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馬上給我起開!不然彆怪我們手中的棍子,一起伺候你!”
“喻椿這個老家夥,欠我們的工錢還沒結清呢!”
“他離世了,倒是一了百了!那我們這些還有房貸車貸要供的人,找誰算賬去啊?”
“既然他人沒了,不如將這個死老頭的古村院落給拆了,抵押給我們還債!”
“大家說,好不好啊!”
甲工作為領頭人,繼續煽動著大家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情緒,匠人們也是紛紛附和點頭。
季向南聽聞這些匠人難聽的話語,心裡也是無奈歎氣一聲。
師傅沒有按時給這些工匠結清工錢,確實是他們這邊理虧。
季向南本著解決問題的態度,強行壓抑住自己看見古村院落大門被砸的怒火,他沉聲道,“我是喻椿的徒弟,他欠你們的工錢,我會給你們結清的!”
“這院落,自然是不可能拿去給你們抵債的!”
這古村院落,承載著師傅喻椿,師弟喻楓和他從小一起生活的記憶,季向南自然不允許這院落就這麼被外人給毀了!
“你還?你他媽誰啊?我們憑什麼相信一個小屁孩說的話!”
這些匠人才不管,他們隻要應得的工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們私以為自己沒做錯!
“就兩年,兩年的時間,我季向南,一定將師傅欠你們所有的工錢結清。”
“季向南?這三個字,我好像在哪聽過?”甲工也是疑惑。
“這誰啊,你們認識嗎?”乙工也是發話問向其餘的工人。
丙工撓了撓自己的頭發,皺眉,隨即便是道,“哦!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那個被人曝光古建作品《爭渡》抄襲的小子嗎?”
“我沒有抄襲!”季向南聽聞幾位匠人的話,雙眸的神色也是突然黯淡,大聲反駁道。
“沒有抄襲?誰信啊?空口無憑!我們憑什麼相信一個身陷抄襲醜聞,身上有汙點的人,會把工錢給我們結清?”丁工也是冷哼一聲,開口接話。
“既然如此,就給我滾吧你!”
甲工舉著手中的木棍,便是用力直戳向季向南的左側胸骨,將衝向前來的季向南,往院落門口處推去。
甲工打算繼續聯合其他工人,欲要將古村院落給徹底毀了!
甲工隨即就是將木棍搭在了自己的右肩上,趾高氣揚地對一起前來討債的眾人說道,“掘地三尺,也要給我將這喻老頭子的房產證和地契給我搜出來!”
甲工話畢,身後的一群人就急不可耐地闖進了院落大門。
季向南急了,趕忙搬出了法規,道,“你們這樣做,屬於私闖民宅,這樣是犯法的!”
可這些匠人哪裡管這些,他們隻會手藝活,法規什麼的,他們不懂。
眼看形勢不妙,季向南想要攔人。
但架不住匠人的蠻橫,還是有好幾個漏網之魚突破了他的防線,往房間裡衝去。
劈裡啪啦的鍋碗瓢盆被這些匠人給胡亂扔在地上,嘈雜的叮當聲響吵得讓人心煩。
看著如此混亂的場麵,季向南也是在考慮,自己要不要使用非常手段了。
似乎好好說話,對這些匠人根本沒用。
“等一等!”就在這時,佟亦晚也是騎著自己的自行車,朝季向南所在的地方急忙衝來。
佟亦晚也是大聲道,“我給這小子擔保,兩年的時間,他一定還清你們的欠款!”
看著又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年輕小夥兒,這些老匠人也是一齊道,“你又是哪位啊?和這小子一夥的?又憑什麼給他做擔保?”
“就憑我是江辭樹老師的徒弟——佟亦晚!”佟亦晚驕傲地道。
“你們也是在古建圈工作多年的匠人了,不會不知道古建大師江辭樹老師的名號!”
“他的信譽,你們總不會懷疑了吧!”
“江辭樹老師我知道,佟亦晚,是誰啊?不好意思,我沒聽過!”
“就是,我也沒聽過!”乙工也是冷聲,絲毫不客氣地道。
“誰知道,你是不是打著江辭樹老師的名號,專門來騙人啊?”丙工更是沒好氣地對佟亦晚說道。
“你說你是江辭樹老師的徒弟,我還是梁思成,林徽因老師的徒弟呢!”
甲工一群人是完全沒有將突然衝出的佟亦晚給放在眼裡。
“你們打聽打聽,就知道我有沒有在騙人了!”佟亦晚也是冷聲道,“這古建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要是有人敢冒充江老師的徒弟,誰還敢在這古建圈子裡混下去?”
隨即佟亦晚也是將手中老爹給自己的信物拿了出來,展示給這些匠人看。
“這是老字號店鋪——古樹的徽章,不認識我沒關係!這個,你們總不會說不認識了吧!”
這些匠人看著佟亦晚手中那做不得假的綠色古樹徽章,也是麵麵相覷。
圈裡的人誰不知道,能拿到古樹徽章,就意味著這個小夥子是江老師的接班人呐!
“哼!那我們就看在江老師的麵子上,給這小子兩年的時間,若是兩年後,我們沒有見到應得的工錢,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甲工也是毫不客氣地指著季向南的鼻孔,怒罵道,“大家夥兒,我們走!”
“呼!”季向南看著離去的工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對好兄弟道,“不得不說,你這招拿彆人當槍使的招數還真是好用,多謝了。”
“小事一樁,不客氣!”佟亦晚拍了拍自季向南的肩膀道。
“不過你就這樣出賣你老爹,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季向南也是搖頭,無奈道。
“怕什麼!老爹嘛!就是拿來替兒子消災的!”
聽聞佟亦晚的回答,季向南也是無語地白了好兄弟一眼。
“不過說真的,這次還是要多虧你,否則,今天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呢!”
“真沒想到,我季向南有一天,也要淪落到你來幫忙了,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季向南隨即便是故作輕鬆的自嘲道,但佟亦晚還是聽出了季向南語氣中的苦澀。
佟亦晚也是安撫道,“這些年,那麼多質疑的聲音你不都走過來了。”
“這次你也一樣可以,我認識的季向南,怎麼會屑於抄彆人的作品?”
“更何況,還有我這個和你齊名的古建天才幫忙,有什麼好擔心的!”
季向南再次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不過幾天沒見,你怎麼還是這麼不要臉地自賣自誇?”
“哎,誰叫老子就是有這本事呢!”佟亦晚對自己的點評也是一點也不害臊。
“現在你最要緊的事,是趕緊想辦法在兩年內,還清你師傅欠這些老匠人的債款。”
“是啊,比起這個,那些網上的流言蜚語,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師傅將自己的一生全都貢獻給古建了,他現在離世了,說什麼,我也不能讓他老人家的清譽受損!”
“我是孤兒,如果沒有師傅的收養,也就沒有現在的我了,我一定不會讓師傅的名聲掉在地上的。”季向南也是堅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