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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是經曆,史是記錄,二者結合便成了曆史,某天當曆史照進了現實生活中,會讓人產生一種魔幻的感覺,正午陽光刺眼,我抬頭注視著陽光看了許久。
我回去大致講了這事兒,豆芽仔聽後一拍大腿道:“峰子這你都猜不出來,是借屍還魂啊!”
我說不可能那麼簡單,借屍還魂是糊弄普通人的把戲。
豆芽仔道:
“峰子,這事兒還真不好說,我老家以前有個老太太,在冬天晚上煤氣中毒死了,結果頭七那天一大早,老太太兒媳婦突然瘋了,那兒媳婦說話神態和走路駝背的姿勢跟剛死了幾天的老太太一模一樣,她說自己衣櫃底下還藏著錢,當場把錢分給了幾個兒子,又囑托了要麼操辦自己後事,然後那兒媳婦又突然好了,這就是典型的借屍還魂,我小時候親眼看到的。”
“扯淡,我看就是那兒媳婦惦記老太太的錢裝出來的。”我說。
“不是峰子,我說的都是真事兒!騙你有什麼好處?那老太太叫侯玉蘭,你可以去秀山鄉打聽打聽!基本上那裡人都知道她!”
豆芽仔說話愛滿嘴跑火車,他的話我基本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我正準備去找把頭商量,小宣突然提著塑料袋子回來了,她神色有些不對勁兒。
小袁進屋便著急說:“豆芽仔!雲峰!我剛從碼頭市場回來,那裡有不少人在討論你們兩個那天賣出去的大魚。”
豆芽仔端起來水杯,洋洋得意:“討論很正常,因為那些人賣一年的魚都比不上我賣那一條賺的多,他們嫉妒我。”
我心裡一驚,忙問小萱:“討論什麼?該不會是那條魚把人吃壞肚子了吧?”
小萱搖頭:“倒沒吃壞肚子,但我聽他們講,那家在殺魚的時候,發現那魚肚子裡有個小孩子,有人說是懷了人胎。”
豆芽仔剛喝嘴裡的一口水噗的全噴了出來!
“什麼玩意兒!魚肚子裡有小孩兒!”豆芽仔吃驚問。
小萱皺眉說:“具體我也沒搞明白,但不少人在議論這事兒,有個人說那條大鯰魚是千島湖河神的看門使者,還說不管是抓的人還是殺來吃的人很快就會受到河神報複。”
“不可能!這他娘都瞎說的!”豆芽仔疑惑道。
我道:“可能傳言不會空穴來風,魚哥,我和豆芽仔臉熟不方便,要不你陪小萱在去市場打聽打聽具體怎麼回事兒。”
魚哥和小萱去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才回來,聽到他們打聽到的消息,我簡直不敢信。
那大魚肚子裡確實讓人吃出了東西!不是真小孩子!聽他們講,是一個刻有文字的石雕童子俑!可能大概有十幾公分那麼高!
豆芽仔一臉追悔莫及,他猛拍大腿:“哎呦喂!完犢子了!怎麼就走了寶了!我才賣了兩萬塊錢!要是古代的老童子俑!那最少也能值二十萬吧!”
明器童子俑確實比較少,和成人俑的出土比例大概在幾十比一,一般漢代南北朝時期的小孩子墓裡有時會出帶胳膊腿兒的童俑,有的專家說是玩具性質,其實不是,這類石俑陶俑很多都是父母照著孩子生前模樣燒的,以此來睹物想人,寄托哀思。
此外,這類童俑有穿褲子和不穿褲子兩種,市場上穿褲子的要比不穿褲子的價格貴五到十倍。
千島湖中散落有曆朝曆代文物,這是事實,但我心想魚就算餓急眼了,也不該吞這玩意兒吧?
豆芽仔起身憤怒道:“不行!咱們知道那女的住哪裡!應該上門去把東西要回來!我他媽賣的是魚又不是童俑!她要是不給就讓她補錢!”
我說:“你覺得人家會承認?這就跟誰買個河蚌裡頭吃出來了珍珠一樣,那是人家運氣,和咱們沒關係。”
我沒豆芽仔小心眼兒,我沒想把東西要回來,不過我好奇童俑樣子和上頭刻的文字,現在沒見實物,一切都是純猜測。
根據打聽到的消息,那天買我們魚的小富婆姓夏名水水,是本地大豪門,家裡有很多產業,據傳說她祖上是夏王室傳下來的某個大分支,這點不知真假。
豆芽仔一在堅持上門去要東西,他說我要是不去他就自己一個去了,我們是乾什麼的?我怕他惹出什麼幺蛾子來索性就陪她去了。
憑借上次來的記憶,下午到了那棟四層彆墅門口,我們兩個連門都進不去,豆芽仔好像覺得自己吃了天大的虧,便跟人在門口理論吵鬨。
一直吵到四點多,應該是有人通報了消息,那個眼鏡男和小富婆開著車從彆的地方回來了,她穿著一身名牌富氣十足,但精致的小臉兒上卻怒氣衝衝。
她跑過來,叉著腰大聲道:“你們兩個!在我家門口吵什麼!”
豆芽仔立即說:“美女還記得我吧!我幾天前在碼頭賣你的那條大魚肚子裡有寶貝!我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賣給你的!”
一聽這話,小富婆立即怒聲說:“你還敢來找我!小姑奶奶我這兩天還想去找你呢!什麼寶貝!就是一個破石頭人!我媽說晦氣死了!白送我我都不要!”
豆芽仔立即抹眼淚道:“美女你不知道,當時為了捕這條魚我爺爺都淹死在湖裡了,我們家窮,那魚是我爺爺用命換來的,你不要就還給我吧,我可以把那兩萬多塊錢買魚錢退給你。”
我看豆芽仔真哭了,眼淚流的哇哇的。
小富婆聽後聲音小了一些,她說:“那東西我昨天扔後院兒垃圾桶了,你想要就自己去翻吧。”
豆芽仔立即不哭了,大聲說沒問題。
不愧是大之家,她家後院麵積很大,都夠練車用了,還有個籬笆圍起來的小菜園子,那裡擺了兩個帶蓋子的大垃圾桶。
很快,豆芽仔人都快鑽進垃圾桶裡了,他完全不嫌臟,一刻不停的翻找著。
小富婆一臉認真,小聲問我:“喂,他爺爺真的因為捕那條魚淹死了嗎?”
我歎了聲,說是啊,很慘的。
實際上我心裡都樂了,怎麼豆芽仔那慘烈的演技說的謊話她都信。
“水姑娘,或者水小姐,我能這麼叫你不?”
她挑眉道:“什麼水姑娘水小姐,好難聽,你直接叫我名字水水就行。”
“好,水水姑娘,今天我們真是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沒事兒,你這人倒還有些禮貌,不像他那樣粗魯。”
此刻豆芽仔整個人鑽在大垃圾桶裡,頭朝下腳衝上,他腿不停晃,看樣子像困住了,我趕緊過去把他薅了出來。
“峰子你看!就是這個吧!”
豆芽仔拍掉脖子上掛的白菜葉子,他拿著東西一臉興奮。
還真就是一尊個頭不大的童俑,出土的俑一定會有土鏽,但這件通體上下黑不拉幾,一點土鏽痕跡看不到,其臉部五官臉雕的栩栩如生,頭上帶有蓮瓣八方帽,下半身穿著素衣喇叭褲,身子右側,從頭到腰間的部位有灰白色腐蝕掉皮痕跡,不知道是不是在魚肚子裡太久被腐蝕了。
從元代開始墓裡陪葬俑就很少,這類俑往往年代越早的五官越模糊,如果是春秋戰國時期的,那很多五官都看不清,臉上隻有大致輪廓。
這件童俑五官不但清晰可見,還栩栩如生,我判斷應該是宋元時期的東西,價格不便宜。
我把它反過來,便看到童俑的屁股上方還歪歪扭扭的刻有兩個小字。
“麗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