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前世的沙瑞金那樣就是個反麵教材,他做事,純粹靠自己身為一把手的個人權威,搞一言堂,做一霸手。
法院的封條他說拆就拆,那法院的程序要來乾嘛,就是給領導們破壞的嗎?
一個省委書記,就專門搞一個大風廠的事情嗎,全省還有那麼多事情,每個都用領導重視,一把手批示來辦嗎?
做一把手,應該從製度入手,讓製度變得更合理,具體的事件應該交給下麵的同誌辦,而不是上級領導事事插手。
祁同偉的目的也就是為了給學校裡的壞孩子和壞老師們,多一個監督的眼睛,你要說這個法製副校長一定有效,那不一定。
但是多了一雙外人的眼睛和嚇人的懲罰時時刻刻提醒著壞孩子和壞老師們,最起碼能讓他們動手的時候多一點顧忌。
為了避免法製副校長在一個學校裡待久了,跟他們相處出感情了,祁同偉打算一年一換,把這批人慢慢輪換過來,長期用老乾部也不是長久之計。
等兩三年後,這一項工作探索出方法了,再用年輕的乾警們進行輪崗輪訓,乾活還是要靠年輕人去乾,此時返聘這批退休乾警也隻是一時之需,實在是太缺人了。
這一段話,講的在座的乾部們啞口無言,也可能是他們開會已經開累了,總之,最後大家接受了祁同偉的方案。
他們再不接受也沒辦法了,zy政法委的文件是真的,下麵還有省政法委的轉發意見,省政法委李書記的批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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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後,楊正偉緊跟著祁同偉,過去他還有些不服,覺得祁同偉也就是一個公子哥,因為出身好上了高位,隨便哄哄就是了,這一年多來祁同偉做事的風格,加上今天這次談判的氣場,算是徹底折服楊正偉了。
上回他過來無論說什麼,都被在場那些官員糊弄過去,根本沒人正眼瞧他,這其中當然有他此時位子不算高的原因,更多的是楊正偉個人的能力和威望不被他們放在眼裡。
“黃老,接下來下學期一中那邊我還是希望您親自去坐鎮。
其他返聘乾部,你幫忙篩選一下,精力好的,工作更認真負責的,原則性強的同誌,我們就放到初中裡去。
比較擅長做心理工作,為人和善,做事柔和的,那就去小學。
正偉,調解民警們穿插到各學校裡。
我想了一下,這個事情的節奏,還是要跟著學年走。
一個學年,所有法製副校長輪崗,不稱職的就下來,該退休的退休,該回去的回去。
你和政治處要做好工作,把下一批的人員準備起來,派出所民警也行,其他崗位民警也要去。
算是一個資曆吧,讓大家都輪崗去一趟。
學校裡有了我們的人在時時刻刻盯著,孩子們也會安全許多,人渣是不分學生和老師的。”
“是,局長,保證完成任務!”
在樓梯拐角處,前後兩任政委一起向祁同偉敬禮做保證。
“行了,你們倆趕緊去忙。這個學期沒剩下兩個月了,要早點入駐。
形成宣傳攻勢,法製大隊那邊,讓他們準備一些教案,咱們的民警雖然隻是兼職的副校長,也要給學生們好好上一課。”
祁同偉叮囑完細節,就趕緊離開了,他手頭上的事情還很多,要早點忙完,下午四五點才能抽出時間偷懶。
“小楊啊,比起祁局長來,你還嫩得很啊。
你知道為什麼連我麵對祁局長說話做事這麼有壓力嗎?
我可是當年從戰爭年代過來的,多少將軍都沒讓我怕過。”
楊正偉趕緊拿出煙遞給黃老政委點上。
“請黃老賜教。”
“那是因為祁局長做事,全憑公心。
當初我還很不理解,為什麼要趕走我兒子,好好一個公安局,抓得抓,辭職的辭職。
後來我才明白,那些老一派,已經成了改革的絆腳石,就連我也一樣。
如果不是我執迷不悟,一直盲目相信我那個蠢兒子,就不會給人民群眾造成那麼大的傷害。
我連自己的親侄子做了黑社會我都不知道,我就是個老糊塗。
而後祁局長找到了我,請我幫忙把這件事做下去,我從
他眼裡看到的就是想把事情做好的
決心。
他做的目的,就是為了人民群眾。
這一年多來,他頂住了那麼多壓力,全力支持我們的乾警們掃蕩街麵,多少犯罪嫌疑人都找人給他施壓。
這點我看連你都沒感受到,你隻是在會議上被其他局長官員嘲諷了幾句,心理壓力就大的不得了。
還需要多鍛煉鍛煉啊。”
“是啊,黃老,我原先都還不服氣,覺得我年齡還更大,警齡比局長更長。
憑什麼他能做一把手,我隻能做副手。
現在看來,我確實還嫩得很,還需要加把勁跟你們好好學習。”
“行了,你小子油嘴滑舌的,把事情做好吧。
下午他們還有沒有在培訓的?”
“黃老,那幾個培訓的官員不都和我們一起開會的嗎?怎麼會有啊,下午休息。
明天培訓,我們下午先把各個學校的概況整理出來,分配一下誰去哪個學校吧。”
“好好好,還是你們年輕人腦子好使,我怎麼連這點都想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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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事情忙完,祁同偉伸伸懶腰,直接換上了便服。
“盧強,跟我出去一趟。”
二人輕車熟路得來到了江北街道的一個餛飩店裡,這裡是祁同偉發現的寶藏小店,一到下午肚子餓了,他就喜歡翹班出去吃一碗,瞎逛一圈。
雖然祁同偉在江北新區的名氣很大,不過得益於他這張年輕得過分的臉,加上常年穿著警服,隻要一換上便裝,一般人根本想不到這個帥小夥會是在江北新區呼風喚雨的公安局長,這就是思維的盲區,在這個小店裡,祁同偉不止一次碰見了江北街道的乾部,他們甚至和祁同偉一起開過會,卻沒人能認得出來。
“劉老板,還是老樣子,加料餛飩兩碗。”
劉老板有氣無力得應了一聲,盧強看出點異樣,這幾個月二人和劉老板有些熟識起來了,偶爾也會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