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龍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曹勝有點意外，無聲一笑，接通通話。
“大哥？”
因為是坐在出租車裡，為了避免引起司機的注意，曹勝將“程龍大哥”簡化成“大哥”。
太平洋某島嶼上，最近正在拍《饑餓遊戲》的程龍，聽見這個稱呼，頓時眉開眼笑。
“噯！是我！你在乾嘛呢？沒打擾你休息吧？”
“沒有！現在才10點來鐘，還沒到我休息的時間，您找我有事？”
“嗯，有個好消息告訴你，你讓我幫忙找買家的兩個劇本，有一個被福克斯看中了，他們跟我要了你的聯係方式，回頭應該會有專人聯係你，跟你談這個劇本的價格等問題，怎麼樣？這個喜訊，夠讓你請我喝一頓酒嗎？哈哈……”
被福克斯看中了？
曹勝：“嗬嗬，當然可以，就算沒這件事，請你喝一頓酒，不是一句話的事嗎？對了，他們看中的是哪個劇本？”
前些日子，隨著《葉問》、《非誠勿擾》的熱映，進一步證明了他的劇本價值，他便按計劃，找人將《暮光之城》和《猩球崛起》兩個劇本翻譯成英文版，請程龍幫忙投遞給好萊塢幾大電影公司。
這事過去有大半個月了，今天終於有消息傳來。
程龍：“是《猩球崛起》！”
曹勝哦了聲，“大哥，《暮光之城》還沒有消息嗎？”
程龍：“嗯，這個劇本是還沒消息，你彆著急，回頭我再幫你問問。”
曹勝失笑，“沒事，我不急，隻是隨口問一下。”
《暮光之城》這個劇本，果然如他所料，沒那麼好出手。
原因估計和他想得差不多。
這個劇本裡的吸血鬼形象，太顛覆了。
以往文藝作品中的吸血鬼，幾乎都是恐怖風格，而《暮光之城》中的吸血鬼，一個個都是俊男美女。
而且，這還是披著吸血鬼和狼人外衣的愛情劇本。
關鍵是這個故事，並沒有經過市場的檢驗。
曹勝記得原時空，《暮光之城》是先有的，很暢銷，深受許多年青人喜歡，這才引來電影公司的目光，然後將它改編成電影。
而現在呢？
他曹勝雖然在《天地玄黃玲瓏塔》一書中，寫過《暮光之城》的電影世界，在華語地區，也有不少書迷喜歡這個電影世界的劇情。
但……
他的受眾主要是華人。
而好萊塢電影公司是白人的公司，這些公司考慮的市場受眾，主要是歐美地區的觀眾。
何況，《暮光之城》隻是《天地玄黃玲瓏塔》中的電影世界之一。
……
兩天後。
中午下課後，曹勝一邊往學校食堂走去，一邊掏出靜了音的手機，查看有沒有未接電話或者新短信。
還真看到一個來自米國的號碼。
是福克斯打來的？
他估計是的。
當即停下腳步，左右看了看，走進不遠處的涼亭，撥通這個號碼。
號碼撥通了，卻一直沒人接聽。
曹勝估計這個時間點，對方應該去吃飯了。
就沒繼續撥打這個號碼。
想了想，他把這個號碼發給遠在鵬城的助理王婧，讓王婧跟對方聯係，負責洽談《猩球崛起》的版權問題。
話說，之前找人翻譯《暮光之城》和《猩球崛起》兩個劇本，他也是讓王婧在鵬城找人翻譯的。
鵬城畢竟是一線大城市，有的是精通英文的精英。
相比之下，徽州作為內陸二三線城市，想找一個真正精通英語的，還真不容易。
就算是學校裡的英語老師，曹勝也不大相信對方能翻譯好這兩個劇本。
“老板！劇本費要多少？您給我畫一個底線呀！”
電話裡，王婧聽完曹勝交代的工作，問了這個問題。
“不能低於《環太平洋》的劇本費。”
這個問題，曹勝早就考慮過。
所以，回答得很快。
“這……好吧！我知道了。”
王婧感覺到了壓力。
因為《環太平洋》的劇本費高達200萬美金，比內地很多電影的總投資都高。
但她還是答應下來。
曹勝掛斷電話，繼續往食堂走去。
《猩球崛起》這部電影，他不記得原時空的票房有多少。
但他知道這部電影拍了三四部。
而《環太平洋》好像隻拍了兩部。
這說明什麼？
他覺得應該能說明《猩球崛起》的票房收益，高於《環太平洋》。
道理很簡單：隻有賺錢的電影，才會多次開發續集，不賺錢的電影，除了一些不圖盈利的主旋律電影，正常的電影公司都不會多次開發續集。
因此，他要求《猩球崛起》的劇本費不能低於《環太平洋》。
……
鵬城。
王婧放下手機，麵露苦笑。
曹勝有劇本能賣給好萊塢的大公司，她本來挺高興，但讓她把劇本費談到200萬美金以上，她就沒辦法高興了。
難度太大了。
主要是華語電影的其它編劇不夠爭氣，但凡多幾個能在好萊塢把劇本賣到200萬美金以上的華人編劇，她這次的工作也不會那麼難以完成。
但信心她還是有一點的。
她的信心來源於——曹勝之前那個《環太平洋》賣到了200萬美金。
怎麼和福克斯那邊談呢？
她皺眉思索。
旁邊房間裡木工用氣釘槍打櫃子的聲音，不斷傳進她耳中，有點乾擾她的思路。
她皺眉回頭看向那個房間裡的木工。
這是曹勝之前買下的那棟樓。
她最近就是在這裡負責裝修。
“噗嗤……噗嗤……”
氣釘槍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循環往複的聲音，還挺有節奏感。
她聽著聽著，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隨後，她腳步匆匆地下了樓。
來到樓下花壇處，才撥通曹勝給她的那個米國號碼，她運氣不錯，曹勝剛剛打過去，沒人接聽的這個號碼，她剛打第一遍就有人接聽了。
“喂？你好，請問您是？”
讓王婧意外的是電話裡傳來的竟然是漢語。
王婧下意識將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看剛剛撥通的號碼，懷疑自己是不是撥錯了。
“喂？您好，請問您是？”
手機裡再次傳來這個問題。
王婧狐疑地將手機貼回耳邊，“我是中原一點灰的助理，你這個號碼今天撥打了他的號碼，請問您是？”
“哦，您好您好！我這裡是20世紀福克斯的版權部，您說的中原一點灰，最近給我們投了兩個劇本，我們看中了其中一個，請問中原一點灰先生在旁邊嗎？我想代表福克斯和他談一談合作事宜。”
王婧皺眉，“真的？您說的是中文，您真是福克斯的？”
“哦，嗬嗬，我是華裔！因為中原一點灰的國籍，這邊讓我來負責和他溝通，我的中文名叫林翔，您如果有懷疑，可以上網登錄我們福克斯的官方網站查詢我的資料，對了，中原一點灰現在在您旁邊嗎？能不能讓我和他直接交流？”
王婧將信將疑，“抱歉，他不在旁邊，這件事他交給我全權負責了，您跟我談就行。”
林翔：“……”
林翔沉默數秒，笑道：“好的，我們看中了《猩球崛起》這個劇本，但我們最多隻能給50萬美金的劇本費，如果這一點你們沒意見的話，咱們再接著聊其它條款，否則就不用聊下去了。”
王婧：“？？？”
她沒料到對方會把話說得這麼死。
最多隻能給50萬美金？超過這個數，就不用聊了？
這一刻，她腦中閃過很多念頭，最終化作一句話：“中原一點灰的《環太平洋》劇本費200萬美金！你知道嗎？”
林翔：“是的，我們知道這件事，不過，每一個劇本的價值是不同的，《猩球崛起》這個劇本，我的上司說最多隻值50萬美金，不可能更多了，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王婧加重語氣，“《環太平洋》的劇本費200萬美金！”
林翔：“是的！我們知道，我剛才說過了，但我們最多隻能給到50萬美金！”
王婧再次加重語氣，“《環太平洋》的劇本費200萬美金！”
林翔：“……”
一陣啞然之後，林翔：“抱歉！如果您堅持這個價格的話，那我們就不用談了。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王婧咬了咬牙，再次重複：“《環太平洋》的劇本費200萬美金！”
林翔：“……”
這次他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好一會兒後，他語氣遺憾地說：“既然這樣，那算了，希望咱們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吧！再見了！”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王婧有點泄氣，兩肩一垮，麵露苦笑。
她剛才在賭。
現在好像賭輸了。
但50萬美金的價格，遠遠低於曹勝給她畫的底線。
所以，她不可能答應。
想了想，她給曹勝發了一條信息，把剛才的事向他彙報了一下。
……
徽州師專。
食堂。
曹勝正在吃飯，今天他打了一份麻婆豆腐、一份回鍋肉，還有萵筍炒臭乾，三個菜都是他愛吃的。
因此吃得挺香。
聽到手機響了一聲，他隨手掏出手機。
看完王婧剛剛發來的信息，他表情沒什麼變化，心想：如果福克斯真的隻能給50萬美金的劇本費，那這事黃了也沒什麼可惜。
他記憶中的《猩球崛起》，是一部挺奇怪的電影。
這部電影裡，主角是猩猩，人類是反派。
所以，他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但理智告訴他——這是一部很有創意的好電影。
應該有很多人和他是一樣的感覺。
否則這部電影不可能先後幾次開發續集。
如今，他重生了，既然他把這部電影的劇本寫了出來，那就要薅一把羊毛，如果對方太吝嗇，不讓他薅滿滿一把羊毛，那他寧願把這個劇本爛在自己手裡，也不便宜了對方。
況且，好萊塢也不隻有一個福克斯，福克斯如果真給不了更高的價格，他還可以等等其它公司的報價。
在這種心態下，他給王婧回複：“守好底線！低於200萬美金，絕對不賣！”
王婧回了一個“ok”。
……
米國。
福克斯版權部。
下午2點多。
林翔來到負責人的辦公室，向上司彙報今天中午和中原一點灰的助理洽談的結果。
鬼佬上司聽完林翔的彙報，皺眉考慮片刻，開口道：“你處理得很好！不要著急！先跟他們比一比耐心，可能今天下班之前，他們就會打電話過來，同意這個價了，也可能是明天或者後天，總之，先不要著急！咱們一定要比對方更有耐心！”
鬼佬說的當然是英語。
林翔聽完，連連點頭，一串彩虹屁送給了鬼佬。
隻是……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三天也過去了，王婧都沒有再打電話過來。
第四天上午的時候，鬼佬上司把林翔叫到自己辦公室，皺眉問：“華夏那個編劇的助理還沒有聯係咱們?”
林翔雙手一攤，“是的！他們好像很有耐心。”
鬼佬上司臉色有點不好看。
沉吟片刻，他開口：“林！讓步吧！不能再等下去了，爭取今天就把合約敲定，你懂我的意思嗎？”
林翔有點詫異，他印象中的鬼佬上司可沒這麼容易讓步，這次是怎麼了？
“sir！為什麼？如果對方堅持要200萬美金，難道咱們也同意？”
鬼佬上司冷眼看著他。
片刻後，黑著臉道：“我收到消息，有對手公司也看上了這個劇本，所以，我們不能拖了！再拖下去，這個s級劇本就要被我們的對手搶走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林翔臉色微變。
能被鬼佬上司稱為對手的公司，放眼整個好萊塢，也沒幾家。
而那幾家就沒一個好對付的。
“好的！sir!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聯係他們。”
他意識到緊迫性，說完，連忙轉身就走。
……
隻是……
片刻後，他臉色難看地回到鬼佬上司的辦公室，弱弱地彙報，“sir！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您，《猩球崛起》這個劇本……這個劇本，已經賣出去了，我們聯係他們還是聯係晚了。”
說完，他大氣都不敢喘，甚至不敢直視鬼佬上司，隻敢偷瞄鬼佬上司的表情。
鬼佬上司臉色果然變得很難看，冷聲問：“是迪士尼買走了這個s級劇本？”
林翔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鬼佬上司：“迪士尼給了什麼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