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報複[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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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的時候蕭承冀回來了。

顏諭很自覺的上前給他脫了外衣摘了發冠。

一開始蕭承冀還不大習慣,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還主動俯下身子給她摘發冠,因為顏諭和他的個頭相差有點多,直接去摘的話她夠不到。

顏諭把他的衣物折疊起來搭在旁邊:“今天五皇子出事了?”

蕭承冀看了她一眼:“這麼關心蕭嘉善?”

彆人或許已經忘了,但蕭承冀始終記著顏諭和蕭嘉善訂過婚一事。

而且兩個人訂的還是娃娃親,十年前就定下來了。

一想起自己的王妃差點嫁給彆的男人,蕭承冀心裡就不爽快——當然,他從來就沒想過,顏諭從一開始本就不該是他的。

顏諭沒有覺察出蕭承冀話語裡的意思,她心裡有些好奇:“殿下,究竟怎麼回事?”

其實這些事情,說起來也簡單。

這麼多年蕭承冀都和鄭家水火不容,雙方都把對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但是,雙方雖然鬥得厲害,蕭承冀都沒有怎麼把手伸到蕭嘉善的頭上。

不是他把蕭嘉善當成弟弟,而是從一開始,蕭承冀就沒把蕭嘉善這樣的人當成對手。

久而久之,鄭家那邊的人要麼是當成蕭承冀不敢動蕭嘉善,要麼是覺得蕭承冀沒有這樣本事。

實際上蕭承冀執掌刑部也有幾年,他在朝中威信日漸增長,派幾個人盯著蕭嘉善,拿捏拿捏對方的錯處再容易不過。

就算蕭嘉善真的很聽話,完全做不出什麼錯事來,蕭承冀也能給他扣幾頂帽子。

今天這件事情,就在這樣的背景之上。

蕭承冀道:“無意中巡查,恰好就查到了。”

當時蕭嘉善真的被嚇壞了,衣衫不整的在床上,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刑部的人給了他衣服,他才發火要這群人出去,要砍了這群人的腦袋。

直到蕭承冀出來,蕭嘉善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甕中捉鱉了。

刑部的人有蕭承冀撐腰,一個個底氣很足。

蕭嘉善是大魏朝的五皇子,刑部不可能真把他捉拿,但此事不僅上報到了皇帝那裡,也像紙片似的飛了出去。

蕭嘉善當即就被宮裡的人給請走了。

顏諭多多少少有一些擔憂:“這件事情出來,殿下會不會直接得罪鄭家?”

蕭承冀看她一眼:“沒有這件事情,本王和鄭家就相安無事了?”

顏諭想了一下,那倒也是。

這些年蕭承冀這個秦王實在太得寵了,皇帝對他的偏愛有目共睹。

偏偏蕭承冀又不是一個守拙藏鋒的人,他的強勢有目共睹。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像蕭承冀這樣得寵的,鄭皇後和鄭太後能看得慣他才怪呢。

蕭承冀的母妃薄貴妃當初豔絕六宮,皇帝一心想立薄貴妃為後,壓根不理會當時還是鄭妃的鄭皇後,迫於太後的壓力沒能立成。

上一輩就結下來的恩怨,到了如今隻會越發的深重。

更不要提有傳言說,蕭承冀的母妃薄貴妃死在了鄭皇後和鄭太後的算計之下。

這恩怨是真的大。

顏諭抬手整理著他的衣襟:“像這樣直接撕破臉皮還是頭一次吧?”

蕭承冀一低頭就能聞見顏諭身上的香味兒,她最近沐浴後喜歡用薔薇油擦頭發,喜歡用薔薇水擦手擦臉,身上一股馥鬱的香氣,就像一整朵盛放的薔薇。

雖入秋了但她日常在房間裡坐著,平時穿的還是平常的衣服——這些其實是去年做的,貼身的衣服多洗幾次在身上更熨帖柔軟。

但王府裡和她曾經的侯府不同,天家氣象富貴奢靡,更不要提他這富可敵國的秦王府。

在蕭承冀看來就不大好了,他覺著自己的王妃天天換新衣服都是應該的,穿過之後就扔唄,反正又不是養不起。一件衣服穿好幾次,是覺著他府上很窮?

蕭承冀自己不在乎這些衣服首飾什麼的,給他什麼就穿什麼,但他的王妃得在乎。

“回頭你去庫房裡再挑幾匹絲綢做身新衣服。”蕭承冀道,“你身上這件,看你穿了三四次。”

顏諭隨口敷衍他:“靜以修身,儉以養德,當王妃更應該勤儉。”

蕭承冀捏了捏她的臉:“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就你每天吃的用的,你還勤儉?”

他早就看出來了,剛嫁過來第一天,顏諭口口聲聲說要伺候他,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切都是假的。

實際上她愛怎麼做就隻按自己的心意去做。

比起那些逆來順受唯唯諾諾一臉討好的,蕭承冀更喜歡顏諭這種一麵假裝討好自己,一麵該做什麼還做什麼的。

就像薔薇雖然豔麗但是有刺,讓人覺著更加鮮活。

顏諭被他捏得臉疼,趕緊把他的手輕輕推開。

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殿下,府上一些開支,還有人員管理,我想改一改。”

蕭承冀挑了挑眉。

他倒不信顏諭能把王府管得多好,畢竟她就是一個小姑娘,再怎麼聰慧也沒有什麼實質經驗。

一切交她手上主要方便她從庫房裡拿一些東西什麼的,畢竟小姑娘基本上都要好,喜歡漂亮衣服漂亮首飾,這些在庫房裡放著也是放著,倒不如讓她隨便折騰。

再者就是給她一個麵子,他在府上時候不多,平時朝廷事情很多,偶爾又要到外麵辦差事,她手上有權麵子會大些。

蕭承冀道:“你彆把王府弄成了一個爛攤子,到時候哭哭啼啼的到本王麵前來,讓本王幫你善後。”

顏諭想了一下抬眸笑笑:“我心裡都有分寸,不會給您添亂的。”

“好。”

這時候霍哈在外頭低聲說了一句,有事情要彙報給蕭承冀,還是宮裡那些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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