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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這盒子就知道,角骨盒是清晚期的。
以前的老藏家都用這種盒,他們認為角骨盒能養好錢。
打開一看,我眼睛頓時亮了。
怪不得黑胖子單獨放,這他媽可是個好東西。
角骨裡裝著一把刀幣。
更準確的說,是一把有傳世包漿的“錯金刀”
。
這種是王莽篡漢後鑄的刀幣,包漿實在是漂亮,整枚錢幣已經熟透了,一點綠繡也沒有,看著跟剛造出來的大假錢一樣。
我上次在硫酸廠墓挖到過兩枚燕刀,賣了300塊錢,這個可不一樣。
上半部分是傳統的圓形方孔錢,下半部分是尖頭刀,外觀看著,很像小區防盜門的鑰匙。
在上半部分的方孔錢上,用“懸針篆”
刻了個“一”
字,和一個變形的“刀”
。
刀口深俊,刻完以後在刀口處填上金粉,在打磨平整。
刀頭這種填金粉的刻法叫陰刻,行裡也叫“陰刻一刀。”
下半部分,在刀幣的刀身上,用“陽刻”
,刻了三個字。
“平五千。”
意思是在王莽時期,就這一枚刀幣,能換當時的5000個小銅錢。
字口清晰,金粉猶在,包漿熟透,原盒原封。
一刀平五千,這東西太漂亮,看一眼就覺得氣勢驚人,我趕快裝進了兜裡。
王莽造的栔刀五百和一刀平五千都是大珍品,但我不知道能賣多少錢,因為咱沒賣過,反正拿走就對了。
第二層和第三層抽屜放著幾件玉器,也都是頂級的,黑胖子特意裝在鹿皮絨袋裡。
其中有個“迦樓羅神鳥”
,就南孚電池那麼大,材質是和田白玉,看鳥頭和翅膀的刻工,我覺得應該是遼代的。
這種題材的玉雕非常少見,迦樓羅鳥一般會出現在銅器或者佛像上,在古代做成玉雕的實在少,不是一般人佩戴的,一定是遼代某個貴族才能擁有。
把東西都拿走,我往抽屜裡放了兩根煙,又給它關上。
搜尋了一圈,沒在看到什麼太好的東西,我又出去把三個官窯盤子摞在一起,轉身離開。
剛下到一樓,還沒出去,我突然看到不遠處黑胖子滿頭大汗,正火急火燎的跑來。
“哎哎累死我了。”
“兄兄弟!
你都拿了我店裡什麼東西!”
黑胖子雙手扶著膝蓋,呼哧呼哧的喘氣,大聲質問我。
我笑道:“沒拿什麼啊,你剛才電話裡不是還說在外地嗎?坐火箭回來的啊。”
“我就拿了三個盤子。”
我說。
看到我手上端著的一摞盤子,黑胖子鬆了口氣,不過他馬上又緊張起來,滿頭大汗的問:“還有呢?有沒有拿彆的?”
我搖頭說沒有,就拿了三個盤子,就當你抵賬。
“你先彆走!”
“我回去看一眼!
馬上過來!
兄弟我馬上過來啊!
咱有話好商量。”
看他跑步上了樓梯,我轉頭便走。
等你個毛等,讓你有錢不還老子。
出來打了輛出租車,還沒走100米,我兜裡手機突然嗡嗡嗡震動,一看是黑胖子的號,我笑了笑直接掛了。
想了想,我還是給他回了條短信:“胖哥,給你留了兩根煙,抽吧,不用謝,不服找張哥。”
很快,他回了條短信,就發給我四個字。
“xxxx!”
“小兄弟,什麼喜事兒啊?這麼高興。”
“沒,沒事大哥,你開車吧,”
我笑著說。
“大哥,你這塑料袋我用一下吧?”
“用吧。”
看我把盤子裝塑料袋裡,出租司機笑著轉頭問:“這是從哪買的盤子?怪好看,得50塊錢一個吧?回去後我直接收拾東西,然後去剪了頭發,因為天氣太熱,我剪了個小平頭,又去買了兩件背心大褲衩換上。
晚8點,我提著大包離開了賓館,房也沒退。
我印象中的南平火車站跟個學校一樣,大門是一排排豎著的玻璃門,進去後,四周牆上也都是一排排方格玻璃。
一排排暗黃色的硬塑料椅,人非常多,很多人都脫了鞋躺黃椅子上睡覺,腳臭味很大,我沒地域黑的意思,我說的是事實。
現在能從武夷山北站,坐高鐵直接到洛陽龍門,隻要七個小時,當時沒有通高鐵,我是從南平站坐車,途徑武漢後在換乘才能到,算上走路全程要接近一天,把頭他們差不多也動身了。
我買了淩晨12點的火車票,因為候車室腳臭味太大,我就出去等。
印象很深,那時候從候車室出來,能看到一個圓筒形服務台,四周是玻璃,叫“小百合服務台。”
玻璃圓筒裡坐著個女同誌,她肩膀上帶著“先進服務”
的袖章。
小百合服務台最早是早7點服務到晚8點,後來全天服務,主要幫人指路,免費幫人看孩子看東西,可惜現在沒有了,早就取消了。
放下包,我挨著小百合服務台坐下,從我坐的位置看,能看到一個大鐘,大鐘整點會報時。
“請問,您需要幫助嗎?”
,!
我忙衝服務台的女同誌說,“不用不用,您忙,天太熱了,我出來涼快涼快。”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一群人吆五喝六的,不知道在嚷嚷什麼。
我起來提著包去看了,沒想到,原來是一群男的在鬥蛐蛐,賭錢的那種。
“咬!”
“上!
咬咬咬!”
兩撥人,一個莊家,九月份正是鬥蛐蛐的時候,他們玩的還不小,一把30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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