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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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麵郎君抬腳走在盼喜前頭,上到三樓,指著兩個丫鬟蹲坐的房門,“可是哪裡?”

盼喜連忙說是。

對著這脾氣不好的陌生郎君,她也不敢多說半個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丟了性命。

果然,那郎君上前,一個丫鬟一腳,踹到邊上。

“滾遠些,立在這裡生怕不知裡頭見不得人嗎?”

什麼?

見不得人!

盼喜嚇得腿腳都軟了,什麼叫見不得人?難不成這大姑娘真有情郎?且瞧著這郎君麵貌,確實好看,可總覺得不對,若是情郎,不應該柔情似水,偏這郎君氣焰囂張。

大姑娘,這是在作甚?

盼喜欲要上前問一句,奈何玉麵郎君又是第三腳,踹開了房門,盼喜幾乎不敢看大姑娘的麵色,隻跟在後頭,與這霸道郎君前後腳入了門,又從裡頭關上。

“嘁!大姑娘,排場倒是不小,尋這個麼個地兒,也不怕被人看著。”

金拂雲轉身看來,並沒有慌張和害怕,麵上還帶著幾絲笑意,“琵琶郎,想不到是你。”

“是我!”

宋幼安尋到最舒適的軟坐上,猶如沒骨頭那般癱坐下去,瞧了瞧眼前高幾上也沒個茶水,指著盼喜道,“死丫頭好沒眼力見,快去斟茶,零嘴兒也喊些進來,莫要生二心,這香茗樓老子比你們熟多了。”

盼喜一愣,馬上看向金佛曰。

金拂雲微微頷首,繼而說道,“琵琶郎說笑,怎麼也不會薄待郎君,聽的說香茗樓新來了江州的好茶,盼喜,讓茶博士上來就是。”

“是。”

待盼喜也出了門,金拂雲方才坐在宋幼安不遠處,靜待眼前男子說話。

宋幼安不急不緩,要了吃的,方才饒有興致端看金拂雲,麵上幾分戲謔,若是旁的女子得了這麼賞看,定然粉麵含羞,眼波流轉,哪裡像眼前鼎鼎大名的金拂雲,麵皮深厚。

由著茶博士提著茶爐、茶壺,茶盞進來,燒了茶爐子,煮了熱茶,外頭小廝端來琳琅滿目的茶點,有綠豆軟糕、

棗泥酥,時興的九層糕,還有一碟子四色酥糖。

至於炒貨,上了葵花籽、南瓜籽,以及蜜餞菱角和新做的蜜餞李子。

待茶博士分彆引了熱茶出來,才躬身而退,宋幼安猶如大神那般,吃了口熱茶,這才冷笑起來。

“果然是大將軍之女,這臨危不亂的魄力,倒是有幾分。”

金拂雲淺淺品了口夏茶,“我如今身居閨閣備嫁,鮮少能出來,今兒得郎君一聲召喚,好不容易到了跟前,還請郎君不吝賜教。”

想到昨兒晚上,秋英怯生生的拿著小布包在門口徘徊,硬生生挨了一頓罵,才進來跪在跟前,呈上了物件兒。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竟然是餘成的親筆書信,草草幾個字,隻說了今兒在西坊市上,與長相最好看的紫色錦衣郎君相見就是。

若不是餘成獨有的字體,金拂雲定然不會貿然赴約。

到了西坊市,那麼多著紫衣的郎君,她瞟了幾眼,懶得理會。

隻讓家丁護衛朝著最好的香茗樓走去,一路上馬車走走停停,果然,不多時,就有一抹紫色不遠不近的跟著馬車。

她心頭冷笑,都是些見不得人的鼠輩!

索性選了最好的香茗樓,不多時,果然看到錦衣郎君立在香茗樓跟前,隻讓她有些出乎意料,馬車看不真切,上了樓方才吃了一驚,竟然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琵琶郎。

一個雌伏男人身下,淪為京城達官顯貴男女玩樂的臟東西。

他——

餘成怎麼跟他扯上關係了?、

可沒辦法,誰讓沒有餘成的蹤跡,這如今能抓到的蛛絲馬跡,定不能失了,這才有了此刻二人陌生相對。

“大姑娘貴人多忘事,竟是忘了我。”

“我與郎君不過是在聖上壽宴上見過,怎說忘了?”金拂雲心頭著急,但麵上無波,甚是沉穩,撚了一塊九層糕放入口中,輕抿幾口,咽了下去。

“也罷。我如今汙泥之身,又談什麼往日情分。”

金拂雲不以為然,麵色一正,“郎君多慮,你生得天姿國色,若要真是從前故人,我自不敢忘卻。”

“果然是大姑娘,會說話,也敢說話。”

他也坐直身子,忽地變臉,陰沉下來,“大姑娘好算計,我是知道的,隆恩寺的事兒,這京城上下隻怕也就我清楚。”

“隆恩寺與我何乾?今年來我雖說遇到些不吉之事兒,但也不曾去隆恩寺奢求過佛祖保佑。”

“哈!大姑娘莫要謙虛,您這般人才,怎麼會信那幾個泥塑的樁頭,隻是大姑娘也莫要揣著明白裝糊塗,我今兒來,定然是知曉你做的事兒。不過你放心,我不要挾,隻尋你做個事兒,這事兒於你正好解了套,於我,也有好處,如何?”

“郎君有事說事兒,莫要揣摩其他。”

金拂雲心中起了殺意,這琵琶郎平日裡哪裡能入她的眼,而今竟然敢在她跟前造次,隆恩寺的事兒,他如何得知?

應不是餘成所言,餘成口風緊,就算性命垂危,也會護著自己。

宋幼安聽完,竟慢條斯理鼓了三掌,“大姑娘說話滴水不漏,佩服。隻是……”

他故意賣了關子,金拂雲眼神冷厲。

兩人竟是這麼陰鬱不語,彼此審視對方,最後還是金拂雲歎了口氣,“罷了,郎君不誠心說,我也就不強求了。盼喜,回府。”

她起身,欲要離去。

宋幼安也不擔心,隻抬了熱茶,輕輕吹了茶麵,“大姑娘真是狠心,昔日屬下如今生死一線,入門來卻不問個隻字片語。哎,我受人之托,回去怎麼回話?”

他唱作俱佳,看著停了腳步的金拂雲,“是同他說,大姑娘問都不問,你死就死吧,隻是死之前,我也不敢再私藏你,且還是報了何大人吧。”

終於說了。

金拂雲忽地笑了出來,“郎君說就是了,何必亂按罪名,我那屬下在莊子裡修棧道,一腳踩空落了懸崖,生死不明,而今被郎君救下,若要什麼金銀財物的,隻管說來,我金拂雲彆的沒有,銀錢嘛,倒是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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