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抑鬱症根本沒心情在網上發視頻寫小作文證明自己是抑鬱症。
還有鬨騰的勁頭就說明精神不錯。
王雲霄覺得給周晴改個名字還是很有必要的,畢竟她有獨立的人格,不是誰的附屬品。
但他其實不太會取名字,總不能叫周晴1,周晴2吧?
人都是會有缺點的,王雲霄的缺點就是文化課成績不太行。
王麻子當然是開玩笑的,不過周晴反應這麼大,還是讓他倍感欣慰。
反應大是好事,矛盾轉移到自己身上,也省得她去惦記那個還活著的周晴。
裡不都是那麼寫的麼——什麼死去之人對於生者的憎恨啊,或者什麼奪舍軀殼借屍還魂啊。
雖然說周晴就是個膽小鬼,用繩子勒人都不敢用力,也鬨不出多大的亂子。但王雲霄還是希望她能找點正經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讓心情變得更開朗一些。
相比較周晴這邊的小問題來說,警察局那邊就是大問題了。
王雲霄並沒有急著去找那位大師兄的麻煩,可人家自己的麻煩一點都不小。警察上門的時候,大師兄正帶領著一眾師兄弟開壇做法,恭請老祖上身。
一萬塊錢他是肯定不會老老實實拿出來的,無論聽沒聽過王雲霄的名號,他都不打算掏這筆錢。不就是個小混混麼,有什麼了不起的。還敢威脅要殺我全家?我先請老祖下凡,詛咒你今生不得好死,來世投入畜生道永世沉淪!
人都會有僥幸心理。
你要說誰誰誰很厲害很牛逼,他沒見過肯定不信,呂布死後,什麼阿貓阿狗都跳出來說自己外號小呂布,自詡不弱於呂布。
你要說誰誰誰仗義疏財,他就算沒見過也必然是要信的,一聽說宋公明哥哥刺配江州押解至此,趕緊衝過去推金山倒玉柱咣咣磕頭。
大師兄就很有自信,警察上門問詢,他大手一揮,直接叫師弟們將警察哄趕出去,追打了整整半條街。
吾乃昊天上帝敕封水陸兵馬大元帥,爾等凡間公門走狗,安敢欺辱!
要換做過去的警察局,領導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也不太願意跟這種神經病一般見識。或者還有那水平不行,純靠關係或者捐官上來的,看大師兄表演的這麼精彩,說不定還會信以為真,主動捐點香火息事寧人。
可秦向東是什麼人?他會慣伱這毛病?
第二天王雲霄來到警局的時候,就聽說今天一大早警局全體出動,把“香爐會”的大師兄和一眾骨乾都給抓回來了。
大師兄據說確實有兩把刷子,請神上身之後大發神威,個人都近不得身,最後被一槍撂倒,五花大綁押在單人牢房裡麵。怕他繼續作妖,甚至還找出了前朝的家夥,鎖住了他的琵琶骨。
王雲霄進門的時候,高山正抱著一遝子審訊筆錄,忙得腳不沾地。
這年月但凡是有點體量的會道門勢力,背後都是一個馬蜂窩。不捅不知道,一捅一頭包。
有正經的神仙不拜,專門去鼓搗那些莫名其妙的淫祀,你說能是什麼好人,能有什麼好想法?
哄騙無知信徒錢財,騙取良家婦女身心,這都屬於正常的基礎操作。
“香爐會”就屬於玩得比較花的那一類,它不屬於任何一個教派分支,供奉的也不是哪一位具體的神仙,而是香爐!
簡單來說,就是現在神仙這麼多,還有外國的毛神進來搶飯碗,一般人根本不了解各家神仙的恩恩怨怨,拜了這一位,說不定就要得罪另一位。
所以“香爐會”的創始人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點子——雖然我不知道拜哪家神仙合適,但神仙都是要吃香火的,乾脆咱們就拜香爐!每天三炷香誠心叩拜,哪位仙家趕上熱乎的就吃一口,趕不上的也彆怪罪。
這是最開始的初級版本,後來逐漸發展壯大之後,會內又推出了更符合人民群眾需求的全新版本——就算是拜香爐,也總會有人希望自己家的香爐比彆人家的更高檔一些,能讓路過的神仙多看一眼。
高級精靈球的捕獲率更高,這是大家都懂的道理。
於是就出現了專門為氪金大佬準備的sr級精美香爐,ssr級開光香爐……
不隻是香爐,香也很有講究。你買不起香爐可以買香,有天地玄黃四品,普通信眾每日過來聽講,還能領到免費的黃級線香。
常駐池和限定池各有不同的妙處,每日登陸還贈送普票,非常之良心。
我們這個組織當然是非常仁義友愛的,絕對不是什麼歪門邪道,至於說有些信徒為了蹭大佬的好友援助位,打開家門讓大佬進來采摘一些花花草草啊,花錢讓大佬幫忙配隊打boss啊,這都是個彆現象。
王雲霄並不關心香爐會這些年來到底蒙騙了多少無知民眾,聚斂了多少錢財,糟蹋了多少黃花閨女。這些事情自然有專業人士去處理,他隻關心蔣茵茵的下落。
大師兄被鎖在牢房裡麵,雖然動彈不得,可依舊趾高氣昂,哪怕被穿起琵琶骨也麵不改色,仿佛自己有神仙庇佑不怕坐穿牢底。這一看就是純血的老天門混混出身,他要是硬起心腸來跟你較勁,你就是拿小刀子一片片地削他身上的肉,他都不會在你麵前喊一個疼字。
問詢的警員拿這種滾刀肉毫無辦法。
王雲霄也不好下手太黑,畢竟這是在警局裡,給他留下什麼傷殘,回頭追究起來說不清楚。
於是他沒有在這位狠人身上浪費時間,轉身就去請了賀老爺子過來。
“小張啊,出去給我買包煙吧。”
賀老爺子笑嗬嗬地遞出一張毛票,門外看守的警員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拿上錢轉身就走。
進了牢房,關上房門,看大師兄還是一副不知死活的嘴臉,賀老爺子也沒跟他廢話,當著他的麵對王雲霄說道:“教你小子一點江湖經驗,你看這主臉色發青,眼袋水腫,這是腎虧的症狀,平時肯定沒少沉迷女色。你不要管他跟你怎麼撒潑打滾耍無賴,直接廢他一個腎,他就老實了。就像這樣……”
老爺子嘬一口煙,朝著牆上吐了一個煙圈,抬手輕輕一按。煙圈不散,而牆皮啪嗒一下掉了一小塊。
“這招叫做隔山打牛,表麵上看不出任何傷痕,實際上腎已經廢了,從明天開始就會一直尿血……當然這也沒關係,每個人都有兩個腎,我先給你打個樣兒,然後你拿另一個來練手……”
大師兄的頭發都豎了起來,一看賀老爺子抬腿要往自己麵前走,頓時爆發出淒厲的尖叫聲:“彆!我招!我全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