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在起了一道靈犀訣,在孔情的眉心位置一點!
霎時間,四周的井水開始湧動,急速地旋轉起來!
隻見一道紅影被幽暗的井水包裹著,開始往上攀升,我緊隨其後跟著她衝破水麵!
孔情的魂魄出水之後,繼續上浮。
我搶先一步回到地麵,等著她從井中浮出,第一時間催動引魂咒,將她牽引了過來。
“小情兒,還不醒來!”我再次引動靈犀訣,指向她的天靈。
忽然間一陣陰風平地席卷而起,盤繞在她身周,形成一道旋風!
良久,隻見旋風中的孔情似乎微微抬了抬頭,原本散漫的目光,在瞬間凝實!
“小……師叔?”孔情有些茫然的聲音飄了過來。
聽著耳熟,卻又有些陌生,那是因為成為魂魄之後,聲音會發生某種細微的變化。
“你醒了?”聽到這一聲小師叔,我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笑著說道。
“我……”孔情低頭看了看自己,猛地呆了一下,但很快就笑道,“我已經死了,變成鬼啦?”
我聽到她說“死了”,心中一黯,笑道,“哪有這麼容易,你現在連個鬼都不算。”
孔情噗嗤一聲樂道,“對哦,看我這笨腦子,我要是變成鬼了,哪還記得小師叔,早忘得一乾二淨啦。”
“那可不一定。”我搖頭。
“不是麼?”孔情一怔,“師父說過,我除非是能成煞,否則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話是這麼說,但你的實力不允許啊。”我笑道。
“啊?”孔情微微張著小嘴,滿臉疑惑。
我當即把事情的始末跟她講了一遍。
“所以我師父早就替我謀劃好了出路。”孔情喃喃地道。
“這也得你自己爭氣。”我說道。
我師姐雖然是布置了這一手,但要沒有孔情自己的天賦以及努力,也是無濟於事。
當然了,這其中不可或缺的,還有運氣!
缺一不可。
“還有小師叔。”孔情扁了扁小嘴,有點想哭的樣子,“要不是遇到小師叔,我現在都已經被奪靈了。”
隻不過她此時畢竟已是一道魂魄,哪怕是哭,也成了奢望。
“我這還不是被你師父給算計的,等回頭見到你師父,我得好好跟她說道說道!”我板了個臉道。
孔情忍不住破涕為笑,“小師叔你可真厲害,都不怕我師父。”
“這有什麼好怕的,回頭瞧我的。”我跟她吹噓了一番。
孔情剛剛塑魂,還不穩定,心情不能波動得太過厲害,不過以她的心性,這方麵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我把寶子給招了過來,介紹給孔情。
“原來是個弟弟啊。”孔情喜道。
“是啊,跟你比起來就是個弟弟。”我說道。
雖然孔情隻是才剛剛塑魂,但靈智不滅,單從這一點上來說,寶子在她麵前的確是個弟弟。
“小師叔你快幫弟弟成煞。”隻聽孔情在那喜孜孜地說道。
我真想吐一口老血出來,就你一個成煞都已經千難萬難了,還來一個?
“你暫時先附魂在短劍上。”我趕緊岔開話題,“到時候再找一塊合適的血玉。”
孔情雖然已經塑魂,但也隻是完成了最基礎的一步,以後的路還長著,而且以她目前的狀況,必須要附著在某種物件上才行,否則很容易出事,甚至魂飛魄散。
本來飛雲獅子倒也能附魂,但它畢竟是青城道宮的鎮山法劍之一,殺伐之力太重,如果長期附在上麵,對於孔情不利。
最好的法子,自然是找一些專門用來養魂的法器,就比如用血玉製作的養魂玉,就是很好的選擇。
“我聽小師叔的。”孔情笑嘻嘻地道。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沒有的話就先進去吧。”我把飛雲獅子拿了出來。
孔情微微偏了偏腦袋,看向我,說道,“小師叔你之前有說過,你最擅長什麼來著?”
“最擅長?”我微微一愣,想了想,“以德服人?”
“不是啦。”孔情搖頭道,“小師叔你說過,你最擅長噶人了。”
“你說這個啊。”我笑,“也算蠻擅長的。”
“那我想跟小師叔學噶人。”孔情道。
我微微一怔,笑道,“那當然沒問題。”
其實一直以來,孔情能堅持到現在,有一大半都是為了完成她母親的心願,而她母親心心念念的,自然是報仇!
“那我該怎麼學?”孔情好奇地問。
我忽然意識到,這些年孔情一直埋頭在煉魂,並沒有接觸過其他什麼法術,在這方麵可以說是白紙一張。
“你用最快的速度去打一下寶子。”我說道。
孔情“哦”了一聲,猛地朝寶子衝了過去。
魂魄沒有實體,連雙足都不沾地,但她這往前一衝,就顯得有點笨手笨腳,憨態可掬。
我想到之前在長白山中,被孔家一行人圍追堵截的時候,孔情的身法就很是笨拙,看起來也就比普通人稍微好點。
這當然跟她長年被關在宅子裡有關,但更重要的還是天賦問題。
孔情這小姑娘雖然天生魂魄強得驚人,而且還是天喜貴人,肉身也同樣強橫,但在動手動腳方麵,委實是差強人意。
如果單比這方麵的話,就寶子這暴力分子,那真是甩了她不知道多少條街。
“小師叔,怎麼樣?”孔情在寶子腦門上輕拍了一下,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由於她隻是一道魂魄,手掌毫無阻礙地從寶子腦門上穿了過去。
“這個怎麼說呢。”我咳嗽了一聲。
“那就是還行,不算好?”孔情問。
“我看還是試試彆的吧。”我心下一計較,問道,“你還記得怎麼念叨小師叔的吧?”
“記得呀。”孔情連忙點頭。
“那你就按照那個法子試試。”我說道。
“我就念叨著……把小師叔噶了麼?”孔情似懂非懂地問。
“你說呢?”我趕緊指了指邊上一棵樹,“就當它是人。”
“噢!”孔情點點頭,轉過去麵朝那棵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
“噶了它。”我說道。
話音剛落,隻聽哢嚓一聲,就見那樹身上出現了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