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人？
“沈氏最近發展不是挺好的嗎？”
沈南書像是不相信，笑著問。
劉照看她一眼，那眼神就好像是“等公司沒了你就相信了”。
“陸少延沒給你說？”
沈南書臉上的神色凝固一瞬，放在膝蓋上的手也緊了緊。
劉照都看在眼裡。
冷笑一聲。
又給自己倒了杯茶。
“咱也不知道得罪了誰，不過看這個架勢，可是衝著沈氏的命來的。”劉照歎了口氣，像是在擔心沈氏未來的發展。
眼角皺紋一層又一層，看著跟幸災樂禍似的。
沈南書擔心地臉“唰”一下白到底。
“劉經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都不知道？”
沈南書身子前傾，語氣焦急。
“不知道陸少延惹了誰，人家處處跟我們作對。
原先談好的項目被人給半路截胡，我一查，人家要價正好比我們低一個點。
工地上正在施工的項目也因為建材問題，被叫停整改檢查。
陸少延一心想擴展市場的項目，現在也因為資金流轉問題，再次擱淺。”
劉照越說越生氣，牙齒咬得咯咯響。
開會的時候，陸少延怒火中燒地將文件扔在他麵前，比直接扔他臉上還讓人難受。
特麼的，自己惹的事讓人家給他擦屁股，擦不乾淨也怪他。
真當他是無怨無恨的保姆了？！
這些沈南書都不知道。
陸少延是不敢告訴沈南書，怕自己在沈氏更加待不下去。
還是覺得無所謂，反正她也掀不起什麼浪花……
沈南書震驚地皺了皺眉，“劉經理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我騙你乾什麼？對我有什麼好處？”
劉照嘴裡含著香煙，含糊道。
點燃香煙，深吸了一口氣，將肺裡的濁氣和怨氣全都給吐了出來。
“至於為什麼全公司都知道，就你不知道……”劉照夾著煙點點手指，沉吟做思考狀。
笑眯眯地抬起眼去看沈南書。
“可能他怕你擔心，畢竟現在是他替你父親看著公司，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他也交不了差。”
嗬，替沈霆看著公司？
劉照將整個辦公室給弄得煙霧繚繞，沈南書快要呼吸不過來。
“大體情況我了解了。”沈南書道，“劉經理我先回去了。”
劉照晃著腳，“回去彆和他吵架，好好聊聊。”
“萬一他有苦衷呢。”
門被關上，劉照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興許是劉照抽的煙太過辛辣，沈南書出來緩了幾分鐘，才慢慢調整好狀態。
她給薄酒打了個電話，但是人沒接。
之前薄酒在國外調查陸少延和沈霆的資料，因為外界元素的阻礙，目前能得到的可用消息很少。
現在又多了一個“敵人”。
能在短短幾天就能弄得整個沈氏烏煙瘴氣的，整個海城還真找不到幾個。
對方做事很隱蔽，手段也夠狠辣。
趁人不注意，就弄出了這麼大的名堂。
沈南書摸著手機沉思，突然間，腦中閃過一個可能。
如果真是那人，沈南書真的會手刃了那對狗男女。
陸少延應該也猜出來了，所以才更加不敢告訴沈南書。
全公司上下沒有一個人主動告訴沈南書，公司出了事。
這不是有意隱瞞還能是什麼。
可惜一向對他忠心的劉照，早已有了反抗之心。
沈南書給薄酒發了條消息，讓她看到給自己回個電話。
而後進了電梯，直奔總裁辦公室。
“沈小姐。”
龐衡正在和秘書辦的一個女生交流工作，看到沈南書冷臉走來，趕忙上前。
“陸少延呢？”
說著，就往辦公室走去。
龐衡冷汗直流，看樣子她好像都知道了……
“總裁他有事出去了。”
沈南書推開門，裡麵確實沒人。
“乾嘛去了？”
腳下的高跟鞋，踩在地上敲出有規律的聲音。
她一邊往裡走，一邊囑咐道：“給我倒杯咖啡。”
“要手衝。”
沈南書扭頭衝門口站著的小秘書笑得溫柔。
小秘書應該是剛來沒多久，還沒見過沈南書。
但不妨礙被她身上強大淩厲的氣場給震住。
“是。”
沈南書進來辦公室四處打量了一眼，和她記憶裡的風格完全不一樣了。
這裡曾經是沈霆的辦公室，桌上放著的是他們幸福的一家三口，身後的書架上全是清一水的古典文學著作，在嚴肅晦澀的書籍中，有一排格外吸引人注意的書。
那是沈南書愛看的。
可惜現在什麼也沒有了，全變了。
就連沈南書從給陸少延的仙人掌綠植，此刻也都乾枯死了，被扔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沈南書拉開座椅坐下，隨手翻開桌上的文件百無聊賴看著。
龐衡想阻止又不敢。
“沈小姐，要不您去休息室等等？正好那裡也可以休息……”
沈南書將文件合上，放下的時候，手指不小心脫力，在桌上發出“啪”一聲。
“你緊張什麼？”
“我沒有。”龐衡解釋道。
沈南書明顯不信，紅唇勾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意，彆有深意地打量著他，“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像什麼嗎？”
龐衡咽了口唾沫。
直覺這不是個好問題。
“不知道。”
沈南書轉動著那支自己攢錢送給陸少延的鋼筆，但總學不會昨晚陸祁年轉動香煙的動作。
“還記得之前我來沈氏，許娰也在陸少延辦公室。”沈南書回憶道，“我隻是路過來看看而已，結果你們一個個都搞得興師動眾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來捉奸的呢。”
沈南書輕聲一笑。
龐衡不知該說什麼，言多必失。
“這些都是誤會。”
“我誤會什麼了？”沈南書還真不知道自己誤會了什麼。
那道泛著涼意的目光讓龐衡變得如芒在背。
尤其是那不動聲色的壓迫感，簡直是太熟悉了。
沈南書拍了拍手，進入正題，“既然陸少延有事不在，那我來開會吧。”
“通知在公司的所有董事股東元老，五分鐘後在會議室開會。”
“沈小姐，這不太好吧？”
沈南書從手邊的文件合同中，隨手抽出一張紙。
放在桌子上，指尖輕點某一行字。
“給我念念。”
“甲方沈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