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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拂雲想到才從前三世,還有這一世,秦慶東何曾這麼冷漠過,她摸著心口,有數不儘的委屈。
秦家,遲早要敗落的。
她何曾遠離過秦慶東,何曾在父親不看好太子的前提下,與秦家分崩離析?
不曾。
想到這裡,她上前半步,低聲說道,“溪回,自從桃花小宴上宋氏落了水,打那一日起,你便與我疏離,我們一步步走到如今,生疏得連個普通友人都不如,是不是宋氏左右你的想法?”
宋氏?
秦慶東正麵看向金拂雲,麵上浮現出幾絲難以言說的笑意,好似是諷刺,也好似是厭惡,更多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那般。
“觀舟性子看上去不如你好,你知書達理,眼界開闊,可惜——,你有一樣不如她,知道是什麼嗎?”
金拂雲聽到不如二字,麵上再藏不住尷尬與落寞。
“不如?樣貌自是不如,她那可是褒姒妲己再現,我如何比得上?”金拂雲後退到紅木玫瑰椅前,泄了氣一般,跌落下去。
盼喜連忙上前扶住,擔憂喊道,“姑娘,小心。”
扶正在椅子上,又給她端了涼茶,服侍著淺淺抿了口,才抬頭看著立在跟前,生疏到無話可說的秦慶東。
“若不是她,我們何曾會走到這一步?”
她喃喃自語,秦慶東氣極反笑,到如今他總算知道金拂雲是個什麼性子的人,繼而也尋了個空椅坐下,“你的欲望,太多了。”
欲望?
金拂雲笑著連連搖頭,她眼眸裡逐漸起了霧花,“我這一生,還有什麼欲望?我手上所有的,不都是我自個兒掙來的嗎?宋氏她比得上?她不過是個靠著季章求生的藤蘿花,若沒有季章這棵參天大樹,她何德何能,能如此拋頭露麵,囂張至極?”
“囂張?大姑娘看到的就是這個?那我收回那句話,你眼光也不怎麼樣,眼界更談不上寬遠。”
“溪回!”
金拂雲怒了起來,頭一次指著秦慶東,“莫不是你看上了朋友妻?”
聽到這話,本還打算捋著袖子好好與金拂雲掰扯一番的秦慶東,撇嘴冷笑,白淨的麵容之上,全是看不起金拂雲的鄙夷。
“我與觀舟情如兄妹,莫說是我,就是我長姐、母親,大哥,也能說得這話,我們秦家就是觀舟的娘家。倒是你啊,拂雲,從來自詡坦坦蕩蕩,閨中君子,實則暗中窺伺摯友,有婦之夫……,你為了季章,還有什麼事兒不敢乾?”
金拂雲從這段話裡,嗅到了兩個緊要的信息。
一是東宮太子妃及娘家,認了宋觀舟!
二是她愛慕四郎,為了四郎肝腸寸斷之事,秦二略有所知。
不論哪一條,都讓她為之震撼。
不可能!為何東宮能與宋觀舟扯上關係?隻是救了十皇子?十皇子的事兒,自有聖上與娘娘來裁奪,可這半年過去,何曾見到宮中對宋氏的額外恩寵?
尋常宮宴,宋氏沒有婆婆和嫂子的扶持,連宮門都摸不到。
她一個孤女,配嗎?
可秦慶東是誰?
他是東宮太子妃的胞弟,莫說太子喜歡他,就是聖上娘娘待他也是極好。這也造就秦慶東可不是京城那些尋常的紈絝子弟,狐朋狗友也不少,可能入他青眼之人,數數也輪不到宋觀舟。
金拂雲唇角蘊含諷刺,“娘家?溪回,秦家可是東宮太子妃的娘家!”
渾說一通,隻怕是糊弄她的。
秦慶東嗤笑起來,“是長姐的娘家,是悠然的娘家。但也是宋觀舟的娘家——”
金拂雲撇開頭,再不想聽這些話,她蘊藏在心底起了咒罵的話,來日你們秦家落入泥淖之中,不知宋觀舟還認不認你們?
罷了!
強求不得。
二人之間,就這麼冷寂無語,直到春哥叩門進來,咋咋呼呼喊道,“二公子,快些走了,一會子若被何大人下頭的差役看到,又要喊你去說隆恩寺的事兒。”
隆恩寺?
金拂雲看向春哥,“何大人?哪裡的何大人?”
春哥入門,與金拂雲見了禮,躬身稟道,“是何文瀚大人,他奉命探查隆恩寺劫匪之案,天天盯著我家二公子盤問……”
話到此處,秦慶東起身,扇子一收,敲打春哥腦殼,“走吧,往後與郡王妃說話小心些,沒大沒小的。”
“啊——,大姑娘贖罪,小的魯莽了。”
金拂雲起身,追了幾步,“隆恩寺的事兒我也聽說了,你當時在隆恩寺?”
秦慶東的身子本要踏出門外,聽得金拂雲問話,他若有所思回眸。
“是的,我與季章同時趕到隆恩寺。”
“你們……,可有受傷?”
秦慶東定定看著金拂雲,一字一頓說道,“我二人不曾受傷。”金拂雲低下眉眼,柔聲說道,“那就好,這些賊子甚是猖狂,青天白日竟敢行凶。”
“大姑娘有心了。”
他往外看了一圈,隻有兩個麵生的丫鬟,“那何大人雖說有些能耐,可隆恩寺之案到現在也不曾查個明白,天天隻追著我盤根問底,煩不勝煩。凶手抓不到,尋我作甚?”
金拂雲愣了一下,低聲歎道,“京城人來人往,也說不準是那流竄的匪寇,亡命之徒……,幸而你與季章無礙。”
“匪徒也不是朝著我二人來的,自然無事。隻是京兆尹辦案也太過拖遝,時至今日也不曾尋到賊子,你身子嬌貴,不日之後就要嫁人,身邊還是多帶些人來,餘成呢?”
餘成——
金拂雲隨意撩了下鬢際碎發,淡淡說道,“他出外地替我收賬去了。”
“那可不成!”
秦慶東忽地提高音量,“幾個半大不成器的小丫鬟怎麼護得住你?如今隆恩寺賊子一日不抓,你就不可懈怠,餘成糊塗,不護在你身旁如何能行,不如我同你家大公子說一聲,由著他多給你遣幾個人手。”
金拂雲抬頭,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溪回,你總是刀子嘴豆腐心,前頭說要與我斷了往來,我聽得心頭難過,這會子你又擔心我的安危……”
眼眸微閉,眼淚順著白皙臉頰落了下來。
秦慶東抬手攏住唇邊假咳一聲,“罷了,就此彆過。”
毫不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