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瑛剛才雖然離的老遠,就已經看出正朝他們這邊走過來的那位男軍官是個大帥哥了,沒想到等走近看竟是這麼大個帥哥。
雖說他身上的匪氣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人不好惹,並且離得越近越讓人有壓迫感。
但田瑛前世可是到死都在砍喪屍的女人,即使正常人類的氣勢再強,也已經無法對她造成太大影響,不過帥卻可以,也因此在他走近後,田瑛又斜瞄了好幾眼,心說這年代的姑娘們吃的是真好啊!
而此時那位男軍官已經在她的麵前停了下來,並以壓倒性的身高差俯視著她。
田瑛心說,帥哥你是想要聯係方式嗎,如果現在她手裡有手機,恐怕早打開二維碼遞過去了。
誰料這時旁邊的小戰士卻立正敬禮:“蕭團長好,盛副主任好!”
田瑛在聽到小戰士對兩人的稱呼後,一時被這個突來的驚喜砸的有些懵,她怎麼也沒想到,麵前這個大帥哥,竟然就是蕭北放。
待反應過來,田瑛也差不多明白了,應該是田衛國把蕭北放的照片換了,雖說田瑛明知田衛國是什麼人,但卻沒想到田衛國竟會用這麼拙劣的手段,加上書中對蕭北放外貌的描述過於抽象,才讓她對田衛國給原來田英的照片沒有產生懷疑。
田衛國會換了蕭北放的照片,田瑛不用猜也大概知道原因,肯定是為了讓原來的田英對蕭北放失去好感。
隻可惜原來的田英看人似乎並不是先看臉,並沒有因為照片上的蕭北放長得磕磣,就鬨著要退婚。
這讓田衛國想乘田英嫌棄蕭北放長得醜而鬨退婚時,好乘機把蕭家這門親事換給田愛珍的目的沒能達成,也因此他才又在田英生病的時候,乘機下了死手。
就在田瑛想著田衛國換了蕭北放照片的真正目的時,蕭北放也把渾身都是煤汙,比討飯的也好不了多少的田瑛和田不苦上下打量了一遍,隨後麵色有些不大好的問站崗的小戰士:
“他們是哪個戰士的家屬?通知他先去跑五公裡再來接人!”
蕭北放說完,對著田不苦努力扯出一個勉強算是和藹的笑:“你和你媽媽先等等,叔叔看完介紹信就帶你們進去。”
一旁的小戰士想說什麼,蕭北放已經從他手裡把介紹信抽走了。
小戰士索性不說了,以免蕭團長等下尷尬再把火燒到他身上。
果然,蕭北放在看完介紹信後,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徹底黑了,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田瑛一眼,隨後彎腰一把撈起田不苦,就往大門內走。
田不苦見狀,張嘴就要咬。
田瑛趕緊阻止:“不苦,不可以!”
田不苦聞言,隻能委屈巴巴的閉上嘴,任由比他前世死之前年紀還小一些的男人抱著他。
“北放,這兩位是?”
小戰士口中的那位盛副主任,見蕭北放抱起一個臟兮兮的小男孩就要走,連招呼都不和她打,眉頭不覺皺得更緊了。
蕭北放回:“我對象和我大侄子,我就送你到這了,你自己回軍區醫院吧。”
蕭北放回了那位盛副主任一句,又回頭看了一眼田瑛,見她還帶了一堆東西,改成單手抱田不苦,騰出一隻手來幫她拎了一個麻袋,率先進了大門。
田瑛見狀,努力壓了壓有些不太能壓住的嘴角,朝正在打量自己的盛副主任點了點頭,就趕緊提著剩下的一點東西跟了上去。
蕭北放腿長,田瑛得小跑步才能追上他。
等蕭北放帶著姑侄倆到軍人家屬來探親住的地方後,田瑛已經跑的有些出汗了。
不知是不是蕭北放覺得姑侄倆又臟又一副慘兮兮的樣子,原本一肚子的疑問硬是憋了回去,他把田不苦放下後對田瑛道:
“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去打飯。”他說完就關了門走了。
田瑛自然知道她和田不苦現在是什麼德行,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不講衛生,實在是他們根本沒什麼可換洗的外衣,再說撿煤還想乾淨,顯然不太現實。
另外就是邊疆的冬天太冷,洗一次衣服,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乾,索性就先將就著了。
還有一點就是田瑛也想看看,蕭北放會不會因為他們狼狽的形象而嫌棄他們,要是蕭北放見到他們後嫌棄他們,那麼無論他長得醜還是帥,田瑛都會毫不猶豫的帶著田不苦離開去林場那邊。
但蕭北放剛才的表現,顯然超出了田瑛的預料。
田瑛帶著田不苦洗了手,就和田不苦到門口去等蕭北放打飯回來,他們倆坐了這麼久的車,也沒吃多少東西,現在肚子是真餓了。
蕭北放打飯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正在朝著他的方向看的一大一小,神色不覺緩和了不少。
他把帶回來的兩盒飯和一盒菜放在桌子上,讓他們先吃飯,隨後又給他們倒了兩杯打回來的熱水。
本來田瑛還想說聲謝謝之類的話,但等把裝菜的飯盒一打開,她的眼裡就又冒起了綠光,飯盒裡竟是滿滿一盒的豬肉燉粉條!
她之前在田家聞見這個味道的時候,就快饞死了,現在哪裡還忍得住,連謝都忘了說了。
田不苦雖然不像田瑛那樣經曆過末世,但重生後也一直沒痛快吃過一頓肉,而他們從田家帶出來的那碗油渣,也是每次做菜隻放一點,勉強增加點油腥罷了。
田瑛本打算等在邊疆這邊安頓下來,再想辦法買些肉,和田不苦痛痛快快吃一頓。
所以現在的田不苦自然也是饞的,但他卻還是把臉彆開了,還悄悄拉了田瑛的衣角一把,他很怕田瑛被麵前這個男人一盒豬肉燉粉條就騙的暈頭轉向了。
蕭北放看著姑侄倆的反應後,給氣笑了:“你們先吃飯,我還有事,晚上才能回來,到時有事要跟你談。”
田瑛現在注意力都在那盒豬肉燉粉條上,明顯沒太注意聽蕭北放的話,衝他點了點頭,眼睛卻沒離開過飯盒。
蕭北放見她答應便先走了。
“吃了再說!”田瑛搓了搓手,衝田不苦招招手。
田不苦想說什麼,但可能是見田瑛真的饞了,便閉了嘴,還把肉都夾到了田瑛的飯盒裡。
雖然這一飯盒豬肉燉粉條田瑛一個人也能乾掉,但她也不可能完全不顧田不苦,她把肉又夾回一半到田不苦的飯盒裡,之後就旋風般的吃了起來。
田不苦見狀,也跟著吃了起來。
嗯,部隊的飯真好吃!
其實現在部隊正常來說,平時是不可能有這麼好的夥食的,這豬肉燉粉條是蕭北放自掏腰包請人另做的。
等兩人吃完,原本因營養不良而蠟黃的臉色都變得好看了不少。
吃完飯田瑛把飯盒洗了,因為屋裡除了床和桌椅,其它啥都沒有,乾待著實在無聊,田瑛便帶著田不苦出去溜了一圈。
因為蕭北放帶他們來的時候,除了那個站崗的小戰士和盛副主任,沒什麼其他人看見,再加上田瑛他們身上臟兮兮的,所以原先住在這邊的幾個來探親的軍嫂,倒也沒有上前和田瑛搭話。
就連得到消息,想跑來打探情況的蕭北放勤務兵金歌,也被出去撞上的蕭北放叫走了。
一直到天快黑了,蕭北放才回來,他來的時候手裡還提著好多東西。
“這裡麵有給你們買的衣服,等下先吃飯,之後我再帶你們去洗澡,你們把衣服換了。”
雖然蕭北放一身匪氣,說話的語氣也不容反駁,但他的行為卻和他外表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田瑛覺得蕭北放應該和原來的田英一樣,都是屬於性格不怎麼討人喜歡卻心腸熱那一掛的。
她想要是原來的田英沒有死,和蕭北放結婚,雖然沒有什麼感情基礎,但應該也能過到一塊,現在倒是便宜她了,她在心裡不覺又給田英拜了拜。
吃完飯,田瑛帶著田不苦,跟蕭北放去了市裡的公共澡堂洗澡,田不苦被蕭北放帶去了男澡堂洗。
“我自己會洗!”
澡堂裡,田不苦彆彆扭扭怎麼也不肯讓蕭北放給他洗澡。
蕭北放卻根本不聽他的,直接按住他,拿起毛巾就開搓,沒搓幾下田不苦身上的灰卷就嘩嘩往下掉。
“臭小子,你看看這灰,就這還不讓人洗,讓你自己洗你能洗乾淨嗎!”蕭北放看著那大灰卷,一邊說還一邊把毛巾伸到田不苦眼跟前讓他自己看。
田不苦可能也沒想到自己身上,竟然會有那麼多灰,有些嫌棄的彆過了頭,明顯不想看那些大灰卷。
蕭北放被他那小模樣給逗樂了:“我都還沒嫌棄,你自己倒先嫌棄上了。”
田不苦不理他,不過到也沒再拒絕這個義務給他搓背的人。
“現在輪到我了,你給我也搓搓。”
蕭北放把田不苦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洗了好幾遍後,總算是洗乾淨了,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後背,對田不苦道。
田不苦到也沒拒絕,拿起毛巾就是一頓猛搓,看樣子是想把蕭北放給搓下一層皮來,結果卻聽趴著的蕭北放說:“你這是在搓背,還是在撓癢癢?”
田不苦氣得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要不是蕭北放和他無怨無仇的,剛才還幫自己洗澡,前世的結局又挺慘的,不然田不苦肯定得在他那硬邦邦的後背上紮上兩刀,當然,他也得有刀才行。
最終田不苦使出吃奶的勁來給蕭北放搓背,想讓蕭北放知道他的厲害,蕭北放卻還是十分勉強的說:“哎,算了,就先這樣吧。”
田不苦氣得把毛巾擰成了麻花,不知是不是把毛巾當成蕭北放的脖子了。
洗完澡後,本來蕭北放想和田瑛談一談,同時還有一些疑問要問,但見時間太晚了,就先送田瑛和田不苦回去休息了,打算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