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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一腳踢翻夏言飯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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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頓點評的語氣依舊平平淡淡,內容卻足夠讓夏言火大:

“夏大人,你能得9分,隻因為上限在此,你與陛下1分之差,天壤之彆。”

趁朱厚熜還在發呆,夏言忍不住咬牙切齒,低聲罵了句:

“澤圭耗死……”

【畜牲道士】

一直講官話的北漂江西老表,經筵講論永遠的播音主持,大明朝禮部唯一的尚書,半步入閣的夏言中閣老……

終於在壓力之下,渴望故鄉的庇蔭。

牛頓踩一捧一的技術,太過霸道,完全不顧他的死活。

你在陛下顯眼,怎麼還踩他下水?

朱厚熜聽不懂夏言口音極重的短句,但是牛頓遊曆四方,尤其是在江西打轉了許久,裡麵的礦藏讓他記憶深刻。

牛頓與夏言對上視線,輕蔑地轉過頭,罵人都不敢直說的蟲豸。

他伸手晃了晃朱厚熜:

“陛下回神。”

等朱厚熜訥訥幾聲,有了反應,牛頓才一臉平靜地上眼藥:

“請原諒臣剛才的失言,私自將夏大人,當作與陛下有仙緣之人。”

“夏大人已在其他道統上,精進無比,強行扭轉,恐怕會使得夏大人走火入魔。”

牛頓微微皺眉,嘗試表演出歉疚,但是失敗了,顯得很像嘲諷:

“夏大人,莫要多心了。”

朱厚熜張著嘴,還想說什麼,牛頓就走向了已經熄滅的香爐:

“好了,諸位停筆。”

“我很高興你們做到了不欺瞞。”

牛頓隨便提起一支筆,掠過一名道士,就在他們的試卷上留下一個數字。

道士們都不敢確認——這位新主人,到底有沒有認真看他們的解答。

要是試卷批錯了,影響很大。

牛頓比所有人想象得都放鬆,他滿意地歎了口氣。

幾乎所有人都拿了5分往上。

邵元節嚴選,還是有點東西的。

牛頓向道士們宣布:

“你們,都不用去乾粗活了。所以,我很遺憾地告訴諸位——”

“從前你們跟隨邵元節,所研習的那一整派修仙之法,完全都是錯誤的,貽誤陛下,浪費民脂。”

牛頓難得嗤笑,透露出極端的鄙夷來:

“光靠煉丹打坐,根本就不可能得道升仙。”

“你們從前給陛下的丹藥裡麵,摻了多少水銀,傷害龍體。”

“幸好陛下接觸不深,此後調養,便可痊愈。”

牛頓輕輕一句話,夠在場所有道士滿門抄斬,誅滅十族。

他嘴皮一碰,眼前個個都是欺君造反的主力軍。

朱厚熜早就接收到了黃錦的報告,並沒有多麼驚訝,隻是神色不虞。

邵元節已經被他打倒到塵埃裡了,把自己厚厚的鬥篷攏了攏,免得雪後的冷風鑽到他的脖子裡,讓他的心更冷。

夏言在一旁嚇傻了,他寫青詞的,能不知道這些道家的修煉方法嗎?

牛頓何許人也,作為一個道士,居然敢否認從漢末之後,逐漸形成的理論體係,他這是要傾天啊!

兩害相權取其輕。

夏言憑牛頓這份噴死邵元節之輩的冷酷,原諒他剛剛在朱厚熜麵前,貶低他的行為。

但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牛頓話鋒一轉,又把道士們饒恕了:

“邵元節知道水銀有害,咬死不認,自飲而斃。你們應該怨恨他,用錯誤的知識占領了你們的大腦。”

一切都是已經死去的邵元節的錯。

剩下的人,都是接受牛頓教育的新道士,是可以為朱厚熜陛下,修仙鋪路的好牛馬。

道士們剛剛還哭喪的臉,因為情緒的大起大落,降成一個難看的表情。

陳善道暗淡的眼睛,慢慢長出了光亮。

他知道,自己對牛頓有用。

不會死得很快。

牛頓當即開始傳道:

“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得道升仙的方法——就是不停地窺探接近天道,然後將自己的發現集合成論文。”

“而陛下是天下之主,我們寫下的每一篇論文,都為陛下的修仙大業提供了無數助力。”

果然,牛頓給出了一條具體無比的生路。

求生欲能給所有人打一劑腎上腺素,陳善道尤其積極:

“敢問牛道長,這論文是何物?”

牛頓喜歡提問的好學生,他當即摸出一本,記錄萬有引力的論文。

驕傲地在陳善道麵前翻頁:

“這,就是論文!”

“往後所有的天道探索,都必須按照這個格式成文,然後呈送天下,神仙可知也!”

牛頓隨身攜帶的行李,裡麵本來不應該裝滿這麼多東西。

但是,他腦內的洞窟,除了提供知識以外,論文打印功能,也是非常的優秀啊。

甚至能按照牛頓平時書寫的字體,排列成文,搞得他像一個高功能的論文謄抄機器。

他一口氣又掏了3本論文出來,以供眾人傳閱。

看著對牛頓論文緩緩點頭的朱厚熜,夏言的天都塌了。

他汗流浹背地捧著論文。

發現他一個步驟都看不懂,但是他橫看豎看,從字縫裡麵,隻看出了一個性質——

青詞!

什麼豪華升級s版青詞。

牛頓掏出這麼厚一疊紙,神仙看得完嗎?

要是人人修仙,人人都這麼寫,文章分高低,天庭的廁所都不用衝水了!

夏言的心情很複雜。

他最初以為,陛下叫自己過來一趟,是為了給邵元節治喪,後來以為是來認牛頓的臉,順便看看道士各派內鬥的笑話。

沒想到,他一個平平無奇的路過士大夫,是今天除了丟了命的邵元節,最慘的人。

要知道他區區四十幾歲的年輕小夥,跟陛下能熟絡起來,屢屢交換書信……

不僅僅因為他人風流倜儻,是一個優秀的講師,更是他能寫得一手好青詞。

這種詰屈聱牙、要求極高的對仗駢體文,尋常的科舉人才都寫不出來,隻有他夏言,才能夠通過這一條差異化的道路,脫穎而出!

同行之間永遠都是血淋淋的仇恨。

他的手狠狠顫抖,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什麼人才能寫這麼多的字?當官的人哪裡有這麼閒的。這種篇幅的玩意兒,稱得上著書立說了。

這是退休告老還鄉以後才能做的。

夏言的上半身也顫抖起來。

青詞短短一頁,都足夠他摳破腦袋,要讓他保持敬獻青詞的頻率,寫這麼多東西,這完全就是虐待中年人。

朱厚熜發現了夏言的異樣,疑惑地問他:

“夏尚書,你這是怎麼了?”

夏言的戲骨,在這個時候支撐了他的身體,他擠出的笑容把蘋果肌快頂到天上去:

“臣、為陛下高興。”

陳善道立即帶著眾道士,向牛頓和朱厚熜行禮:

“陛下,牛道長,吾輩皆願重煉修為,易經洗髓,請給吾輩一個機會,吾輩想為陛下的修仙之路,肝腦塗地!”

等到朱厚熜揮手同意,牛頓才緩緩開口:

“很好,那麼,你們燒開水的實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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