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炮灰原配擺爛記》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蕭蒼沒有第一道那麼得心應手,尤其是做到第五問第六問時,他不得不停下筆和算盤,認真思索解答方式。
他後頭的郎君意識如如此,無不抓耳撓腮。
因如今科考之中算學占比不多,考生也不重視。
這些舉子若是沒跟過算學厲害的先生,對算學不過就是淺淺認知。
六問裡,能答三問,已是了不起。
宋觀舟讀完題,計算起來十分飛快,到第五題時,她沿用了現代初中幾何知識,畫了輔助線,列完式子,算盤一撥,嗒嗒嗒的珠子碰撞聲音,讓對麵蕭蒼和諸多公子都循聲看來。
嬌娥端坐,凝神靜氣。
右手提筆,左手撥著算盤,看一眼算盤,寫幾筆字,欽哥兒低呼,“四嬸兩隻手都會打算盤,好厲害!”
公府和裴家二房的幾個賬房先生,也跟著計算,裴樺瞅空還跟自家賬房先生低語,“先生算的如何?”
“回大公子,還有一道。”
這一題六問,宋觀舟先行算好,臨溪取了烏漆嘛黑的紙張,身形微怔,遞到蕭宏雲跟前時,三位長輩齊齊歎氣。
罷了,總不能事事完美。
蕭蒼趕在香燭燃儘前一刻,遞了答案,臨溪拿過來,三位考官對比再看……
——唉!
守安怎麼不好好督促閨女練字呢?
瞧瞧這狗啃的字,還有錯彆字……,興許是裴岸提示,她又臨時塗抹寫上正確的,一來二去,同蕭蒼乾淨整潔的頁麵,形成鮮明對比。
蕭宏雲公布答案,下麵舉子聽到第四問之後的,齊聲哀嚎。
“宋觀舟、蕭蒼,答對,得分!”
秦二一聽,搖著扇子齜牙咧嘴,“觀舟,你可以啊!我原本想著第一題你就做不出來。”
宋觀舟哼了一聲,“……你拭目以待吧!”
孰不知,後麵坐著的金拂雲是何等驚詫,宋氏竟然會這些?她越看越心驚膽戰,尤其是坐在她身側的裴岸,那雙從前多麼冷靜自如的眼眸,這時卻蘊含著她三輩子也沒有得到的愛意。
是的,裴岸愛上了宋氏。
金拂雲低垂眉眼,想要不看,卻又耐不住心中折磨,若是看了,又更覺得痛苦。
女眷這邊,諸多人看著宋觀舟又做對了,歡喜雀躍。
偏偏她在這樣的人群中,隻覺渾身冰涼。
——恨意,在裴岸對宋觀舟的柔情似水下,在仿若無人般的嗬護下,達到了巔峰。
她的手心一片濡濕,是汗?
並不!
她垂眸冷眼看去,血淋淋一片。
隨著考題一個勝過一個刁鑽,到第五題時,蕭北丟了筆墨,“算了算了,我是算不懂了,這腦子跟漿糊一樣。”
有個他隆恩書院的同窗訕笑,“蕭兄好歹好撐到了第五題,我第二題算完,錯了大半,這會子腦子都不清明。”
“厲害!”
蕭北由衷說道,“平日裡我看蒼哥兒目中無人,這會子覺得,若我有他這能耐,隻怕也要驕傲一番。”
考教時,蕭蒼像是變了個人,他一開始還是害怕人多,可後頭隨著考題題量大,又來了不少,幾乎沒有精力在意旁人低語說些什麼。
同樣的,還有宋觀舟。
數學,
本來就是讓人沉浸的學科。
隨著考題越做越多,宋觀舟無不感歎,這可是古代數學啊,可不是現代人固化思維,認為古人隻會加加減減乘法除法,沒有這麼膚淺!
反而,愈發璀璨。
宋觀舟幾乎是全力以赴,到後頭,她根本不在意數字的寫法讓裴岸看了去,隻是做完謄抄時改成漢字,繼而一把揉了草稿,撕得稀碎。
原本放在二人書案上的紙頁一大摞,隨著考到第九題時,早早用完。
尤其是宋觀舟,她用的更多。
這時候,大日頭鋪天蓋地曬下來,往常這時,已到了用飯時刻,齊悅娘見狀,同蕭引秀知會一聲,吩咐廚下做了些方便易食的湯餅送來,女眷男賓,若是願意的,隻管去飯堂用飯。
可隨著考試愈發緊張,期間蕭蒼錯了一道題,宋觀舟多一道,二人你追我趕,旁人看得緊張刺激。
除了蕭引秀、金拂雲外,其餘人都不舍得離開。
“這都第九道了,應是快了。”
這會子也不講什麼禮儀,廚上抬來湯麵也好,果餅也罷,丫鬟婆子給自家主子遞上,就這麼大庭廣眾之下吃得不亦樂乎。
江不疑此刻已不是質疑,而是期許。
他抬著大碗肉湯麵,同林陌允打賭,“你覺著是蕭家五郎得分多些,還是季章家娘子?”
林陌允搖頭笑答,“大人為難我了,而今看來,雖說四少夫人比五郎多錯了一道題,可如今第九道來看,五郎也不容易,隻怕不分伯仲啊。”
原本蕭宏雲征求裴漸與二弟的意思,休息一會兒。
就看著宋觀舟與蕭蒼二人都在認真答題,竟不好得開口,三人索性也不管,裴海親自端來三碗湯麵,竟是一邊監考,一邊嗦麵。
同旁邊江不疑相視一笑,無不開懷。
宋觀舟自然是沒什麼空暇來吃麵,隻是隨手抓了幾個餅子,三口兩口,就著涼茶吃了半飽。
裴岸勸解,歇一會兒?
宋觀舟沉浸在解題之中,根本聽不見,裴岸扶額,同忍冬交代幾句,又取了些精致好克化的點心來。
由著宋觀舟一口一口,又添了新茶,她囫圇吞棗,邊吃邊思考解題步驟,衰分賦稅計算,宋觀舟摸到跟現代數學裡共通的點,做起來就快捷多了。
裴岸在旁,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妻子,竟然會這些。
那日同蕭蒼說了比試之事,她也行雲流水的打了把算盤,可裴岸自己知道,算盤隻是算學的計算工具,用得好不代表算學就好。
他得薑曲開蒙,也比較喜歡算學,隻是涉獵沒有蕭蒼那般深厚。
想到這裡,他心中有些失落,這等場麵,若是薑先生在,該是多好。看著沉著冷靜,一門心思撥弄算盤不停更改答案的宋觀舟,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黃執坐在郎君這邊,每次抬眼,都能看到那青衫女子,以及她身旁皓月郎君。
至於後頭那時隱時現的雲台履,不知何時,已從他眼眸心頭,消失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