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秘密嗎？”
“連長生教都知道的秘密，能叫什麼秘密？”
麥克斯和老張頭兩人麵麵相覷。
要說秘密，確實是秘密，但這種層級的秘密可抵不了一塊龍晶的價值。
人家想要的就算不是考試答案，至少也得有個解題思路，你給人家背公式算什麼？
四十九條天道都是什麼？這個問題沒人能說清楚。
這隻是一種假設。
我看到千裡冰封的國度，身著單衣的戰士們凍結成一座座雕像。
黑帽男子趕緊撿起來，畢恭畢敬地雙手送到軍官麵前：“太君您看，這是他們家的全家福，一個不少，全都被剿滅了。”
她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衝著李沐沐擺了擺手，嘴裡說了什麼。
“起來……”
李沐沐低頭，看向倒在自己麵前的女人。
【你察覺到了眼前這個女人的一無所有】
那土黃色的人形物體越來越近了，他們手裡端著長槍，小心翼翼地靠近過來，將槍口對準已經發不出聲音的女人。
有的船回到港灣，落下船錨，等待風暴降臨。
一個頭頂上帶著黑色水貂帽的矮胖男子踉踉蹌蹌地跑過來，躲開女人的槍口，摘下手套將手指伸到她口鼻前，試探了半天之後站起身來哈哈大笑。
據說宇宙中的星體會因為自身重力產生引力，俘獲從自己身邊飛過的小型星體。
【她身上再沒有任何可以稱得上是祭品的東西。】
在雪地裡凍結起來的新鮮血液就像是紅寶石一樣鮮豔。
我剛上初中，人家高中畢業了！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我被騙了，我被騙的好慘！
一想到之前夏語冰對自己的鼓勵和督促，李沐沐就感覺十分羞愧。
紅繩牽因果。
雪是白色的，血是紅色的。
感覺自己被人家當成孩子在照顧。
就算你告訴我這是天道也沒用啊，笑死，根本看不懂。
李沐沐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發現在遠方的雪地裡麵，正有十幾個土黃色的人形物體正在朝著這邊小心謹慎地移動著。
“起來……”
我看到海麵上凝聚成型的風暴，將水與天連接在一起。
“應該是他們供奉的仙家，人都死絕了，那些玩意自然也就不成氣候……”
“錨定成功！”
李沐沐非常能夠理解這種愚者麵對智慧大門的惶恐無力感。
“起……”
【她失去了父母、兄弟、丈夫、兒女。】
隻是李沐沐過去沒有經驗，完全沒意識到這一點。
看上去就像是一艘小船在奮力拖拽著城牆，想要將厚重的城牆拖倒。
卷王的經驗聽聽就算了，不適用於躺平擺爛的學渣。
她隱約有種預感，那位不請自來的客人口中所說的所謂秘密，並不是此刻麥克斯與老張頭認真討論的那些東西。而是她現在親身體驗到的，很難用語言具體形容出來的事物。
“……”
一旦接近到某個距離之內，就算安裝一萬台行星發動機都逃不出去。
李沐沐抬起頭，看到盛裝著夏語冰的明黃色棺槨漂浮在黃泉之上，兩岸血紅的曼珠沙華紛紛綻放。
而在冰雪下依舊能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除了她自己】
千年王朝世界的城牆崩塌了一角，殘損的牆磚裡暴露出層層疊疊的鐵鏈，而鐵鏈的另一端鏈接著棺槨。
“死了！真的死了！”
在他收刀的同時，一張殘破的照片也從女人胸前掉落出來。
那女人倚靠在樹樁子上，胸口的彈孔凍結著大片的血液。
剛才那一切仿佛隻是虛幻的夢境，隻有纏繞在手腕上的紅繩，朝著虛空中緩緩飄蕩。
大魔女梅爾菲斯闡述自己的弦理論用了幾十萬字，李沐沐隻能看懂最淺顯的那一部分。
李沐沐聽不清她的聲音，但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理解了她的意圖。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李沐沐哪還看不出來，什麼特麼狗屁陰差！
早該想到的，夏語冰即使在實力最衰弱的時候，也能跟身為傀儡師的老張頭打個五五開，這說明她的真正實力要遠超出當時表現出來的水準。
【她失去了所有的家產】
她在唱歌。
“太君！太君你看啊！馬家終於死絕戶啦！”
那女人自言自語著，似乎是在鼓勵自己。
李沐沐在弦理論領域的研究水平，就像是剛從鄉下來到城裡打工的無知青少年一樣。
然而就在此刻，大雪紛飛，阻斷了彼此的視線。
等李沐沐回過神來，她已經回到了長生教的泥胎木塑當中。
火山的噴發帶來最初的生命。
她喃喃自語著，艱難地轉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短槍，同時也對上了李沐沐的視線。
然後她就在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夏語冰晉升時引起的時空潮汐漣漪給卷了進去。
不是我說姐姐，你晉升個陰差的動靜是不是有點大了？
好好好，演我是吧？
軍官接過照片，仔細地看了一眼，翻過來發現背麵還寫著幾行文字，皺眉問道：“這是什麼？”
但凡是涉及到高等代數，引入常數和虛數向量的時候她就徹底抓瞎。
“那個呢？”
軍官轉過頭來，對上了李沐沐的視線。
聽到他大喊大叫的聲音，那些身穿土黃色軍大衣的士兵才迅速圍攏過來。
李沐沐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陷入這種引力效應。
但她的手已經凍得看不出本來的顏色，看起來就連最後扣動扳機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除了知道班尼路是個牌兒，其他一竅不通。
雖然夏語冰事先跟她提了一嘴，說觀摩進階儀式對她大有好處，但她完全沒當回事。
為首的軍官抽出刀，朝著女人的胸口一插到底，確定她一動不動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這特麼哪是幽魂進階陰差，分明是陰差二轉晉升夜遊神啊！
姐姐不是大我一個年級的問題，她跟我都不是一個學校的。
世界的參差產生錯位的感知。
有的船拔錨啟航，迎著風暴駛向大海。
她艱難地抬起手，將槍口對準前方。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的曆史線中，李沐沐都沒有關於那些土黃色軍裝士兵的記憶，不過她隱約察覺到，自己已經沾染上了這段因果。
那是未來還是過去？又或者是某一段平行時空？
她抬頭仰望夜空，七月十四的月亮大如銀盤，皎潔無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