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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書向後一靠，抱胸好笑地看著龐衡。
龐衡也念不下去了。
她是在敲打自己。
誰是這個公司的話事人。
“龐助理，麻煩你了。”
沈南書坐在那晃了晃座椅。
龐衡點頭，“是。”
小秘書給她端來一杯手衝咖啡。
味道醇香濃鬱。
“沈小姐。”
她剛來的，不知道沈南書的身份，隻知道總裁身邊的助理對她很恭敬，稱她為“沈小姐”。
沈南書端起咖啡，低頭輕輕嗅了下，舉止優雅地品嘗了一口。
小秘書垂手站在那，緊張的手心都是冷汗。
沈南書看她緊張的樣子，挑眉評價道：“很不錯。”
又問：“你叫什麼名字？之前沒見過你。”
小秘書好像猜到沈南書是什麼意思，臉白了一瞬，說話磕磕巴巴的，“我叫宋溫暖，剛來的。”
臉圓圓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給人一種膽小懦弱的感覺。
“宋溫暖。”沈南書跟著重複了一遍，“名字挺好聽的。”
“好好工作。”
“是。”
宋溫暖出去後，發覺自己背後的衣服都濕透了。
“小宋，你在裡麵那麼久乾嘛呢？”
“就是給沈小姐送了杯咖啡。”宋溫暖推了下眼鏡，說話聲音很小。
旁邊工作位的兩個女生看她這樣，也自知問不出來什麼，嘖了聲又坐正了身子開始工作。
宋溫暖坐在工位上愣愣的不知想什麼，而後拿起手機打開自拍，從手機裡看著自己那張被眼鏡和劉海擋住一大半的臉。
按理說，她這樣的不應該被錄用，但宋溫暖腦子特彆好用，尤其是對數字十分敏感。
從她進來的那天起，這裡的人麵上看著都挺好，但也不妨礙她們私下裡說她走後門。
十分鐘後，在公司的所有老總都到了會議室。
以為是陸少延有了對應之策，結果進來看到坐在首位上的女人。
麵上皆是一愣。
沈南書像是沒有看到他們僵硬的神色，她笑得明媚好看。
“小沈啊，你叫我們來是……？”
“臨時把叔叔伯父叫來，挺不好意思的。”沈南書對站在門口的龐衡抬了下下巴，“你去準備一壺好茶。”
會議室厚重隔音的門被關上。
沈南書就留下了方才給自己送咖啡的小秘書。
“小宋，將紙筆發下去。”
“是。”
下麵的老總看著桌子上的一張潔白乾淨的a4紙和簽字筆，麵麵相覷後陷入沉思。
“小沈你這是什麼意思？”
……
陸少延在公司開完晨會，將個個都罵了個狗血淋頭後，連外套都沒拿出了公司。
還沒到目的地就接到龐衡的電話。
陸少延煩躁地揉了把頭發，早上用發膠精心打理好的發型被弄亂。
奔馳的汽車“嘎吱”停在了馬路上。
後麵傳來不耐煩的鳴笛聲。
陸少延眯著眼，陰惻惻地道：“等著。”
陸少延趕回公司，龐衡正守在電梯門口。
“她現在在哪？”
龐衡邁著大步緊跟在怒火中燒的陸少延身上，一一彙報。
“沈小姐他們現在還在裡麵。”龐衡看了下腕表，“進去大概有十多分鐘了。”
陸少延周身縈繞著濃烈的陰鶩，“你怎麼出來了？”
龐衡：“沈小姐說裡麵不需要我，就讓我出來了。”
陸少延嗬笑一聲，讓人辨不清其中的真實情緒。
龐衡走在麵前，單手猛然推開了會議室緊閉著的門。
沈南書正坐在首位，一派氣定神閒悠哉的模樣。
他們不知說了什麼，笑得正是開朗，氣氛一片融洽。
會議室的門被突然推開，臉上的笑容都還沒來得及收，就見剛離開沒多久的陸少延又回來了。
麵無表情地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掃了一圈。
而後才勾起唇，對沈南書露出一個標準的笑。
就連眼角的上揚的弧度都是恰到好處。
“南南你們在乾什麼？”
沈南書沒有站起身，反而還翹起了一條腿。
坐著的她，身上的氣場一點也不輸正克製著自己情緒怒火的陸少延。
“如你所見啊。”
沈南書坦坦蕩蕩的模樣，讓陸少延的眸子變得更深沉。
坐在下麵的人有三分之二都是陸少延的人。
他們隻知道這件事是瞞著沈南書的，但關於兩人的感情矛盾一概不知。
這些都是精人，一眼就看出兩人的氣氛不對付。
心中各有所想。
沈南書這才遲鈍發覺陸少延的情緒不對勁，問道：“你怎麼了？是有事找我嗎？”
而後她扭頭對宋溫暖說：“小宋，把寫好的東西整理好放到我辦公桌上去。”
宋溫暖手上拿的東西仿佛是燙手山芋，被陸少延的目光盯得不敢動。
“小宋，怎麼了？”
沈南書笑得更溫柔。
宋溫暖差點給她跪下，搖頭，“沒沒什麼，沈小姐我馬上去。”
陸少延目光沉沉，欲要抬手攔住她。
結果就聽沈南書語氣不好的聲音響起，“說多少遍了，在公司要叫我什麼？”
宋溫暖咽了口唾沫，“對不起，沈副經理。”
這個稱呼一出，在場的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但沈南書這才勉強滿意，“這個稱呼有點拗口，叫我沈總吧。”
沈南書起身來到陸少延麵前站定，直視著他，像是在對他說話一樣。
“我在沈斥持有的股份雖然比你們陸總的少，但按照公司裡持股占比來講，稱我為沈總正好。”
當年，沈霆雖然將公司交給了陸少延代為管理，但也怕他獨斷專權，也是為了給沈南書做保障，特意減少了陸少延的股份占比。
那時，他隻是聽命於沈霆，替他管理沈氏。
但，今時不同往日。
陸少延像是看小孩在胡言亂語一樣，“南南你說什麼呢？你的股份肯定比我的多啊。”
沈南書摸摸頭發，“真的嗎？”
陸少延握住她的手，對底下一聲不吭的人，說道：“剛剛你們聊什麼呢？這麼熱鬨。”
沈南書不想被他觸碰，但她一個女生的力量依舊不能和有心的陸少延抗衡。
底下有人要說話，但是被沈南書給率先打斷了。
“沒什麼，就是看大家最近都挺忙挺辛苦的，過來聊聊天交流交流。”
“早說啊，正好馬上到元旦了，也是咱們大喜的日子，到時候定個包廂一起玩玩。”
陸少延此話一出口。
那些人將麵子都給足了。
紛紛恭喜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