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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福家逃亡背景下的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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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你先去睡。”
納西莎的聲音帶著疲憊,往日裡高貴冷漠的女人此時臉色蒼白地走過來,扶著他往帳篷走去。
德拉科驚魂未定地點點頭,半個小時之前,馬爾福一家再次遇到了意外的襲擊,被迫又一次轉移藏身之處。
他的腳步有些虛浮,手裡隻剩一半液體的玻璃瓶被攥得發燙。
提前給家人喝下福靈劑可能是他最正確的決定......這讓每道打向他們的咒語都偏了一點。
德拉科感覺自己的胃在抽搐,方才媽媽在情急之下抓著他幻影移形,一陣天旋地轉他險些穩不住摔倒。
納西莎的眼神在他緊攥的手上停留了片刻,什麼也沒說,隻是心疼地用手帕擦了擦他臉側的劃傷。
“媽媽......”德拉科盯著納西莎手臂處的傷口,擔憂地輕聲喚道。
“好了,我沒事,”納西莎說,“你先去休息,我和盧修斯還要在帳篷周圍布咒。”
德拉科隻好點點頭,獨自往帳篷的方向走去,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比納西莎還要高了許多。
他頓住腳步,愣怔地盯著腳邊的影子。
從今以後,他就不再是馬爾福家族羽翼下的小孩了。
帳篷外冷風呼嘯,德拉科躺在床上,白日裡腎上腺素的飆升讓他輾轉難眠。
他想到了馬爾福莊園裡來不及帶走的小貓和白孔雀,遙遠而安逸的霍格沃茲,以及,以及......
她撐著臉等在窗邊,滿懷期待著自己回信的表情。
“......”
或許是福靈劑起了作用,一陣困意襲來,潮水般掩蓋了身上傷口的疼痛。
半夢半醒間,他隱約聽見了父母壓低聲音討論的聲音。
“——納西莎,明天我們就出國,好嗎?我知道這片森林的右側有個商人出售跨國門鑰匙......德拉科可以去國外完成他的學業。”
納西莎沉默了很久:“德拉科和我說,他想回霍格沃茲。”
“你總不能事事都依著他——不就是為了那個女孩嗎?這不值得他冒險回去......”
“我隻是覺得,他這樣在學校裡也有照應,”納西莎輕聲說,“總比和我們擔驚受怕地流浪好得多。”
“......”
後麵的話他聽不見了,而是沉沉墜入了夢鄉。
德拉科踏上了一片熟悉的草地。連綿不斷的山巒,峽穀邊湖泊寂靜,低矮的綠草和裸露的岩石一望無際。
——這是蘇格蘭高地,他幾乎是第一時間認了出來。
全身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在這片土地上,他總能下意識地感到心安。
一陣風拂過。
德拉科注意到草地上被腳步踩亂的痕跡,會意地跟了上去,嘴角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弧度。
他的腳步掠過一簇灌木,上麵掛滿了鮮紅的蔓越莓。
......要是她在,定會興高采烈地摘滿一籃子,一溜煙跑回家去做蔓越莓派吧。
德拉科搖搖頭,邁步往前走去。
他停駐在一片臨海的峭壁處,鹹濕的海風撲鼻。
她說過,自己經常在這裡一個人練習魁地奇。
......怎麼練習的?一個人被遊走球追著跑?德拉科有點想笑。
“我以前無聊的時候,就會這樣躺下來,對著海麵思考人生,順便看草原被風吹得波浪一般起起伏伏——”
他學著記憶裡她的話躺了下來,蘇格蘭的天很高,風也遼闊,人躺在天穹下變得很渺小。
......這樣環境下長大的人,難怪無拘無束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德拉科暗自腹誹,卻聽到了頭頂傳來的一聲響亮的鳥叫。
“喳喳!”
他嚇了一跳,猛得坐起身,把停在他頭頂上方的小鳥也嚇了一跳。
“你怎麼回事!”小鳥氣鼓鼓地用翅膀拍打他。
鳥也會說人話了?德拉科狐疑地盯著那隻活蹦亂跳的小雲雀,注意到它有一雙玻璃珠般的藍色眼睛。
“.....你是奧羅拉?”
小雲雀用看智障的眼神盯著他:“那是誰?不認識。”
那隻小鳥施施然停在了他的肩膀上,假裝苦思冥想了片刻:“不過我也可以認識。”
德拉科:“......”
“那你說,她現在怎麼樣?”
“嗯?好得很,好得很,”小雲雀懶散回答道,“區區被食死徒盯上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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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
“你到底是誰?”他咬著牙擠出了幾個字。
“我?你喝了福靈劑後幻覺的產物吧,”小雲雀毫不在意地說,“是藥三分毒,你懂的,就像吃了菌——”
德拉科伸出手,輕鬆捏住了小鳥的翅膀,把它圈進了手心裡。
“——喳喳喳!你強搶民鳥!”
“真的不是吃了什麼雲雀餅乾嗎......”德拉科無視了小雲雀憤怒質問的眼神,輕聲喃喃著,拎著它翻來覆去地查看。
“她要真能跑到你夢裡,那她估計是已經被——”
小雲雀還沒說完,就被德拉科冷冷捏住了鳥喙。
“正好我想吃烤雀了......炭烤和紅燒你選一個?”
“我閉嘴!”
小雲雀愁眉苦臉地坐在他的手心中,耷拉著小臉。
德拉科盯著它,猶豫地開口:“可是你真的很像她,又不太像。”
“哪裡像?哪裡不像?”
“語氣像,對我的態度不像......她對我很溫柔。”說到後麵,他的臉有點紅,“你真的和她沒關係?”
“最清楚的人不應該是你嗎?”小雲雀笑眯眯地說——雖然在德拉科看來一隻小鳥對他笑的樣子格外詭異。
“這可是你的夢境。”
德拉科驚訝地打量著小鳥,耳尖慢慢紅了。
“她不是拉文克勞的嗎?你為什麼不把我塑造成一隻老鷹?或者一隻渡鴉?”
“渡鴉不好看。”他誠實地回答。
“她的聲音也比老鷹好聽。”
小雲雀咂舌:“這麼好?”
“是啊,她是很好,是天底下最棒的女孩。”德拉科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小雲雀:“......”要撒狗糧出門左轉好嗎。
一人一鳥坐在低緩的山坡上,微風吹起了德拉科的額發。
“她有和你說過,你就像一隻貓嗎?”
“......貓?”德拉科沒反應過來,重複了一遍,“貓狸子?”
“她沒好意思和你說啊?”小雲雀喳喳笑了起來——在他聽來也格外驚悚,“也是,一般誰敢把貓和你這種臭脾氣聯係起來。”
“......”
德拉科很想反駁,他家的伊麗莎白脾氣也很大。
“你倆真有意思,一般不都是認為女朋友像小貓嗎?”小雲雀八卦探頭。
“她那麼熱情,和貓沒有關係吧.....”德拉科猶豫地回答。
更像一隻停在肩上,嘰嘰喳喳插科打諢,犀利幽默又溫柔的小小鳥。
高地上的時間過得很快,太陽逐漸沉落於地平線之下。
“你快要醒來了。”小雲雀提醒。
德拉科盯著夕陽看了很久沒說話。
“她快要過生日了。”
“也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麼樣。”
“......我還能聯係上她嗎?”
“為什麼不能?我教你一招。”
小雲雀撲撲翅膀,衝他眨了眨它藍色的眼睛,一頭紮進了他的魔杖尖中。
德拉科驚訝的睜大了眼,四周刮起了颶風,他的身體在下墜,扭曲......
意識朦朧間,德拉科的腦海裡閃過她背著蘇格蘭風笛,含笑對上他眼神的模樣。
她的笛聲像掠過蘇格蘭高地的每一陣風,自由而遼闊。
他的山楂木魔杖尖端冒出了大量明亮的白色霧氣,一團敏捷的透明身影鑽了出來,歡快地朝他飛來。
“......呼神護衛?”
德拉科睜開了眼。
他躺在床上,手裡還握著魔杖,帳篷裡的小雲雀守護神撲扇著翅膀歪頭看他。
那渾身銀白的小鳥繞著他輕盈地飛了兩圈,最終停在了他的指尖上。
德拉科了然地露出了笑意。
“——去告訴她,我一切都好。”
“還有,生日快樂。”