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空殼之中，暴躁老哥看著麵前的毛陸川，惡狠狠的揮舞著拳頭。
而現在真正的陸川，要做的就是回收這個人格。
至於怎麼回收，大致也就是把意識體打散，重新揉進自我意識之中。
“乾，你這妖孽，敢模仿我的臉。”
暴躁老哥惡狠狠的罵了起來。
真正的陸川，一臉懵逼的看著這暴躁異常的家夥。
分不清誰是大小王，屬實是倒反天罡了。
“你給老子……”
真正的陸川話還沒有說完，暴躁老哥就衝了上來。
“沃日，吃炸藥了！”
陸川抬起一腳，就把這暴躁老哥踹的飛了出去。
緊跟著欺身而上，騎在暴躁老哥身上，一頓狂毆。
即便是剝離了暴躁人格，陸川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隻是暴力傾向減輕了而已。
之所以肉搏，因為暴躁老哥，是陸川分裂出來的一個人格，本身兩個家夥就是一個人。
但凡陸川敢在這記憶世界中，動用本身的力量。
暴躁老哥也一定會獲得，同等的力量的增幅，不知道會耽擱多久。
而且為了成功回收這個人格，不再出現像陸三那樣，不可理解的怪物。
陸川可是在這裡準備了許多歲月。
天都城的時間混亂。
彆看白帝他們才經曆半天，而這暴躁老哥，卻在城裡過了好幾個輪回。
陸川在這荒蕪的記憶空殼中，也跟著度過幾個輪回，差點沒給自己憋出病來。
“握草，老子跟你拚了！”
挨揍的暴躁老哥，不知哪裡升起一股力量，把陸川掀翻了出去。
這一下，把陸川弄的眼皮子直抽抽。
這孫子，是踏馬吃偉哥了嗎？
陸川可是在這幾個輪回中，積極強身健體、苦練毆打的藝術。
結果到頭來，居然跟這貨打的有來有回。
其實陸川真有點失算，分裂出去的是暴躁人格。
這老哥一言不合就提刀砍人，一天殺到晚。
論砍人的藝術，完全不遜色陸川。
而且，這個暴躁人格，是天生的狂戰士，越打越強的那種。
兩個家夥，就這麼在記憶空殼中，打的熱火朝天。
而此時，天都城中已經是亂成了一鍋粥。
……
整個天都城風雲攪動不休，萬千普通生靈全部躲在了家裡。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整個天都城就靜了下去。
偏偏這個時候，暴躁老哥突然沒了動靜。
跑堂少女怎麼喊也喊不醒，怎麼拉也拉不動。
急得小姑娘，蹲在旁邊哇哇大哭。
好死不死，就在此時，一位老人在這死寂中走出。
老人不緊不慢的走向小店。
他看著少女的眼中，帶著奇怪的失望與憐愛。
感受到老人的目光，少女立馬站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老人的目光為什麼這麼奇怪。
但是少女可以肯定，這老東西是衝著他們來的。
努力的回想著老板以前打架的場麵，少女轉身跑回廚房。
再出來時，手上已經多了一把大菜刀。
少女哆哆嗦嗦的舉著菜刀，勇敢的擋在了老板麵前。
老人看著走的不快，然而眨眼之間，就到了少女麵前。
少女嚇的尖叫起來，卻不肯退讓半步。
“你……你離我家老板遠點，走……走啊！”
看著胡亂揮舞菜刀的少女，老人笑著搖搖頭。
眼中那份憐愛，愈發的濃重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或許做個無憂無慮的純良之人，也是不錯。”
“給我做頓飯吧！”老人開口。
少女愣了一下，連忙搖頭：“老……老板……”
“你做，就當與我餞彆了。”老人語氣不容置疑。
少女委屈巴巴的搖搖頭，直到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居然不會做飯。
她被老板照顧的太好了。
好到在飯館工作，卻連一頓飯都做不出來。
“我……我隻會下麵。”少女硬著頭皮，回了一句。
“麵，當然可以。”老人笑的愈發開心了。
看著少女磨磨蹭蹭，老人搖搖頭。
“放心吧，我不會對你老板怎麼樣，至少暫時不會。”
聽到老人的保證，少女這才去了廚房。
“哇哇哇……”
倒是粉色小蘿莉，一點都不慫。
一直站在老板身邊，死死的盯著老人。
老人看著粉色小蘿莉，笑道：“開域之初一彆，已經許久未見，你還是這樣，不諳世事。”
粉色小蘿莉聽不懂，隻是舉著小拳頭，惡狠狠的盯著老人。
“看來你是真的喜歡他，有個歸宿與念想也是好的。”
老人說著，舒舒服服的躺在了老板的專屬椅子上。
“一碗麵的時間，算作老夫與你，對小丫頭幾個輪回照顧的報答吧。”
而此時，在記憶空殼之中，暴躁老哥與陸川，依然打的是難舍難分。
不過好消息是，陸川慢慢的占了上風。
……
麵被端了上來。
看得出來，少女的煮麵的水平一般。一大碗乾巴巴的麵條上，耷拉著幾根可憐的青菜。
老人倒也不嫌棄，大口吃著這隻放了鹽的麵條。
而老人每吃下一口麵條，少女的神色就變化一分。
無數的記憶，紛至遝來。
少女終於想起了一切。
自己叫趙思雨，是洛神宗的小師妹。
誤入天都城，陷入了無儘的輪回之中。
對於少女來說，這經曆是一場天大的恩賜，相當於紅塵煉心。
而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改變過自己至善的本性。
每一次的輪回，無論貧窮還是富貴，無論高於白雲還是深陷泥沼，她都未曾改變。
再看向老板，少女眼中的柔情已經如水一般溢出。
因為，最後這幾次的輪回，他讓她享儘了人間溫暖。
從最開始相遇在那個餅攤開始，他們就被牢牢的綁在了一起。
老人吃完了麵，輕輕的放下碗筷。
他看向少女，無奈的歎了口氣。
“最後問你一次了，現在可以殺了他，老夫與你一場天大的造化。”
雖然老人已經問過許多次了。
即便每一次都有不同的對象，但都是同樣的回答。
這一次，也是一樣。
少女果決的搖了搖頭，義無反顧的擋在了老板身前。
他保護了自己幾個輪回，現在輪到自己保護他了。
“小善，無以成大事！”
老人重重的歎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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