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嘉善回去之後,陰沉著一張臉,誰也不搭理。
衛如萱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蕭嘉善遇到了秦王和秦王妃。
她心裡十分膈應。
衛如萱知道,自從見過顏諭之後,蕭嘉善嘴上不說,心裡十分後悔。
她一氣之下跑去了顏諭的住處,想威脅顏諭離蕭嘉善遠一點兒,既然已經成婚了,就彆來勾引自己的男人。
結果,衛如萱沒見著顏諭的麵兒,被顏諭跟前的丫鬟打發回來了。
衛如萱滿腹委屈。
她以前敢對蕭嘉善大呼小叫的,現在不敢了,被蕭嘉善動手幾次後,衛如萱收斂起了自己的脾氣。
結果下午的時候鄭氏過來,神神秘秘的打聽衛如萱有沒有什麼表妹,她想看看衛如萱的表妹,給七皇子納個側妃。
衛如萱才不想讓那些表妹什麼的嫁入皇家,有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機會,當場拒絕了鄭氏的要求,陰陽怪氣道:“你真是個賢惠人,竟然還親自給老七納妾,像你這樣的,我自愧不如。不過,我那些表妹都配不上老七,你去找彆家姑娘吧。”
麵對衛如萱直截了當的拒絕,鄭氏臉色有點掛不住。
衛如萱高高在上的剔著自己的指甲,嘴角撇了撇,冷笑一聲:“你平時就瞧不起我,在太後麵前講我的壞話,讓太後折磨我,既然如此,又何必來我跟前低三下四呢?你對我磕三個頭,誠心誠意的道歉,我倒可以考慮考慮。”
鄭氏平日裡心高氣傲,受不了這樣的屈辱,鐵青著一張臉走了。
晚上的時候,鄭氏支支吾吾的和七皇子說了說白天的事情。
“看樣子,五嫂不想讓她的表妹來見我,更不想和咱們府上有什麼牽扯。”鄭氏怯生生的道,“七爺,我還認識一些更好的,回京城之後,再給您安排吧?”
蕭其睿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
鄭氏被他嚇得手腳冰涼,擔心他再打自己,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可這段時間蕭其睿不會對她動手的,這又不是府上,太明顯的痕跡會讓外人看出來。
在外人麵前,他和鄭氏還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夫妻。
蕭其睿沒再理她,轉身去了裡麵休息。
鄭氏不想過去,指派了自己的一個丫鬟進去伺候。
片刻後裡麵傳來很大的動靜,丫鬟跌跌撞撞的捂著肚子跑了出來,她應該內臟被踢破了,嘴角都滲出了血。
鄭氏一晚上沒睡著覺,她去了側殿休息,睜著眼睛看著昏暗的床帳,從天黑一直到天亮。
白天的時候還要趕路,眾人整頓隊伍出發,晚上的時候終於到了匡天行宮。
這回終於消停下來了,顏諭晚上的時候長長的睡了一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蕭承冀天不亮就起來和皇帝等人去了圍場。
一路過來越發蕭瑟,建興帝卻異常興奮,他不是好戰好武的皇帝,但身為男人,沒有人能夠抵抗這麼大規模的圍獵。
明黃的旌旗處處飄舞,將士們身穿甲胄,就連建興帝都脫下龍袍,換上了沉重冰冷的甲服。
短短一天的時間,建興帝獵得了一頭野豬,兩頭鹿,一隻狐狸,三隻山雞。
其它皇子各捕獵到不同的獵物,蕭承冀全程都在皇帝身邊——皇帝上了歲數,身體算不上太好,打獵過程中危險重重。
蕭承冀沒把心思放在打獵上麵,他主要擔心皇帝的安危,幫助皇帝製服凶猛的野獸。
打那頭野豬的時候,也是蕭承冀在出力,讓皇帝有精力給了野豬致命一箭。
蕭其睿今天收獲頗多,他打了一隻狼,五頭鹿和七八隻兔子狐狸之類的東西。
相對於手上空空的蕭承冀和隻獵了隻麅子的蕭嘉善,蕭其睿可以說是收獲滿滿。
建興帝不知道蕭其睿的身手竟然這麼好,在他的印象裡,蕭其睿騎射方麵甚至比不過蕭嘉善。
蕭其睿把整張狼皮剝了獻給建興帝:“天冷了,兒臣獻上這張狼皮,給父皇做一條褥子。”
不少大臣忍不住誇讚:“七皇子勇猛有加,真不愧是皇上的兒子!”
“是啊,七皇子文韜武略,實在難得。”
“……”
建興帝笑了笑,收下了這張狼皮。
夜間眾人圍著篝火烤肉,匡天府這邊的官員還獻上了幾名當地的姑娘圍著篝火跳舞助興。
這些姑娘穿著綴滿珠寶的鮮豔衣服,大大的眼睛微黑的肌膚,長長的辮子垂到腰側,看起來既活潑又明媚。
蕭承冀高大驍勇,容貌氣質頗符合這些姑娘的胃口,她們不住的盯著他看。
建興帝覺得好笑:“給你府上安排幾個當地的姑娘怎麼樣?”
“……”蕭承冀毫無興趣,“不要。”
烤肉和美酒的香氣飄了很遠,建興帝今晚喝了不少酒,臨了讓一位很年輕的姑娘坐在他的身邊。
蕭承冀剛剛不小心喝了一碗新鮮鹿血,現在渾身燥熱,隻想早點回去。
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深夜了,笛聲隱隱約約,天邊懸掛著一輪很圓的冷月,這邊行宮景色多少有點寂寥,蕭承冀推門進去,讓裡麵的丫鬟都出來,今晚沒讓她們在外頭伺候守夜。
婉麗本來被王妃手拿手的教著吹笛子,也被攆了出來。
嗯……她心裡多多少少有點鬱悶,又睡不著覺,恰好行宮這邊空蕩,一個人找了個無人的屋頂坐著把玩她手上的笛子。
這隻笛子是王妃送給她的,寒山碧玉的,墜著金色流蘇穗兒。
婉麗從沒有過這麼稀罕的物件,她很珍惜,摸了一遍又一遍,想再吹一吹,又怕聲音驚動了人。
這時候又有人過來:“就知道你沒睡。”
婉麗低頭一看,見蕭其睿穿一身白衣,站在屋子前頭。
她沒說話,蕭其睿飛身上了屋頂,坐在她的旁邊:“我給你帶了一塊烤肉。”
說著他從懷裡拿出一個油紙包,裡麵是一塊烤羊腿。
婉麗把笛子放一邊兒,接過就吃。
蕭其睿道:“笛子不錯,你也會吹?”
“我不會,覺得好玩,王妃教我的。”
蕭其睿眯了眯眼:“哦?她那樣的人竟然會吹笛子?”
“當然了,王妃精通音律,還會彈琴,”婉麗得意的道,“人家琴棋書畫,樣樣都懂,比你厲害多了。”
蕭其睿突然意識到,為什麼這些天在瑞郡王的住處找婉麗,怎麼都找不到她,原來她壓根就不在瑞郡王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