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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你家電視沒開通信號嗎?”周虹瓊拿著遙控器問。
“不清楚,我沒開過,一直都是用網絡看的。”
周虹瓊先前來趙念家看電視也都是用網絡,這次也是想看新聞才想到調頻道。
“好吧,本來還想看本地台,今天又有你的新聞。”
“王記者拍的時候你全程都在,還需要再看?”
“這你就不懂了吧,就算我在,也得看看她把新聞編成什麼樣。萬一她亂寫,給你添麻煩了怎麼辦?”
趙念一點也不怵,“還能怎麼辦,請律師告她呀。我可以用錢家的律師團,也可以自己出錢雇。”
也對,周虹瓊放下了遙控器,想著本地電視台也不至於把新聞編的太離譜,也就沒有非得在播出時段看,反正到時候會單剪出來放網上。
兩人今天的飯有些晚,主要是燉牛肉花了太多時間,趙嘉梧和趙嘉桐已經吃完出去玩了,她們才剛吃上。
吃完飯,周虹瓊回了一趟宿舍拿來了她的電腦,教趙念怎麼直播和剪視頻。
“其實網上有很多教程,我先教你一些基礎的,其他的你再慢慢摸索。”
“你怎麼連這個也會。”趙念感歎。
“唉,我也是有過一段不堪回首的做數據女工的歲月。”
什麼女工?趙念沒聽懂。
“現在不做了?”
“經曆過兩次塌房後就不想做了,而且咱這身份,也不方便。有些cp,出於立場沒法磕呀。”
“說到這個,你上次給我推的什麼cp視頻,太邪門了。”
“不,世上沒有邪門的cp,隻要你跳出來,就能懂得其中的甜。”
“少蠱惑我,我可再不跳坑了。”
“好吧,太可惜了,我還以為總算找到了我的傳人。”
“我願意向你學習高舉科學大旗,其他就算了。”
“也行,你覺悟還怪高的。”
兩人扯了幾句就開始拍視頻,拍的是趙念用美工刀將一段樹枝削成一隻小船。
家裡的美工刀有些年頭,平時都是用來開箱用的並不怎麼鋒利,趙念好幾次都想去換菜刀來削,廚房的菜刀可比這鋒利多了。
偏周虹瓊不同意,“這些比較獵奇的可以留到以後,現在用美工刀就行。”
“好吧。”趙念無奈答應。
其實周虹瓊會這麼勸倒不全是為了以後,而是趙念廚房裡的那套刀具太貴,用來削木頭有點浪費,還是讓老舊的美工刀在雕刻工具到之前先頂一頂吧。
再次親眼見證趙念將一根桃枝一點點削成小船,周虹瓊仍有些震撼。
“你真的沒有學過?”她關掉攝像時忍不住再次問。
“沒有,誰沒事學這個。”
“倒也不是這麼說。”周虹瓊說著把視頻導到電腦,“我有一朋友,他們以前的興趣課就有雕刻,不過是刻印章。”
“怎麼,你想要印章?”
“不是,我是說這些傳統手工技藝學著還挺有意思的,如果我有孩子說不定也會讓他學。”
“不學奧數和樂器?”
周虹瓊掙紮了一下,“最好當然是能都學,可他要是太排斥也可以減幾門。我不是雞娃,多學點東西又沒有壞處,多有趣。”
“你自己怎麼不學?”
“我學了呀。我樂器都自學了好幾樣,就是現在都忘了。”
聽她這樣說,趙念不知該怎麼反駁,心下隻能默默替周虹瓊未來的孩子表示同情。
愛學習的周虹瓊也喜歡教人,她現在隻希望自己未來的孩子是個容易教的,不要像某些視頻中的孩子一樣連個加法都得吼上幾遍才學得明白。
“你願意出鏡嗎,其實你都上新聞了,出鏡也沒關係。”
“最好不出鏡。”
“那你以前有視頻號嗎?”
經周虹瓊這麼一提,趙念才想起自己有不少號,除了最近查一些資料常用的一些平台上有號,她清醒後再沒打開過的以前常用來分享穿搭的平台也有號。
“就當沒有吧,我重新注冊。”
“也行,最好用統一的名字,比如趙家村桃林主人……不過你也不僅僅是種桃樹,可以統稱為果園主人。”
趙念覺得有道理,想注冊時卻發現“趙家村果園主人”已經有人注冊了。
沒辦法,趙家村這個地名樸實無華,同名率實在太高。
“改成其他的吧,不加地名也行。你自己想想,彆太浮誇就行。”
周虹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趙念已經打出“賣果子的無念”,並且注冊成功了。
無念?周虹瓊一愣,“你是不是打錯了?”
趙念回神,這才注意到自己注冊的名字。
“啊,打錯了。”她在頁麵上一通按,“這家好像不能改名。怎麼辦,再重新注冊一個?”
“其實人名無所謂,你要真的開始賣,還得注冊店名,那個不出錯就行。你這個小號,將來可以當客服號。”
“那我要不再買台手機當客服機,有些平台我這個號碼注冊過,不能再注冊新的了。”
“也不是不行。有兩個手機方便點。來,你再來試試錄音,可以用你的原聲也可以變聲。”
“雕刻還需要配人聲?”
“就算雕刻不需要出聲,後期你要拍一些果園的視頻總要出聲。學起來,一時偷懶後麵就得加倍努力才補得回來。”
“彆念了,我學還不行嗎?”
在周虹瓊的教導下,趙念學會了簡單的剪視頻,知道怎麼給視頻配音、加字幕、加特效。
為此,她還翻出了她行李中的筆記本,安裝了周虹瓊推薦的剪輯軟件。
等她網上下單的手機到了,她去鎮上辦了新的號碼,這才把視頻上傳到各平台。
其實新號早就該辦了,她原先的號歸屬地是滬城,在趙家村用是跨省,也就是趙念不在意話費還沒想到。舊號她也沒停用,不少賬號都跟舊號綁定,她懶得一一換。
視頻上傳說,她先告訴了周虹瓊,周虹瓊又告訴了王綺。
王綺就在趙念相關的單條新聞下,用自己個人賬號提到趙念的微博。
因為前幾天的後續報導,關注這條新聞的人還在,其中不少都摸過去關注了趙念的微博。
趙念也沒太當回事,就當是空餘時的額外工作。
她訂的果苗都種下了,果園全然沒了當初桃木被雷劈的慘樣,看著生機勃勃的,像是春回大地。
種滿後第二天又下了場雨,雖說一陣秋雨一陣涼,但未被冷氣浸透的秋雨於植物是天然的澆灌。老朝連連說這是她父母在保佑她,給她省下了澆水的麻煩。
不用澆水,也不用施肥,趙念算是徹底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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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就這麼閒,到了冬天可怎麼辦?
她有些焦躁,認真地考慮起做視頻的事。
幾天下來,趙念的微博已經有了十來萬的粉絲,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些人許多都留言讓她發照片,還有一些在評論中發廣告鏈接,她看著有點煩。
她看了其他自媒體的號,底下都有這樣一些留言,似乎沒有人在意。
既然旁人可以不理,她也能不理,論不理世俗目光,她自信不比彆人差。
用斷了的枝椏做了幾樣小擺件後,她決定拿上等的雷擊桃木正式雕一件作品。
她的第一件作品,無如意外,她想送給錢母。
為此,她特意挑了一天午後,把工作台挪到頂樓的陽台前,還開了個直播。
手機的鏡頭對準著她的手,網友通過屏幕隻能看到纖纖素手拿著一把刻刀靈巧地在一塊帶著黑色的木塊上遊走。
除了“嗤嗤”木屑掉落的聲音,還有外麵落雨的沙沙聲。
靜極了,也安心極了。
她沒宣傳沒預熱,直播間剛開幾乎沒有人看,偶爾有幾個人進來也很快走了。
專心雕刻的趙念根本沒注意到,隻想著把腦中的畫麵具象化在木塊上。
當她的手上的雕刻慢慢成型,停在直播間的網友也多了。
【這是在雕什麼,主播不介紹一下嗎?】
【雕刻?她這算是高手嗎?有沒有人懂?】
【手好看,可千萬彆受傷。】
【不賣水果嗎?看名字我還以為是賣水果的。】
正好中場休息抬頭的趙念看到了這條留言,倒是回了一句。
“現在不賣水果,山上的果樹剛種上,明年再說。”
【主播聲音好聽~】
趙念這才發現自己忘記變聲,伸手想要調,想想之後也不會再開口就索性沒動。
低頭繼續雕刻,一塊刻著一枝桃子的木牌漸漸成型。
桃子有三顆,擠在枝頭看著飽滿多汁,算是小小滿足了她對種出桃子的願望。
【為什麼刻桃子?】
直播間裡很多人不理解。
比較常出現在佩飾上的瓜果是葫蘆或者石榴,桃子還真沒怎麼見過。
【是不是少刻了隻猴?】
【刻不下猴了吧~】
當然刻不下,趙念本來也沒打算刻猴子。
刻完木牌,她拿在手裡反複看,心下有七分滿意,還有三分不滿是嫌這塊木牌缺點靈氣,配不上她的手藝。
她關了直播,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了錢母。
“我刻的,等會兒快遞到家,注意查收。”
錢母這次又是秒回,“你刻的?你要注意安全,不要受傷了,媽媽什麼也不缺。你最近忙不忙,要是不忙就回來住。天冷了,我們可以找個溫暖的小島度假。”
“忙,山上事一堆。”
怕錢母多問,趙念都不敢把自己拍視頻的事告訴她,免得被發現其實她沒有說的那麼忙。
安清市發往滬城的快遞,一般第二天就到了。
錢母記著這事,為此特意沒有出門,就為了等趙念的快遞。
快遞裝在一個化妝品盒子裡,趙念實在找不出其他紙箱,為此特意拆了一個全新的麵霜。
錢母知道趙念寄的是什麼,倒沒有被盒子迷惑,就是心疼趙念想寄東西還得自己想辦法準備盒子。要是在家裡,彆說是盒子了,就是直升機都能給她叫來幫她送東西。
拆開包裝上的汽泡紙,她打開盒子,把裝在裡麵用紙巾層層包著的木牌拿了出來。
木牌跟她昨天看到的照片一樣,圖案算不上精巧,卻因為這是出自趙念的手有彆樣的意義。
“太太,這是你買的?”幫忙拆盒子的李嫂好奇地問。
“是念念寄來的,她自己親手做的。”
“親手做的?她真肯花心思,以前她連香蕉皮都不肯自己扒。”
“是呀,也不知她有沒有劃到手。我問她,她也不說。”
“孩子大了都這樣,我女兒也這樣,有事都不說的,頂多有好消息才會通知一下。”
“我就怕她在鄉下吃苦。”
“太太,年輕人總得吃點苦,這種時候你這個當家長的可不能攔著她。”
“我也知道,就是心裡放不下。”
“這倒是。”
可憐天下父母心,哪怕知道要放手,那手也不肯輕易鬆開。
難得從女兒這兒收到禮物,錢母很潮地拍照發了朋友圈,同時給趙念發了紅包,但這次趙念沒收。
“媽,我的果園最近掙錢了,你不用再打錢給我。”
“你掙歸你掙,這是媽媽想給的零花錢。要是你不收,不如我幫你訂幾個包包?你喜歡的那個牌子出的限定聯名款怎麼樣?”
趙念一聽,麻利地把紅包收了。
“千萬彆買東西。”
不然你真的會失去這個女兒,趙念在心裡加了一句。
錢母覺得有些可惜,也不知趙念現在喜歡什麼,她的喜好常常變來變去的,錢母也摸不準。
第二天,錢母戴著串在玉鏈子上的桃子木牌出了門,本想到了慈善協會所在的辦公樓後問問林淨潔趙念最近喜歡什麼,誰知到了公司門口,她看到一個中年婦女。
女人穿著一條深藍色的裙子,套了一件深灰色的外套,就像辦公樓裡的普通員工。錢母卻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因為她長的跟自己有幾分相像。
“錢太太,方便說話嗎?”女人叫住她。
錢母停下腳步,同時,陪她上樓的秘書攔在兩人中間,生怕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會對錢母不利。
“我沒有惡意。”女人說著拿出手機,從中調出一張照片,“這是我兒子。”
照片中的青年看著跟趙念差不多大,模樣端正,眼眉間有幾分錢怡君的影子。
錢母盯了許久,忽地意識到什麼,抬眼猛地看向女人,整個人的意識卻沒有跟著衝鋒,而是被陰暗的東西拖進了無底的黑洞。
她發不出聲音,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是胸前像有一團火燒了起來,瞬間把那個黑洞也給點著了,給她燃出一條出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