時蕭晨涉嫌殺死紀澤剛時,紀無矩提出的,對蕭晨使用的手段。
隻能說風水輪流轉,紀無矩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雙方立場會完全顛倒,自己會麵臨這樣的境地!
“好的……啊?”
袁不疑剛下意識順嘴同意下來,便是察覺到不對,連忙改口道:
“咳咳咳……等等,組長你這個安排,是不是不太妥當啊。”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調查軍分部長宋叔行,也是不由得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搜魂……這可是最忌諱的私刑。我調查軍審查嫌犯,也從不會動用這種手段。蕭組長可能接觸相關業務太少,但也絕不該做此駭人聽聞的提案,更有公報私仇之嫌……”
“嗬嗬。”
蕭晨笑了笑道:
“這個嫌犯,明顯是意識糊塗了,完全不能正常溝通,潛意識裡更是極端對抗我軍方的執法機構。”
“這件案子,關係重大,長老會都被驚動,司令都是非常關注這件事情的進度和結果,欽點我來負責。”
“如果因為顧忌手段而導致進度擱置,誰來擔負這個責任?”
“你來嗎?宋部長?”
蕭晨言語間,卻是看向了宋叔行。
“你……”
宋叔行臉色不由得一變。
與袁不疑不同,宋叔行跟紀家私交關係不錯。
當然,也僅限於私交,哪怕有一些小動作,大概也屬於可以接受範圍內的。
像是這次事情,他就完全沒有參與。不然的話,他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裡了。
隻是,對於一手覆滅了紀家的蕭晨,他自然是沒什麼好態度。對於紀無矩的審查,他便是一言不發。眼見蕭晨居然要搜魂,當即也是出言質疑。
隻是沒想到,蕭晨這麼果斷,就把一口大鍋給他當頭扣了過來,卻不是他能接受的。
“蕭組長言重了,怎麼審理,自然是蕭組長決策,我這樣的小人物,不過提提意見而已。蕭組長不怕敗壞夜刑司、敗壞軍方的聲譽,儘可以如此做。”
宋叔行垂下眼皮,略微動了動手指,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如此回應道。
“無妨,一切罪名罵名,我擔下就是。如果一味顧忌名聲,就延誤了軍務正事,根本就是等同於瀆職了。”
蕭晨擺擺手,沒再理會宋叔行,直接走下座位來,走到了紀無矩的麵前。
對上了蕭晨的眼神,原本顯得瘋癲的紀無矩,卻是不由得心底一顫。
此刻他原力被完全封鎖,那強大的精神力,也就等同於無根之水,完全發揮不出來效用。
而他卻是能從蕭晨的眼神裡感受到,這個家夥,是真的做得出搜魂的操作的!
“你……你想問什麼。”
終究,紀無矩還是服軟了。
“紀宇辰……之前到底是真傷假傷,從他所謂的養傷開始,都接觸過什麼人?”
紀無矩不由得咬牙冷哼一聲:
“宇辰……當然是受傷了,雖然不算嚴重,但算時間內很難根除。”
“如若不然,你怎麼能是他的對手?!”
到現在,紀無矩都對蕭晨殺掉了紀宇辰這件事,耿耿於懷,甚至打心眼裡也不願相信和承認。
“至於說接觸什麼人……”
紀無矩下意識想說沒有,但稍微思考下,眼神卻是微微凝聚:
“等等……剛受傷不久的時候,他曾經接見過執法局的行動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