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很“賤”的，就喜歡撩撥彆人。
比如：胡二虎，就是這麼一個“賤人”，他是灣灣人，今年19歲，正在讀大學，他本來是不會上內地網站的，但自從喜歡上中原一點灰的，在學校就和同樣喜歡中原一點灰的兩個同學成了好友。
在和這兩個好友聊中原一點灰作品的時候，有一次其中一人說中原一點灰的，不僅出版了繁體、簡體，其實在內地的一個站上也有連載，而且是免費連載。
說這事的時候，那位同學隻是想說：如果沒錢買中原一點灰的，也不想去租書店花錢租書的話，可以上內地那家站，免費看中原一點灰的作品。
但胡二虎來到榕樹芐，找到中原一點灰的作品之後，卻找到了一種新玩法——在書評區，撩撥內地書友。
他注意到每次有灣灣或者香江讀者，在榕樹芐的書評區提到中原一點灰的新書又在灣灣或者香江上市了，內地的書友們就會很不開心，很不滿。
他覺得看這些內地書友表達不滿，很有意思。
一開始，他隻是看彆人這麼撩撥內地書友，後來，他也加入撩撥內地的行列中。
這不，今天他看完《洪荒演義》第三、第四集後，意猶未儘之餘，忽然又想去榕樹芐，撩撥一下內地的書友們。
正好最近他已經放假回家，家裡就有電腦。
他很快就打開電腦，登錄榕樹芐，找到《洪荒演義》這本書。
這本書大半個月前，就在內地書友們的強烈要求下，開始在榕樹芐免費連載。
隻是連載的速度並不快，每天更新一章的那種。
目前隻連載到第18章，也就一集稿子的篇幅。
胡二虎來到書評區，見這裡的氣氛還挺祥和，一眼望去，都是討論書中內容的帖子，書友們的注意力好像都在作品上。
胡二虎笑了笑，心想：你們這麼祥和，有什麼勁啊？看我給你們下點佐料吧！
他登錄自己的賬號，開始發帖。
很快一個帖子就發了出去。
帖子標題是：“太精彩了！第三、第四集比前兩集好看多了！”
帖子正文是：“今天去書店買了最新的第三、第四集，剛剛看完，不愧是中原一點灰的大作，對得起我買書的那些錢！內地的書友們，你們一定要有耐心啊！我跟你們說，這本書越到後麵越精彩，等你們看到第三、第四集就知道了，相信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帖子發出去後，他就在坐在電腦前，不時刷新一下帖子，坐等有人跟帖。
事實證明：曹勝的書評區關注的人很多。
沒片刻，就出現了三個跟帖。
第一個跟帖：“真的假的？第三、第四集都上市了？草！”
第二個跟帖：“網上的連載速度太慢了！出版都出到第四集了，網上才更新幾萬字？阿灰太不講究了！”
第三個跟帖：“網上的連載進度慢，我能理解，因為是免費的嘛！但簡體出版的速度也總是比繁體慢一兩個月，真是豈有此理！氣死我了！”
……
電腦前，胡二虎看得笑出聲來。
心裡美滋滋的。
這就是他撩撥內地書友的樂趣所在。
他繼續刷新著網頁，期待更多跟帖出現。
隨著他在《洪荒演義》的書評區發這樣的帖子，這天晚上，陸陸續續又出現了十幾個用繁體字發的帖子，都是自稱已經看完第三、第四集，在帖子裡都給了好評。
這些帖子的不斷出現，果然改變了書評區的風氣。
討論書中人物和劇情的帖子明顯變少。
吐槽連載速度太慢、簡體出版速度也太慢的帖子，越來越多。
召喚曹勝，讓曹勝加快更新的帖子，也出現了不少。
當晚10點多，魔都。
目前的負責人寶劍峰，坐在住處的筆記本電腦前，眼神複雜地在榕樹芐看《洪荒演義》的書評區。
在他的管理下，人氣不斷上升，站內作品的數量也不斷增長，在他的努力下，最近幾個月，還收購了幾個支撐不下去的個人書站。
用這些書站的作品，充實了的書庫。
順便也引來了不少讀者。
可以說，成績斐然。
但，他最近每次來榕樹芐，來看《洪荒演義》的時候，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因為之前他為了收購那幾家個人書站，曾找曹勝借款，借了60萬，當時，曹勝問他：我借你這筆錢，是不是就不用把新書發到了？
當時，他想著：曹勝的作品質量雖然不錯，但他跟曹勝說了很多次，曹勝雖然沒有拒絕，但卻遲遲沒有把新書發到，關鍵是曹勝說過，來發表新書的話，不能用“中原一點灰”這個筆名，要披一個馬甲號。
用馬甲號在發表新書，能有多大的吸引力呢？如果這本新書的質量不那麼出眾，人氣可能還超不過排行榜前幾的作品。
他覺得曹勝的作品人氣，之所以一本比一本高，質量隻是一方麵，最重要的是中原一點灰這個筆名，已經成了金字招牌，用這個筆名發新書，隻要新書的質量不太差，成績就差不了。
相比之下，還是拿到那60萬，去收購幾家個人書站，以充實的書庫，更實惠。
因此，他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收購彆人網站的感覺，確實很爽。
但自從他在榕樹芐看了《洪荒演義》的開頭，後來，又通過朋友，買到兩本繁體版的《洪荒演義》，他看完後，就開始後悔。
他沒想到曹勝這次的新書，竟然又開創了一個全新的題材，而且，這個新題材的吸引力，好像遠超之前的仙俠修真和諸天無限。
因為仙俠修真裡的人物、法寶、法術，幾乎都是原創的，諸天無限的電影世界、人物、劇情，差不多也都是原創的，給讀者的代入感不是特彆強。
但《洪荒演義》中的人物、劇情、法寶、法術，卻有不少都是神話傳說中存在的，很多都是國人曾經在《西遊記》和《封神榜》中看過的。
要知道《西遊記》和《封神榜》這兩部電視劇，可是幾乎每個國人都看過很多遍的。
所以，《洪荒演義》中，出現的一些人物、法寶、法術等等，看起來的代入感就很強。
還有，這些神話人物、法寶、法術等等，結合在一起寫出來，竟然那麼精彩。
因為60萬借款，讓錯失了這麼精彩的一本書，值得嗎？
這個問題，最近經常在他腦海中盤旋，縈繞不去。
有時候，他覺得是值得的。
因為60萬能買幾家個人書站，而這些個人書站的書庫中，都有不少書，那麼多書加起來，難得還比不上這本《洪荒演義》？
但多數時候，他都覺得虧得慌。
覺得那幾家個人書站的書庫中，作品數量雖然多，但質量普遍不高，而且都是已經發表了的作品，對讀者們的吸引力就更差了。
而曹勝的《洪荒演義》卻是剛剛開始出版的新書，還是開創一個全新題材的開山之作。
無論是創意，還是文筆、劇情等等，都遠超那幾家個人書站中的那些作品。
每次想到這些的時候，他還會忍不住想：如果《洪荒演義》這本書發表在，就算是曹勝披著馬甲號發表的，但憑這本書的創意、質量，火起來應該也隻是時間問題。
其它網站有多少讀者被這本書吸引，恐怕就能為增加多少讀者。
如此，今年剛剛創建的，恐怕要不了多久，在人氣上，就能直追目前業界人氣最高的某空和榕樹芐了。
每次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心裡的懊悔就難以言表。
這樣的好處，顯然不是收購幾家個人書站可以比擬的。
而今晚，他在榕樹芐，看見《洪荒演義》的書評區那熱鬨的景象，那麼多書迷抗議、催更，希望曹勝能加快這本書的更新速度，他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
猶如錯失了一個億。
看著看著，他忍不住拿出手機，找到曹勝的號碼，微微猶豫，就撥通曹勝的號碼。
隻是，接連撥打兩次，電話那頭都沒人接聽。
這讓他想起曹勝的碼字習慣——碼字的時候，會將手機靜音。
他麵露苦笑。
本來想跟曹勝聊幾句，約一下曹勝的下一本新書，希望曹勝寫完《洪荒演義》，再開新書的時候，能拿到來發表。
但曹勝卻沒有接電話。
隻能等明天再打電話說了。
……
徽州。
曹勝確實在書房碼字。
劈裡啪啦的碼字聲，在安靜的書房裡，顯得格外清晰。
他最近又換了一塊鍵盤。
自從有電腦後，他差不多每年都會換一塊。
其實，一年時間他的鍵盤根本沒壞，比大部分網吧的鍵盤應該都更好用，但對職業碼字的他來說，使用一年的鍵盤，已經沒那麼好用了。
用了一年的鍵盤，本來就有些磨損，也有一些灰塵進入按鍵之間，到了冬天後，低溫會讓按鍵變得更不靈活。
再加上這年頭的鍵盤技術、質量，不如二十年後的鍵盤，所以，為了更好的碼字狀態，他每到冬天，就會換一塊新鍵盤。
往往一塊新鍵盤，就能讓他連續一兩個月，都有更好的碼字心情。
隻是，這次換的新鍵盤，打字的聲音有點大。
剛開始那幾天，用著有點不習慣。
現在習慣了，反而覺得這清晰的打字聲，挺好的，像是伴奏。
當他碼好今晚第二章的時候，已經是深夜11點45分。
他將剛碼好的這章保存好，轉臉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窗外有皎潔的月光。
重生回來，每次看見這樣皎潔的月光，或者滿天星鬥，他都會心生感慨。
因為他重生前，早就看不見這樣的夜色。
那時候的夜空，總像是蒙了一層濃霧，遮擋了月光和星光。
和兒時看見的夜空，根本不像是同一個世界的夜色。
也是因此，重生後，他經常仰望夜空，想多看看這個時代的夜色，因為他知道這樣的夜色，看一次就少一次，以後的夜色會越來越差。
其實，這個時代的夜色，已經比他小時候看見的夜色差多了。
關了電腦，拿起手機和茶杯，他起身走出書房、下樓。
洗漱後，來到床上。
習慣性拿起手機，查看今晚碼字期間，有無電話和短信進來？
他看見了寶劍峰的未接來電，也看見了黃清雅的電話和短信。
黃清雅在短信裡說：“剛剛打你電話，你沒接，我先在短信裡跟你說一下吧！我跟我媽他們說了你打算年後過來拜年，但他們都希望你這兩天能抽空來我家一趟，主要是他們都想看看你，還有，我媽說，家裡今年灌了不少香腸，還有我大哥從朋友那裡弄的金華火腿和臭鱖魚，這些都可以給你拿一點，讓你帶回家送給你爸媽嘗嘗，你這兩天能過來一趟嗎？”
自家灌的香腸？
金華火腿？
臭鱖魚？
曹勝有點想笑。
感覺她媽還挺好的，還沒見過他人，就想要送他這些東西了。
一整隻的金華火腿可不便宜。
他想了想，覺得她媽這麼熱情邀請他過去做客，拒絕的話，不太好，會給她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也會讓她在家裡沒麵子。
試想：一個女人請男友去家裡做客，卻請不來，丟人不？
“好！後天吧！我明天準備一下，後天去你家。”
他這麼回複。
準備看看其它短信的時候，卻突然收到黃清雅的回複。
“你今晚的稿子碼完了？”
她還沒睡？
曹勝有點意外。
因為已經12點多了。
“嗯，剛碼完，剛上床，你怎麼也還沒睡？”曹勝回複。
片刻後，黃清雅回複：“我也剛碼完稿子不久，躺在床上有一會兒了，卻睡不著，正好看見你的短信，你後天真的來我家？”
曹勝：“嗯，不出意外的話，後天肯定來，對了，你怎麼睡不著？失眠了？”
黃清雅：“也不算失眠，可能是躺在床上的時間還不夠長吧！多躺會兒，應該就能睡著了，哎！你剛剛說明天準備一下，你打算準備什麼呀？”
曹勝：“你爸媽他們喜歡什麼？你跟我說一下，我明天出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